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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宿舍頓時炸開鍋,他們你一句我一句地說:

  “不會吧,怎麼回事?”

  “他是離家出走嗎?”

  “不會出什麼意外了吧。”

  “你這烏鴉嘴。”

  最後其中一人看了我一下,然後戳了戳另外兩人,示意別繼續說了。四人沉默了很久,最後識趣的那人說道:“要不你問問鄭聲,他之前他跟我們說過,如果劉殿回家了跟他說一聲。”接著他歪著腦袋疑惑地說:“咦?他不是本地人嗎?難道要去你們那兒玩?”

  我道了聲謝,連忙打車去場子,進了辦公室召集人手。一定是鄭聲,一定是他幹的好事。

  “二少爺,鄭聲我們一直都有著重調查,但並沒發現任何疑點。”

  “沒發現就證明你們無能。”我冷聲道,“甭管跟他有沒有關係,總之現在給我召集人手殺到他家,你們就當作我要把他吞併了。”

  鄭聲的老巢他們當然知道,畢竟當初他的父母就是死在他們手下。

  “對了,備幾個狙擊手。”說完,我帶領著眾人出發。

  攻擊了那個防備形同虛設的別墅,但並沒有看到鄭聲的人影,更別提劉殿了。不過劉殿不在是意料之內,畢竟手下的人暗中觀察過了,這裡並沒有什麼異樣。

  在我打算派人把鄭聲從別的地方挖出來時,一人前來報告:“二少爺,發現了地下室的入口。”

  “留幾個人在這守著,其他人跟我過去。”

  偵察者察看了一下說門撞不開,開鎖師傅也沒轍,因為門內上了防盜栓,最後迫不得已,臨時找了個爆破人員直接把門給炸了。

  出乎意料,竟然只是普通的酒窖,略顯昏黃的燈光,紅酒的芳香中混合著一股檀腥,頓時有股不好的預感。聽見前方的人員紛紛端起槍上膛的聲音,我拐過牆角,看見我這輩子都不願回想的一幕。

  酒窖很寬敞,中間是一組沙發和茶几,其中三面牆的架子上列滿了紅酒,而剩下正對著我的視線的一面牆上是各式刑架,其中一個架子上吊著一具一絲.不掛的白花花的身體,高舉著的雙手拴著鏈子,脖子上也套著鐵鏈,一隻腳的腳尖勉強點地,蜜色的皮膚不知為何給人一種慘白的感覺,布滿了斑駁交錯的鞭痕以及情j的痕跡。

  也許是累了,他換了一隻腳與地面接觸,好支撐身體分擔手腕上的束縛給予胳膊的壓力。一股白濁的液體隨著他的動作從腿間流出,一直流到腳腕處,稍作停留後又順著腳掌流到指尖,流到地板上。

  雖然此刻他面對著牆,看不見他的臉,但我知道他是誰,日日夜夜與我擁抱纏綿,讓我魂牽夢縈,小心翼翼呵護愛惜的身體。此時被人用刀抵著脖子的氣管處。

  場面過于震撼,導致我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久久不能從那具不知道都經歷了些什麼的身體上移開視線。直到身邊有人提醒:“二少爺。”

  我回過神來,看了看眼前的幾個人。拿刀抵著劉殿脖子的鄭聲,兩個隨身保鏢之類的人,幾個被嚇破膽的二世祖之流,以及站在鄭聲旁邊眼神躲閃的袁銳天。

  袁銳天啊袁銳天,在外地總是分外小心謹慎的劉殿是被你騙入圈套的吧。但是,劉殿回到P城怎麼會沒人知道?還是他根本沒有離開過P城。

  “鄭聲,你這畜生。”我的聲音竟然像野獸的哀鳴,“把劉殿還我。”

