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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姐,你是不是想問我和康文淵到底是什麼關係?”憑著女人的直覺,顧馥梅看出了楚清妍的心事,也不再裝不知道,一語道破,直接切入正題。
被人看穿心事,楚清妍有些尷尬的笑笑:“對,我是想問,不知道顧小姐方不方便說。”
“方便,當然方便!”顧馥梅無所謂的聳聳肩:“我承認我喜歡康文淵,有魅力的男人哪個女人不喜歡,不過楚小姐可以放心,康文淵對我沒感覺,他心裡只有你,我和他只是工作上的關係,私下裡只是普通朋友。”
楚清妍也感覺得到,康文淵現在對顧馥梅沒感覺,可現在沒有,並不代表以後也沒有,說不定哪天就擦槍走火,她始終覺得顧馥梅是個定時炸彈,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
她不是不相信康文淵,而是不相信顧馥梅,女人如果想耍心機玩兒手段,男人根本就招架不住。
不管康文淵再如何的鐵骨錚錚,也會化為繞指柔。
“顧小姐結婚了嗎?”如果顧馥梅結了婚,有了家庭的責任,或許還能好一些。
顧馥梅淡淡的說:“沒有,找不到合適的人嫁,我已經是大齡剩女了!”
像顧馥梅這麼好條件的女人,多的是男人想娶,可她就是太挑了,心裏面裝著康文淵,看別的男人都不順眼,要想找個和康文淵相當的男人,那是比登天還難。
楚清妍本想勸顧馥梅趁年輕找個好男人嫁了,可轉念一想,她說這種話實在是不合適,到了嘴邊的話又吞了回去。
“不好意思,我必須走了,再見!”黎敬御簽著小宇走出了書店,楚清妍急急的站了起來,把事先準備好的錢往桌上一放,就匆匆忙忙的跑了出去,穿過天橋,追上黎敬御。
顧馥梅拿著楚清妍放下的錢也很快跟了上來,執意要把錢還給楚清妍。
“一碗麵而已,就讓我請吧!”楚清妍堅持不把錢拿回去,和顧馥梅在街上互不相讓的推辭。
“楚小姐太客氣了,你來北京是客,必須我請!”顧馥梅硬是把錢往楚清妍的手裡塞。
楚清妍也沒多想,條件反射的一推顧馥梅。
正文 第180章 不想再漂泊
“哎呀……”顧馥梅腳步趔趄,跌坐在地,痛的呲牙咧嘴。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楚清妍滿心的歉意,連忙把顧馥梅扶起來。
顧馥梅扭到了腳,看起來並不嚴重,但楚清妍還是覺得過意不去,連忙給康文淵打電話,讓他出來扶顧馥梅進醫院去。
康文淵接了電話之後不到五分鐘就出來了,他還帶了一個醫生和兩個護工。
顧馥梅被抬了進去,康文淵看一眼牽著小宇的黎敬御,問楚清妍:“昨晚沒睡好,怎麼不在酒店好好休息?”
“小宇吵著要出來看書,我就只能跟著出來了。”
楚清妍揉了揉乾澀的眼睛,她確實很想好好休息,可躺下去又根本睡不著,而且小宇不睡,她也只能硬撐著不睡。
“你們有話慢慢說,我先帶小宇回酒店了!”黎敬御牽著小宇就走,楚清妍緊跟其後,她就怕黎敬御把小宇給拐跑了。
康文淵沉吟片刻之後抓住了楚清妍的手腕兒:“清妍,我短時間內不能離開北京,你和小宇就留在北京,再把你媽媽也接過來。”
楚清妍她不喜歡四處漂泊的日子,而且不利於小宇的成長。
如果真的到北京來,她的工作又沒有了,小宇還得轉學,而且不知道在北京會待多久,更不知道康文淵接下來要去哪裡。
要面對的現實問題太多,楚清妍搖了搖頭:“這樣不行,等你安定下來,確定在北京長住,我們再過來,好嗎?”
“好吧!”康文淵也知道自己的要求有點兒過份了,讓楚清妍拖家帶口的跟著他走,也不是長久之計。
“小宇還要上學,我不想耽誤太久,我想今天晚上就帶他回去。”來北京的目的就是看一看康文淵的爸爸,現在看也看了,再待下去也幫不上忙,反而讓康文淵兩頭跑,他本來就累,兩頭跑就更累了。
縱使有千萬分的不舍,康文淵還是同意了,送小宇和楚清妍回德川,他繼續待在北京。
顧馥梅的腳因為楚清妍扭傷,康文淵只是出於禮貌向她表示了關心,可顧馥梅的心裡,就開出了不一樣的花兒。
幾天之後,季坤鵬順利度過危險期,摘掉氧氣罩,住進了普通病房。
顧馥梅一瘸一拐的進病房,季坤鵬就拉著她說話:“馥梅啊,別拖了,趕緊和文淵商量商量,找個黃道吉日把事兒給辦了,讓我這把老骨頭心安。”
“表姨父,等你出院了再說吧,現在不急。”顧馥梅早就盼著那一天,但嘴上,還是推脫兩句。
“你們不急我可急,就下個月吧,找個好日子!”
康文淵從洗手間出來,斷然拒絕:“爸,這婚我不能結。”
“為什麼不能結?”季坤鵬的聲音陡然上升了幾個分貝,心臟檢查儀顯示心跳加快,嘀嘀嘀的聲響讓人擔憂。
才做了心臟搭橋手術的人千萬不能受刺激,康文淵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說爸你現在還在住院,等出院了再說,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兒。”
季坤鵬這才露出了滿意的微笑:“知道你有孝心,爸也不想耽誤你們,老大不小,也該成家了。”
“爸,你身體不好,我只想你快點兒康復痊癒,別的事真沒心情考慮,而且籌備婚禮太忙太累,我實在沒那個精力。”康文淵把臉盆放在床邊的凳子上,擰了一把毛巾,坐在床邊替季坤鵬擦臉:“婚禮的事等以後再說吧!”
“籌備婚禮哪裡需要你自己操心,只要你點個頭,爸就派人去辦。”
雖然是花甲之年的老人,但在醫護人員的精心治療下,季坤鵬恢復得很快,精神狀態也越來越好,康文淵看在眼裡,樂在心頭,但他並不表現出來,臉上永遠是一層不變的無波無瀾,就算偶爾展露笑顏,也極為淺淡。
“爸,不著急,等你康復以後再說!”康文淵輕輕擦拭父親的額頭,這個時候,他才第一次如此認真的打量日漸蒼老的父親。
康文淵還清楚的記得,幼年的他,對父親的記憶只停留在家中的相冊里。
那個時候,父親還很年輕,二三十歲的年紀,相冊里,有唯一的一張全家福,是康文淵周歲的時候拍的,當他讀高中的時候,第一次見到父親,還是第一眼就認了出來,十幾年的歲月彈指一揮間,父親並沒有太大的改變,而媽媽,卻已經面目全非。
你不是我的爸爸,我沒有爸爸,康文淵拋下這句話,就狂奔而去,不管父親如何喊他,他也不理。
因為愛,才會有恨。
因為有期待,才會有失望。
康文淵永遠也忘不了媽媽哭紅的眼睛,媽媽是個善良的女人,總是勸康文淵不要恨他的爸爸,他怎麼能不恨,薄情寡義的男人,只記得兒子,卻記不得生兒子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