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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沈東明說得沒了底氣,葉瀟瀟憋屈的說:“齊振楠的媽媽很喜歡我。”
“喜歡你又怎麼樣,她現在不知道你過去的事,如果知道了,你還能理直氣壯的嫁進去?”沈東明一針見血,將葉瀟瀟不願去面對的現實點破。
齊家,不是普通人家,齊中翰最重視的是臉面,他絕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不乾淨的女人進門。
葉瀟瀟沉默了,有些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齊振楠不在意,但並不代表他的家人同樣不在意,她不能自欺欺人的說沒關係。
“瀟瀟,你和齊振楠是時候結束了,不然拖下去你會更痛苦,我不想看到你哭。”沈東明深情的望著葉瀟瀟,為自己曾經浪費掉的時光悔恨,如果他能早些醒悟,此時也不會與她形同陌路。
葉瀟瀟冷笑著諷刺沈東明:“我這幾年流的眼淚還少嗎,我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我痛不欲生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面對葉瀟瀟的質問,沈東明慚愧的低下了頭:“對不起。”
“夠了,我不想再聽你說對不起,沈東明,你像個男人行不行,離婚是你提出的,既然離了婚就不要扭扭捏捏。”葉瀟瀟憤然起身,快步朝外走。
沈東明緊跟上去,抓住她的皓腕:“瀟瀟,我絕不會把你讓給齊振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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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讓不讓,她是人不是東西,有自己的選擇權,自主權,無需聽從沈東明的安排。
被沈東明逼得急了,葉瀟瀟反手甩了他一個耳光。
當初被他拋棄她也沒打他,但現在,她已忍無可忍。
“啪!”一聲脆響,沈東明的臉上火辣辣的痛了起來。
沈東明吃驚的看著葉瀟瀟,他以為聽了她的講訴,她會原諒他,抱著他,為他所受的苦心痛,但是,沒有,她堅毅的眸子寫滿了冷絕與漠然。
從沈東明的掌中抽回手,葉瀟瀟踩著高跟鞋,頂著烈日飛奔出去,招停一輛計程車,將沈東明遠遠拋在腦後。
葉瀟瀟等了許久沒有等到齊振楠的電話,給他打電話總是沒人接聽,莫不是又把手機忘在車上了吧?
她越想越心煩,便做了幾個菜送到醫院去,就算見不到齊振楠,見到他媽媽打聽到他的去向也好。
走到病房門口葉瀟瀟被兩個穿黑西裝的男人攔了下來,不准她進去。
“為什麼不能進,我朋友的爸爸在裡面,我送點兒吃的過來。”葉瀟瀟揚了揚手中的保溫桶,不悅的看著阻擋她去路的男人。
黑西裝說:“任何人不得進入。”
“搞什麼啊?”葉瀟瀟嘟囔了一句,摸出手機給楊海路打電話,一樣無人接聽。
葉瀟瀟急了,周遭沒熟人,只能問面前的黑西裝:“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無可奉告。”
“你們……唉……”葉瀟瀟氣得跺腳,扯著嗓門喊:“振楠,振楠,你在裡面嗎?”
葉瀟瀟想著齊振楠或者他的家人聽到她的聲音應該會出來看看,到時候她就可以跟著進去了,結果出來的卻是醫生,告誡她不要在這裡大呼小叫影響病人休息。
“伯父好些了嗎?”葉瀟瀟拉著醫生焦急的問。
醫生將葉瀟瀟上下打量一番,眼神之中充滿了警惕:“你是?”
“我是……”這關係還真不好闡述,葉瀟瀟想了想說:“病房裡的老人是我男朋友的爸爸!”
這樣說總比病人兒子的女朋友聽著順耳。
“怎麼又鑽出個女朋友……”
醫生納悶的嘀咕,聲音不大,但葉瀟瀟聽得仔細,她知道醫生所說的人是姜芯柔。
葉瀟瀟不想做無謂的解釋,有些急躁的問:“到底怎麼樣了?”
“還好吧!”醫生說完大步流星的走開,不再理會不知所措的葉瀟瀟。
葉瀟瀟朝病房張望了一下,最終在黑西裝的鄙視中悄然離開。
她剛走齊振楠便和楊海路從走廊的另一頭過來,楊海路哭哭啼啼,大罵齊振楠不是東西,招惹些不乾不淨的女人,害人害己,還把自己的爸爸給害慘了,差點兒沒搶救回來。
齊振楠懊惱的低下頭,他也沒想到姜芯柔會跑到醫院來,更沒想到她會從齊中翰手中把心心搶走。
正文 第304章 男兒有淚不輕彈
不幸中的萬幸,搶救及時,齊中翰已脫離危險,但仍處於昏迷狀態,什麼時候醒還是個未知數,為了避免姜芯柔再來騷擾,楊海路特意雇了兩個保鏢守在病房門口,沒有她的允許,任何人不得入內。
齊振楠走進病房,聽到昏迷中的齊中翰不停的喊:“振楠,振楠……”
乾癟的手在半空中胡亂揮舞。
“爸,我在這裡。”齊振楠激動的上前,握住父親的手。
這雙手曾經為他做過木頭手槍,齊振楠還能準確的找到做木頭手槍時留下的傷痕,已過去三十年,仍是這麼清晰。
齊振楠從未像現在這般深刻的體會到父親對於他的重要性,在粗暴的打罵之後,是拳拳父愛。
眼底氤氳了霧氣,齊振楠吸吸鼻子,謹記父親的教誨,男兒有淚不輕彈。
午夜,齊振楠才拖著疲憊的身軀回到公寓,打開門,姜芯柔便坐在沙發上笑盈盈的看著他,仿佛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他們仍是過去的關係。
姜芯柔將拖鞋送到齊振楠的腳邊,溫柔的說:“振楠,你回來了,心心已經睡著了,你進去看看她吧!”
齊振楠不說話,深深的凝視面前的姜芯柔,越看越覺得她陌生。
良久,才將卡在喉嚨里的話擠出來:“還到我這裡來幹什麼,我不會輕易放棄心心的撫養權,她是我的女兒就應該跟著我,芯柔,你走吧!”
姜芯柔一邊抹眼淚一邊說:“振楠,你說什麼傻話呢,我不會走,你和心心在哪裡我就在哪裡,我們不是說好了嗎,一家人永遠不分離,你開玩笑的是不是?”
“我沒有開玩笑!”一字一句,擲地有聲,齊振楠的表情嚴肅認真。
別說姜芯柔一時無法接受,就連齊振楠自己也不曾想過,有一天他會毅然決然的推開姜芯柔,對她說出“分手”兩個字。
“振楠,你是在懲罰我五年前的不告而別嗎,當時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不走,盧敬宣會殺了你,也會殺了我,我不忍心看著你為我而死,只能跟他走,振楠,你相信我,這些年我一直在找機會回到你的身邊,就算你不想原諒我,也該看在心心的份兒上再給我一次機會。”姜芯柔抱緊齊振楠,聲淚俱下,試圖挽回他的心。
心心成了她唯一的籌碼。
“唉……”齊振楠長嘆了一聲:“感情的事,不能勉強,我和你不可能再在一起,芯柔,放手吧,你會找到你的幸福,我會帶心心去德國,你就不用去了。”
說他殘忍也好,冷酷也罷,齊振楠不想再與姜芯柔糾纏不清,他只想儘快結束,各自回歸自己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