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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次好了!”楚清妍眨了眨眼睛,讓淚花散去,抬起頭:“好事不過三。”
康文淵失笑,連連搖頭:“我覺得結兩次就行了,用不著三次,老了,老了,經不起折騰。”
“那就從第一次開始算吧,時間比較久。”這麼算來,她和康文淵結婚就快七年了,哇,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真是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啊。
感覺那一夜還是昨天才發生的事,一眨眼,就快七年了!
七年是銅婚,還算比較堅固的金屬,只是不值錢。
值錢的金婚鑽石婚,不知道他們能不能一起度過。
想了好久好久,楚清妍終於鼓起勇氣開口:“康文淵,如果……你哪天厭倦我了,就直接對我說……”
“怎麼突然說這種話?”康文淵眉頭一蹙,不以為然的回答:“我絕對不可能厭倦你!”
楚清妍在心中冷笑,淡淡的說:“別把話說得那麼滿,厭倦我也不是不可能的事,在一起久了,都會有審美疲勞,不然哪來的七年之癢這種說法,現在不少人結婚不到七年就開始癢了,能堅持到七年開始癢已經算不錯了!”
暗含諷刺的話語聽得康文淵的心裡很不是滋味兒。
難道她的意思是說他已經開始癢了嗎?
拿著刀叉的手一頓,康文淵突然覺得,他以為能輕易看穿心事的楚清妍,已經變得不那麼讓人容易看穿了。
就像現在,他真的看不穿她的想法。
眉峰微微蹙緊,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潤了潤嗓子。
有些氣惱,有些委屈,有些……不知所謂!
他定定的盯著楚清妍,在楚清妍的眼中,他也看到了氣惱和委屈,甚至還有傷心難過。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怎麼了?
康文淵放下酒杯,清了清嗓子:“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她也很想直說,可是,會牽扯進葉瀟瀟,只能忍了。
搖搖頭:“我沒什麼話,只是有些感觸罷了,最近看新聞,好多人出軌,就今天下午,火車站旁邊,有個男人逼他前妻復婚,她前妻不同意,他就把他前妻給殺了,聽說他們離婚就是因為男的出軌……唉……這又是何苦呢,不能復婚就算了,何必傷人性命。”
“你說的那種是少數,以後別看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新聞了,影響心情。”康文淵眸光一暗,淡淡的笑著說:“以後多看看電視,上網只會覺得社。會很黑暗,但看電視,就完全不一樣,社。會很光明,人們生活很美好!”
“呵,是啊,我就不適合上網,心情真的被影響了。”
閉上眼睛,再堵上耳朵,她的生活也可以很美好。
放著美好的生活不過,她偏偏要糾結那些陰暗的事,不是自討苦吃是什麼。
兩人沉默了片刻,康文淵突然說:“我可能要去美國一趟。”
“去美國?”楚清妍驚詫的瞪大了眼睛:“看你爸爸?”
康文淵點點頭:“嗯,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我沒辦護照也沒辦簽證,想去也去不了?”
而且去美國的簽證又那麼的難辦,聽說很多人被拒簽,就算她馬上去申請,也不一定能通過,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康文淵飛去美國了。
“過去看看我爸爸,很快就回來!”這些天康文淵一直在糾結這個事,今天終於做了決定,過去見父親一面,也許,是最後一面了。
“你準備什麼時候走?”楚清妍突然有種被抽空的感覺,整個人已經靈魂脫殼了,他還沒走,可已經跟著他飛向遙遠的美國。
楚清妍突然有些害怕,萬一他出去了就回不來怎麼辦?
她不想和他分開,哪怕,他背叛她,她也不想和他分開。
這輩子,她已經和他緊緊的綁在了一起,是個不可分割的整體。
“下個月吧!”康文淵幽幽的說:“現在還沒最終定下來。”
康文淵只是去看他爸爸,不是和別的女人私奔,用不著這麼傷感。
不斷的告誡自己,要笑,要笑,可楚清妍卻擠出了比哭還難看的笑。
就連說她笑起來非常漂亮的康文淵,在看到此時她臉上的笑容時,也不覺得好看。
真的不好看,只覺得心酸!
“我待幾天就回來,別擔心!”時隔半年,康文淵的財產已經解凍,他也恢復了人身自由,如果是半年前,別說去美國了,就算是去香港澳門,也不能成行。
楚清妍嘆了口氣:“唉……”
她一定會非常的想念他,一如不見如隔三秋,等著她的,不知道有多少個秋。
“嘆什麼氣呢,又不是去了不回來!”康文淵對上楚清妍憂傷的眼睛,立刻噤了聲。
“好了,不說這個,出來浪漫就要有浪漫的樣子,別愁眉苦臉的。”康文淵端著盤子,擠到了楚清妍的身旁,緊挨著她坐下,單人沙發坐一個人很寬敞,但是坐兩個人就擁擠了。
擠一擠也不錯,楚清妍沒趕康文淵,反而還靠緊他,吃他餵過來的牛排。
康文淵的出軌和他要去美國的事就像兩座大山,壓得楚清妍喘不過氣,就連晚上也是噩夢連連。
本想通過回憶往事,找回最初相愛的感覺,但卻被康文淵打斷,感覺一點兒也沒找到。
楚清妍還是和頭天晚上一樣,躺在床沿邊。
不過,康文淵卻沒有像頭天晚上那般不管她,緊緊抱著她,似乎怕她從床上掉下去。
入睡之前,楚清妍睜大眼睛,盯著黑漆漆的天花板,她總覺得黑暗中有一張大嘴,要把她吞噬,心臟噗通噗通的跳,連身體也在不由自主的顫抖。
“康文淵,你會不會背叛我呢?”
靜謐的夜色之中,楚清妍突然開口,驚了康文淵,他頓時睡意全無,把她往懷裡揉了揉:“不會,永遠不會!”
以前會和顧馥梅在一起,是因為他以為不會再有機會擁抱她,才會接受顧馥梅的感情,想藉由顧馥梅忘記楚清妍,事實證明,那是他做得最錯的一件事,傷了顧馥梅,也傷了楚清妍,到現在他依然心存愧疚。
楚清妍最想說的是,為什麼要說謊,可話到了嘴邊,又吞了回去,變成了:“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當然!”既然說出口,那就要貫徹到底,他不是個立場不堅定的人,更不是隨便說話的人。
十五的月亮,又圓又大,掛在天上,如銀盤一般。
月光悄無聲息的潛入室內,在大床上灑下白茫茫的一片,真有霜降的感覺。
楚清妍突然掙脫了康文淵的懷抱。
“我想一個人睡,不要抱著我……好不好?”
“嗯!”康文淵沒問緣由,同意了,翻過身,背對著她。
離開了康文淵的懷抱,寒意就從腳心不斷的上涌,即便是厚厚的被窩,也不覺得有多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