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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緊閉著眼睛,強迫自己入睡,不去想黎敬御的一舉一動,可耳朵卻特別的靈敏,聽到他上床,聽到他拉被子,聽到他嘆氣……
不知不覺,竟也睡著了。
亂七八糟的做了些夢,感覺暖風拂面,楚清妍睜開眼,看到黎敬御的臉近在咫尺。
而他的唇,已經貼上了她的嘴。
記得高中的生物老師說過,愛情其實就是因為相關的人和事物促使腦里產生大量多巴胺導致的結果。
楚清妍把黎敬御對我的感覺理解為多巴胺分泌過旺。
見楚清妍睜開眼睛,黎敬御不但沒有迅速的離開她的嘴唇,反而頭往下壓,重重的啄了一口。
“抱歉,情不自禁!”
俊朗的臉上沒有絲毫慌亂和尷尬。
黎敬御看著楚清妍的眼睛真摯熱烈,他認真的說:“楚清妍,你是個好女人,值得男人一輩子去愛。”
說話的時候,他的臉上浮現出深深的惋惜,還有一種莫名的心痛。
清晨,黎敬御必須離開醫院去上班,他說中午下班再來看她,有事情就給他打電話。
輕輕的關門聲把楚清妍拉回到現實。
唇上,還留有他的熱度他的味道。
孤單無助的時候,黎敬御幫了她,溫暖了她,對他的好感並不是一點半點。
但楚清妍清楚的知道,絕對不能陷進去,婚外情的漩渦,不是人人都能全身而退。
平淡的生活,無愛的婚姻,她渴望愛情,盼望激情,可骨子裡仍是個傳統的女人。
從她嫁給康文淵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打定主意要和他過一輩子。
不管好還是不好,都是自己深思熟慮後的選擇。
哪怕康文淵挽著別的女人有說有笑的走在街頭,讓她孤單的過生日,她也不會用出軌來報復他。
雖然康文淵沒有給楚清妍愛情,但他給了她安逸的生活,只要他不提出離婚,她就會安於現狀,不想改變。
也許是看得太多看得太透,感情的事,她從來不較真。
黎敬御這樣的男人太優秀,不是她這樣的女人可以高攀的。
如果她再年輕五歲,也許會做白日夢,但現在的她,已經過了做白日夢的年紀,腦子裡有的,只是現實的考量。
思來想去,楚清妍決定及時的把黎敬御發熱的頭腦潑清醒。
也許他覺得和寂寞的已婚婦女偷情很刺激,但他找錯了對象。
楚清妍可以承認自己很寂寞,但她不承認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
曖昧,適可而止。
一大早,楚清妍給康文淵打了電話:“我昨晚突發闌尾炎,做了手術,現在在住院。”
“你現在怎麼樣?”
康文淵的聲音帶著焦急,竟然楚清妍聽出了關切的味道。
楚清妍沉靜的回答:“還好,如果你方便的話就到醫院來看看我,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生疏客套的談話,仿佛兩人不是夫妻,只是同住一個屋檐下搭夥過日子而已。
康文淵沉默了片刻,說儘快趕到,然後掛斷電話。
臨近中午康文淵才到達醫院,楚清妍正在護士的攙扶下緩慢的走動。
康文淵代替護士扶著她,每一步,都有刀尖上行走的感覺,她咬緊牙關,愣是沒喊一聲痛。
隱隱約約,楚清妍聽到黎敬御的聲音,他在門外問護士她的康復情況。
她的心又一陣陣的發痛,靠著康文淵:“我走不動了,你抱我到床上去,好嗎?”
“好!”
康文淵微微俯身,楚清妍順勢勾住他的脖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上了他的唇。
楚清妍熱情的吻讓康文淵措手不及。
他沒有推開她,僵硬的保持俯身的姿勢,讓她吻個夠。
推開門的黎敬御恰好看到這一幕,愣了片刻之後黯然離開,不打擾他們夫妻親熱。
楚清妍以為她和黎敬御的曖昧已經結束,可後來才知道,這只是開始……
聽到開門的聲音,康文淵試圖推開她,楚清妍卻更緊的抱住他的脖子,直到來人關上房門,離開的腳步聲漸行漸遠,她才鬆開他。
“抱我上床吧!”
楚清妍笑眯眯的看著康文淵,猜測他是不是在想,她從來不主動吻他,今天不知道是哪根神經搭錯線,才會這般的熱情。
結婚兩年,她和康文淵接吻的次數屈指可數,比make-love的次數還少。
康文淵什麼話也沒說,什麼也沒問,一雙朗目端端的看了楚清妍幾秒,隨後抱起她,送上病床。
如果頭天晚上楚清妍沒有看到康文淵挽著一個漂亮的女人走在大街上,也許今天,她會很感激他,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到醫院來看她。
想起無比倒霉的二十五歲生日楚清妍心酸眼酸鼻酸,一眨眼的功夫,眼眶熱了,視線也漸漸的模糊起來。
康文淵體貼的給楚清妍蓋上毛巾被,一抬頭看到她泫然欲泣的可憐樣,憂心忡忡的問:“傷口很痛?”
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聽出聲音里有濃濃的關切。
楚清妍抿抿嘴,艱難的擠出一抹笑:“是很痛,但還可以忍受。”
“嗯!”他抬腕看看手錶,淡然的說:“下午我要趕回去,給你請個私人看護。”
“好,謝謝你!”楚清妍反手抹去眼淚,睜大眼睛緊盯著康文淵。
他的臉上是一層不變的冷漠表情,她忍不住問了一句:“你有事要對我說嗎?”
他的手擱著椅背上,茫然的看著我:“為什麼這麼問?”
既然他沒有挑明的打算,那她就繼續裝傻充愣好了。
楚清妍粲然一笑:“隨便問問,你要忙就快去忙吧,不用管我。”
“吃了午餐再走。”他說著進了洗手間。
楚清妍摸出手機,翻出黎敬御的手機號碼。
呆呆的盯著那串重複的數字,仿佛可以看到那串數字所代表的男人,他的人就和他的手機號碼一樣讓人難忘。
康文淵從洗手間出來,問:“昨晚誰在醫院陪你?”
“就我自己。”楚清妍緊張的回答,唯恐康文淵看出端倪。
“是嗎,洗手間裡多出來的牙刷和毛巾是誰的?”
楚清妍鎮定的說:“不知道,住進來洗手間裡就有了。”
康文淵沒再多問,出去訂餐。
出差的地方不算遠,坐高鐵也就兩三個小時。
楚清妍出院的那天他又回來了一趟,剛把她送回家,那邊就打電話來催,他只能馬不停蹄的往回趕。
看著康文淵匆忙的背影,無聲的孤寂席捲了楚清妍。
不知不覺,她已淚流滿面。
楚清妍出院之後有保姆照顧,而他自己則隔三岔五的回去看看她。
手術的傷口差不多癒合,病假即將結束,楚清妍接到了杜慕楓的電話,他說要到她家來探病,讓她把地址發到他的手機上。
地址發過去之後登門的卻不是杜慕楓,而是黎敬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