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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揚眉|不語:前徒弟,你可別想不開啊。

  他知道高峰年底有多忙,可能沒照顧好這小孩,整的人家遊戲都沒心情玩了,但也不至於自殺吧,還是說現在的年輕人都這麼脆弱啊。

  他跟高峰在遊戲裡早離婚了,天上給他派來個肯在這破遊戲裡砸大錢又有受虐傾向的男法師,於是他的女號立刻轉投他人懷抱了。

  等了幾分鐘還是沒反應,他就猜這小孩是不是在這騰時間呢,等過了一個小時之後就可以順利消號了,不行啊,得聯繫老高,知情不報是重罪啊……

  拿起電話,撥通高峰號碼,把情況匯報過去了。

  聽那邊聲音,估計正夾著電話邊聽邊打字呢,聽他一說,‘咚’一聲,電話好像掉在桌子上了。

  “你穩住他!我馬上上遊戲!”

  夏禹承摸下巴思考:我怎麼穩住他呢……

  他在屏幕里轉的自己都快暈了,才見到王微微那個號顯示正在輸入,過了會,當前頻道就出現王微微的話。

  微微安心:前師娘好。什麼想不開?

  揚眉|不語:你不是在這要自殺嗎?

  微微安心:沒有啊,我溜達到這,這個人頭上有問號,我就點了點,沒要自殺呀。

  揚眉|不語:我暈。

  夏禹承正要給高峰打電話說虛驚一場純屬烏龍,就見那人已經進了遊戲,而且瞬間就飛到了兩人所在這個小村子。

  零錢不用找了:微微,怎麼了你?生氣了?

  夏禹承手一抖,心說壞菜,峰哥要露餡了。

  兩人可說好了不告訴王微微他零錢師傅就是他高老闆這件事,尤其這個零錢還在遊戲裡結了婚……小朋友會不會醋勁發作鬧彆扭什麼的,這可是完全預料不到的情況。

  微微安心:沒有啊。

  夏禹承正飛速打字密高峰別露餡,看到王微微的回覆被自己口水嗆了一下,這小朋友心可夠粗的,人家都叫出他的名字了他居然還沒反應過來。

  零錢不用找了:小朋友是不是想我了,等我忙完,這周末就去看你。

  提醒高峰的話還沒發出去,就看到那個人發出以上那段話,相當於自己承認身份了。夏禹承把打好的字都刪掉,靠在椅子上準備看戲。

  人說戀愛中的人智商為零根本就是錯的,應該是負的嘛。看看,像峰哥平時那麼精明算計的人都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

  高峰似乎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把身份暴露出去了……

  電腦屏幕前的他看著旁邊那個存在感十足的‘前娘子’,平時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他也突然覺得語塞了……

  三個人原地站著,誰也沒動,一會兒夏禹承的相公號乘著一條非常拉風的黃金魚晃晃悠悠的從天空游過來了。

  似乎是看出眼前有些詭異的情況,下了坐騎,一身金光閃閃的也杵在了那。

  高峰又把手放在鍵盤上,心裡組織著語言,想把眼前複雜的情況解釋過去,前邊的小朋友也同時開始打字了。

  微微安心:高老闆?你把我師傅的號買下來了?

  微微安心:我師父呢?

  夏禹承噗的一聲笑的從椅子上滑了下去,暗想現在的孩子都他媽太有才了,思維簡直是個迷宮,根本就無法預測。

  高峰只覺得眼前一黑,血壓好像‘嗖’的一下竄了上來,又‘啪’的一下跌了下去,勉勉強強打了幾個字:呵呵,恩。然後就拉著王微微進組,飛走了。

  夏禹承好像能看到高峰口吐白沫的景象,又笑了一會,才終於有閒心看了看他的現任‘相公’。

  揚眉|不語:那魚挺帥的。

  薛揚:送你的。

  夏禹承皺皺眉,對於送上門來的沒有不要的道理,但還是不太情願的交易了過來,然後騎上魚就走,對於被他扔在原地沒了魚只能騎毛驢的人沒有一點點同情心。

  這種傻帽,他不坑自然有人坑,肥水不流外人田……啊呸,那人本來就是外人。

  在王微微的追問下,高峰違心編了個‘我如何把這個號弄到手’的故事,然後立刻說周末去他家的事,把這件事給翻過去了。

  王微微跟父母例行報備,然後就繼續遊戲去了,對高峰的話不疑有他,還開心哪,這下做任務有人帶了。

  不過讓他意外的是,高峰周末來的時候,媽媽居然沒離家出走。

  王媽媽斜眼看著高峰,鼻子裡哼了一聲。

  高峰立刻陪起笑臉,開心的不得了。這可是王微微她媽第一次肯在他來的時候留在家。於是各種奢侈品都拿出來上供,笑的一臉諂媚,絲毫沒有從前那優雅睿智的形象可言。

  哎,老男人追小媳婦,可真是不容易啊。

  作者有話要說:正文就完啦。

  第56章 番外 薛夏(1)

  “你一定要走?”