  “可以喲。”他勾著嘴角笑得狡黠,吩咐其中一個保鏢,“把他放下來。”但至始至終,他手裡的刀子都緊貼著劉殿的脖子,沒有離開分毫。

  被鬆開雙手的劉殿,一下子跌坐在地上。鄭聲拉過他的左手扣在一個手銬上,手銬的另一頭扣著牆上的刑架。

  “叫你的人把槍放下。”鄭聲抓著劉殿的頭髮往後拉,劉殿被迫昂起頭,露出滿是吻痕的脖子,刀子很眼熟,我記得那是劉殿的所有物,精巧的刀身散發著寒光,此時刀鋒劃破了他的皮膚,一絲鮮血流向他的鎖骨。

  我抬手示意部下照辦,接著響起一片槍械與地面接觸的聲音。

  劉殿睜開眼睛看了看,和我對上目光後哀傷地閉上,神情絕望。我知道,此刻他最不想看到的是我,或者說他自己此刻的樣子最不想讓我看到。

  鄭聲的聲音再次響起:“除非你把自己殺了,我就把他還你。”他臉上的笑容愈發引人作嘔,“否則,咔嚓~”誇張的表情和聲音,挑戰著我的理智。

  不過他成功了,我掏出懷裡的手槍,開保險,上膛,緩緩地舉了起來,“你別食言。”我可知道即使我死了他也不一定放過劉殿呢?

  劉殿睜開眼睛看著我,聲音悲愴:“不,不要,小旭……”他掙扎著,想逃離鄭聲的控制,甚至把脖子往刀子上撞,但鄭聲都巧妙地把刀鋒貼著他的脖子,隨著他的動作躲開了他不要命的行為。

  我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用盡所有力氣的燦爛笑容,把槍口對準自己的太陽穴。

  “不!”異常悽厲的呼喊,劉殿的眼淚斷線般簌簌而下。

  鄭聲看著我的舉動,識趣地把刀鋒往外挪了一點點,於是我的食指開始用力,對著哪怕奪去我的性命也要拼死捍衛捨身保護的人說了聲:“我愛你。”

  在這電光火石之間,站在一旁的袁銳天突然從袖子裡滑出刀子,一下子捅進了鄭聲的後腰處。

  鄭聲手中的刀子抖動了一下,劉殿乘機閃躲,刀身恰好劃在了鐵鏈上,接而掉在了地上。鄭聲驚疑地看著袁銳天,滿臉難以置信,隨後倒在了地上。

  呵呵,看來捅到了腎臟,活該。

  鄭聲的保鏢連忙掏出手槍對準袁銳天,接著被子彈擊中了頭部,倒在地上,因而他打出的子彈只是擦著袁銳天的肩膀而過。

  結果帶來的狙擊手只用在了這些無關要緊的地方。

  袁銳天看著倒在地上流了滿地血的人尖叫著連連後退,隨後看著自己滿手的血腥瑟瑟發抖。這小孩剛才應該是爆發了最大的潛力,是什麼原因促使他做出這瘋狂的舉動?

  又是一聲槍響,另外一個保鏢也倒在了地上。

  那幾個二世祖一個比一個哆嗦的連連求饒:“別殺我們,不關我們事,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我走過去脫下外套把劉殿裹了起來,厲聲道:“鑰匙。”

  其中一人指了指茶几,我從一對酒杯針劑藥劑中找到了一串鑰匙,解開了手銬和脖子上的鐵鏈。

  我正要把劉殿抱起,他縮著身子往後退:“別碰我,髒死了。”

  “給我槍。”他的聲音平靜地滲人。

  “嘣嘣嘣……”連著六發子彈,全都打在了早已躺在血泊中的人的腦袋上,鄭聲甚至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他扔了手槍,站了起來,感覺不到任何感情.色彩地吐出一個字:“槍。”現在,他就是死神,剛從地獄的最深處爬出來報復世人施加在他身上的罪孽,主宰著惡行者的生命。

  他的左手握著遞過來的手槍,右手以一種怪異的姿勢耷拉在身側,一步一步地靠近躲在角落裡的那幾人,本來安靜了許多的那幾人再次聒噪起來。劉殿的左手有點抖,確切的是,他整個人都有點抖,但是他的臉上並沒有任何表情,一片死寂。這種輕微的顫抖不是來自於精神上的,僅僅是因為他身體上的不適。

