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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以去保護小久。」他湊近了去盯衛盡鋒的眼睛,鄭重說道:「但是爸爸要求你,一定也要保護好你自己。」

  衛盡鋒迎著他的目光,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因為終於解決了心頭的一件大事,高興過了頭,所以連牙齦都笑了出來:「好的好的,爸爸你放心,我會保護好小久,也會保護好自己,大家都好好的,以後咱們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你等著,我去把小久叫出來。」

  衛君行心裡原本挺不是滋味,這時也不由自主被他這種笑容感染了,抬手輕飄飄的抽了他腦袋一記,含笑呵斥他道:「人家睡得好好的,你把他叫起來幹什麼?瘋了?」

  衛盡鋒勉強壓抑住亢奮的心情,重新坐回椅子上:「哎,我高興嘛。」

  衛君行望著得意忘形的兒子,啞然失笑,又不怎麼放心的叮囑了幾句話,這才起身離開,回去酒店休息。

  衛君行一走,衛盡鋒自然也就回了病房。

  抬腿上床鑽進被子,他伸展手臂將衛盡久整個摟進了懷裡。衛盡久睡夢中受到驚動,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喃喃問道:「幾點了?護士要來查房了嗎?」

  衛盡鋒見他睡眼惺忪,烏黑濃長的睫毛抖抖顫顫,實在是很可愛,便在他額頭上親了一大口:「沒,還早著呢,你接著睡。」

  衛盡久本來就貪睡,再加上又忙忙碌碌的照顧了衛盡鋒一下午,受了勞累,這時也就疲憊睏倦的又睡了過去。

  這一覺睡到了六七點鐘,後來兩個人起了床,護士醫生也來進來查房了。衛盡久在一旁收拾房間,這才忽然發現了不對勁。

  從椅子上拎起了一件西裝外套,他展開看了看,覺得這衣服十分眼熟,想了幾秒鐘,臉都被嚇白了,猛然轉向衛盡鋒問道:「昨天晚上叔叔來過了?」

  第四十三章

  衛盡鋒坐在床邊,正伸著手讓護士換藥,聽衛盡久這麼問,便點了一下頭:「他昨天京市那邊的事情結束的早,就改了航班提前過來——大概是三點多鐘的時候到的吧,坐了一會兒就走了。」

  衛盡久緊張死了,立刻就想問他昨天衛君行看見他們兩個擠在一張床上睡覺,有沒有覺得奇怪,有沒有說些什麼——但是現在房間裡又有醫生護士,讓他沒辦法問出口。

  衛盡鋒像是看出了衛盡久的不安,抬起空著的左手向他招了招,及至對方走過去了,便握起衛盡久垂在腿側的一隻手,笑著微微用力攥了一下。

  他拉衛盡久到自己身坐下,對他說:「一會兒換完了藥,我讓秦叔叔幫我們去外面買早飯,吃油旋和雞絲餛飩好不好?」

  他口中的秦叔叔,全名叫做秦立,就是昨天那位一直跟著江銘翰的西裝男人,是江銘翰的私人保鏢,現在被江銘翰留在了醫院裡,負責照顧看護衛盡鋒。

  衛盡久本來滿心的忐忑不安,但被衛盡鋒用乾燥溫暖的手掌握著,心情忽然就沒有那麼焦灼沉重了,還能夠勻出一點心思去反駁衛盡鋒:「你剛做完手術,吃油膩的東西不好吧?」

  衛盡鋒昨天發燒沒胃口,幾乎沒吃什麼東西,現在餓得要命,哪還能滿足於醫院食堂的清粥小菜?更何況他本身就是個身強體健的大小伙子,平時吃飯少了一頓葷腥都要受不了,現在連缺兩頓,哪裡還吃得消,這時便對衛盡久據理力爭起來:「早飯而已,吃一次有什麼關係?又不是頓頓都吃。」

  衛盡久不甚贊同的一撇嘴,不屑跟他爭辯這種醫護常識,直接把頭扭向了護士:「護士姐姐,他能吃這些東西嗎?」

  問這句話的時候,衛盡久故意抬高了聲音,頗有幾分老氣橫秋的大家長模樣,像是要借護士之口,堵住衛盡鋒的嘴。然而護士忍俊不禁,沒能配合他演好這場戲,只是實話實說的點評道:「雞絲餛飩還是可以吃的,補充蛋白質對術後恢復有好處——不過油旋還是適當少吃一點吧,那個就太油膩了。」

  衛盡鋒得意洋洋的看了衛盡久一眼。

  半小時之後,衛盡鋒盤腿坐在病床的小桌板前,痛痛快快吃下了一大碗雞絲餛飩,以及半個油旋。

  剩下的半個油旋被衛盡久捏在手上,他暈暈乎乎如墜夢裡,愣愣的對衛盡鋒睜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叔叔他……早就知道了?」

  衛盡鋒對咸香酥脆的油旋意猶未盡,又見衛盡久一臉震驚回不過神的樣子,便慢慢伸長脖子,趁他不備,湊到他手邊上又咬了一口:「我聽他話里那個意思,肯定是一早就猜到了,我不跟他說,他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一直假裝什麼都不知道。要不是昨天正好撞見了,實在裝不下去,估計他還打算繼續「糊塗」呢。」

  衛盡久仍是迷茫困惑的表情:「可是……他為什麼要假裝不知道啊?」

  衛盡鋒又張嘴過去咬了一口,想了想,答道:「我覺得他可能是有兩種考慮。第一種,是覺得我們兩個年紀小,多半長久不了,現在好,說不定沒兩天又分了,所以比起現在親自開口拆穿這件事,不如靜觀其變,等我們兩個自己分開;第二種,無非就是我們兩個是認真的要在一起——他了解我是什麼性格,如果我是認真的,他知道自己也勸不動我,所以與其去當惡人,做一番徒勞的無用功,把自己氣得半死不活,還不如等我們兩個自己去向他坦白。」

  說到這裡,他笑了一下,又道:「用我爸爸的那套話來講,就是我們家的風氣要民主、自由、文明。你不知道,從小到大,不管我是犯了錯還是有什麼心事,爸爸他從來不會像審犯人那樣的審問我。如果我憋不住,主動向他坦白,當然是最好的,但如果我不說,他也不會拆穿我——不過就此引起的後果,他也不會出手幫忙,全由我自己來負責。這次的事情,我猜他還是這個態度。他認為我們有足夠的資格為自己的人生負責了,所以一直在等我們自己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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