  “對。”

  “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可笑,明知道你不會為我留下,還一遍遍求你。”

  “小禹……”

  “你會為我留下來嗎?我再問一遍。”

  “我有理想。”

  “你想去哪,我可以當旅遊陪著你。”

  “那種苦你吃不了,而且我去的從來也不是什麼風景優美的地方。”

  “留下來,我求你了……”

  明明是最親密的戀人,激、情過後卻要討論這種可笑的問題。

  放棄尊嚴苦苦哀求,身份、地位、財富也都可以不要,只想與戀人在一起,最後卻還是透過玻璃窗,看著飛機駛上跑道,慢慢升空,最終消失,傷心到極致眼淚反而流不出來。

  七年的愛情就這麼被帶走了。

  這世界上原來真的有七年之癢。

  夏禹承一直以為,他跟薛揚這輩子是鐵定在一起了,他們在大學相遇、相愛,畢業後一個自己開小公司慢慢打拼,一個去報社成為記者,兩年之後互相拜訪了家長,得到了開明父母的認可。

  圈裡的人都說,他們倆的幸運是羨慕也羨慕不來的,這世界上像他們那麼相愛、那麼幸福的人實在太少太少了。

  夏禹承也那麼認為,認為他們倆會幸福一輩子。

  沒想到物極必反,幸福到極致就會變得不幸。

  誰知道那個人的狗屁理想居然會成為他們兩人最大的阻隔,直到把他們永遠隔開。

  夏禹承是個喜歡舒適安逸的人,他有能力發大財,卻只賺足夠花銷的錢,把多餘的精力都用來享受生活、享受幸福。

  他的戀人薛揚卻是有理想的人,他總是關注世界各個角落發生的事,會為其他國家的災難留在報社一宿一宿的寫稿,會為戰事的升級熬夜寫大篇幅的報導呼籲人們和平。

  一個安於現狀、一個志向遠大,儘管相愛,卻只能分開。

  薛揚主動申請去戰事頻發的某國做前線記者。

  夏禹承知道的時候他的手續已經快辦完了。他想要跟著去,對方卻說他受不了那種苦。

  “我受不了那種苦,更受不了跟你分開,為了你,我可以慢慢去改變啊,多難多苦,也不是過不了的坎,大不了死在那,也是你身邊……”他喃喃道。

  玻璃窗外只有一望無際的藍天,就像他的心一樣,空空如也。

  “老夏。”夏禹承回過神,對老朋友高峰笑了笑。

  高峰皺了皺眉,看著他身邊的男孩一臉的不贊同,當著男孩的面就說:“怎麼又換了。”

  “啊,沒什麼,膩了。”

  跟上一個男孩聊天時,發現對方居然是駐D市記者站的一名實習小記者,那孩子人還不錯,他只是單純的不喜歡對方的職業而已,也就散了。

  “對了,你怎麼一早就出去了?”夏禹承問。

  高峰想到了什麼好笑的事:“沒事,照顧一個小孩。”可惜他不能動心,那個小孩跟他可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他來找你了嗎?”

  “他找我幹嘛?”夏禹承笑著反問。

  “他回來,你們不打算和好?”

  “開什麼玩笑?4年多了!”夏禹承誇張的笑著,笑的眼角亮晶晶的。

  見夏禹承沒有認真談那個人的意思,高峰也就不再詢問。

  後半夜夏禹承才開車回到自己的小廠子,打算在那休息一會。

  剛下車走了幾步,就看到有人在他那四層小樓前邊站著,那個角度應該是正在看著他。

  夏禹承沒在意那個人,按開拉門打開大門就進去了。

  正要鎖門時,他聽到一個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聲音。

  “小禹……”

  鎖門的動作一滯,他把門推開一些,露出半個腦袋:“你哪位?”

  對方很明顯愣住,接著快步走到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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