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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景的腳再抬不動分毫——他被傅月影困在了結界裡。

  待傅月影破開虛生白月宮的結界,打開宮門時,重月已換了件衣裳站在他的面前了。他的睫毛在夕陽下投下溫暖的影暈,一金一銀的雙眼裡,仿佛所有的時光都在其中流轉、變幻。

  “月影,你究竟要如何?”重月的唇蒼白的沒有一絲血色,連帶的連聲音都帶著幾分的蒼白無力。

  “本君說過,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任何徵兆,傅月影的話音尚未落下,雙掌已擊在重月的胸口上!

  他沒有給重月還擊,甚至是喘息的機會,一掌接一掌,一步接一步,就這樣將重月從宮門口打到七葉林。

  重月步步後退,口中鮮血不斷湧出,染透白袍。

  這番重創,他已無還手之力。

  傅月影喝道:“爾等聽令,重月已受重傷,誰能攻下虛生白月宮,本君便將他賞給誰!”

  隊伍頓時大燥,廝殺聲震天。

  重月一步步走到殿門前,雪衣滴答地落著血珠,在玉磚上留下點點紅漬。烏墨般的髮絲一縷一縷粘連在一起,凌亂不堪。他深深提了口氣,斥道:“本尊說過,任何人不得擅入虛生白月宮半步,否則……死!”

  ☆、第〇七二章 太子殿下

  血,漫過流景的腳。

  他的視線被一具具堆疊如山的屍體擋住了,唯有屏住呼吸,側耳聆聽。箭矢破膚而入的聲音讓他喜不自禁,這至少說明神尊還好好的。

  “莫要高興的太早,他遲早有殺不動的時候。嘖嘖……”傅月影咂咂嘴,“真不敢想,到那時傾國傾城的神尊殿下落在我這一干部下手裡,不知道會怎樣?定是被吃的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傅月影,你不得好死!”流景手中的劍砍在結界上,除了被反彈回去,沒有任何作用,他愈發的絕望。

  “是本君不得好死,還是重月不得好死,很快,你就會看到。”

  金箭的光芒越發的弱了,重月每一次的拉弓都耗去不少神力,可魔軍仍舊如潮水般綿延不絕,他不知道這樣的廝殺何時是個盡頭,他能否在倒下之前全部解決?

  “早知如此,何必作繭自縛?是你自己復活了十萬魔軍,如今再一個個殺光,感覺如何?”傅月影站在階前,俯身看著重月,涼涼道。

  月華初上。

  重月的身影如月光下的白蓮,綻放著淡白的光芒。他輕咳一聲,停下手中的動作,“除了封印住記憶後對你做的那些事,我從不後悔。”言畢,重月扔了破天弓,取出襲月劍,“就算我身受重傷,隨時都會散盡神識,這些魔族也絕不是我的對手!”

  襲月劍沖天而起,如一把巨斧懸在魔族大軍的上方。重月雙手交疊,橫放與胸前,閉上眼,口中念念有詞。

  “封印之術?”傅月影變了臉色,吼道,“你竟要與他們同歸於盡!休想!你欠我的還沒還完!本君要讓你受盡□□,絕不會讓你就這樣輕易死去!”他拾起破天弓,拉弓、放弦,金箭朝襲月劍疾馳而去,隨即一陣清冽的金屬相交之聲後,金箭生生穿透襲月劍,斷為數截!

  襲月劍亦墜落在地,映照著重月駭然欲絕的雙眸。

  傅月影竟拉動了破天弓!

  一瞬之間,他便已想明白所有,純陽將日神之力注入他的體內,所以他才能用的了襲月劍,使得了封印之術。但同時他也繼承了傅月影與純陽的神契之約。

  “怎麼會這樣?”手中弓箭落地,傅月影愕然抬眸,尚未問出口,卻見金色的光芒自重月體內分裂而出,如一柄巨大的金劍,插入他的胸口。

  他聽見純陽的聲音在耳邊淡淡響起。

  “這是神罰!”

  那光芒如一層盾牌,覆蓋了整個虛生白月宮。

  “你捨不得殺他,到底還是要我親自動手。”朦朧中,重月聽到純陽嘆息一般的話,“重月,這次真要跟你說再見了!”

  待流景從封印里掙脫開,整個虛生白月宮已恢復如往昔。除了重月消失不見,一切跟從前並無二致。

  ……

  御臨寺的後山素來多飛禽走獸,所以趁著砍柴、擔水的空隙,蓮生常常偷偷溜到後山玩耍。

  今日他在一棵古樹後發現一位身著華服的少年正閉目歇憩。看他的穿著打扮,非富即貴。脖頸間帶著一顆赤紅色的珠子,小指頭般大小,色澤通透,想來價值不菲。蓮生鬼使神差地伸手去摸那珠子,哪想少年忽地睜開眼,嚇得蓮生連退數步,跌倒在地。

  “你……你在裝睡?”

  少年極為冷淡地看著他,那眼神讓蓮生不寒而慄。

  蓮生尷尬一笑,“我就是想看看你脖子上戴的東西,很巧我也有一個,不過跟你的沒法比……”蓮生取出胸口的吊墜——一顆黝黑的蓮子。“方丈說我這顆是蓮子,可卻敲不破,砸不爛,也不知道有什麼用。你的呢?”

  少年乜他一眼,起身離開。

  “哎,你別走啊。我叫蓮生,你呢?你叫什麼名字?”蓮生追在後面喊道。

  “蓮生?”少年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神情竟有些迷茫,“這個名字不適合你。”

  “適不適合,你說了不算。這可是方丈給我起的,我很喜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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