  他不帶任何猶豫的扣動扳機,在一片哀嚎中一槍一個,有人不顧一切的往前沖,卻被瞬間打中了腦袋,倒在一大灘鮮血中,濺起了小小的血花。

  劉殿身上臉上都沾上了殷紅的血,染上了一種詭譎的色彩,異常淒艷。

  接著他走到袁銳天跟前。此時袁銳天癱坐在地上,身體依舊哆嗦不停,他抬起頭看著劉殿,圓瞪的眼睛滿是驚恐,連連搖著頭。當劉殿舉起槍抵在他的額頭處時,他就靜止不動了,只是仍舊哆嗦。

  空氣中瀰漫著濃重嗆人的血腥氣,混著酒香,呈現出一種詭異的腥甜。邪魅妖艷,殘破不堪的俊美死神垂下左手,槍口離開可憐的驚嚇者的頭顱,冰冷的聲音宣布仲裁的結果:“你就算了,畢竟算是救了小旭。雖然並沒有按你之前說的,把我放出去。”

  看來袁銳天還沒有完全泯滅良心,不過劉殿不動手,回頭我來。

  “小旭,把他關起來吧,我還沒想好他要付出什麼代價。”他眸色一暗,“還有,我再也不想看到這個地方了。”

  “好,我們回去吧。”

  “別碰我。”

  我張開的雙手僵在空中,維持著擁抱的姿勢。

  “髒……”劉殿閉上了眼睛,身體往下墜。我上前把他接住,悲傷混著憤怒悔恨化成了淚水模糊了雙眼,打濕了他蒼白的臉龐。

  “清理一下現場,然後燒了,還活著的那個帶到刑堂。”吩咐完了之後,我抱起懷裡暈過去的人,走出了這個幾乎承載了一輩子噩夢的鬼地方。

  作者有話要說:  一直不忍心寫……拖到現在

  我果然喜歡劉殿比小旭多一點,虐小旭我可是不帶眨眼的=_=

  明明修改了,卻沒反應,鬱悶。。。

  ☆、人偶

  病房裡,劉殿躺在床上睡著,眉頭緊蹙,往日安詳的睡容不復存在,有時候還會發出嗚咽的夢囈,甚至突然睜大眼睛醒來,喘著粗氣,臉色慘白地冒冷汗。

  這次的事情他不讓我告訴任何人,可我還是違背他的意願,挑了一些內容再加上一些編造串成一個合理的故事向他家人交代了一番,大概就是劉殿得罪了人被關進地下室幾天,當然具體沒說他究竟受到了什麼對待。

  他的父母都想讓他回去,我當然不樂意劉殿離開我身邊,於是說他的情緒很不穩定不願見任何人,並且坦白這次的事情他其實不想讓他們知道,諷刺的是這些都是事實。寵愛兒子的他們也就不再強求,還打算派人過來保護劉殿,我一再保證我會安排人手好好保護他,讓他們別太擔心。

  劉震城最後說:“雖然我很看不慣你和他的那些破事,但這次的事情還是謝謝你,我兒子暫時就拜託你了。”

  我謙恭了一番後默默地想:如果他知道他的寶貝兒子之所以遭遇這樣的事情與我逃脫不了干係的話,是不是會讓我這輩子都見不著劉殿。

  所以有時候撒謊得撒一輩子,才能保護好自己最看重的東西以及最珍重的人。

  劉殿這次的身體到沒什麼,除了一些皮外傷,就只是右胳膊脫臼。但是卻不是一般的脫臼接回去就算了。醫生說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再加上多次損傷所以要做手術,並且很難保證不會有後遺症。劉殿不是左撇子,他的右手如果有什麼的話我都不知道怎麼辦才好,該殺的人都殺了,但我總覺得那些人的死不足以贖罪,劉殿讓他們死得太痛快,要不然我定會把他們扔刑堂體驗一下張家特製的人間地獄。當初好奇心作怪目睹過一場拷問,至今對之還抱有一定程度的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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