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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就是我想投資拍一部影片,想捧一下我的女朋友,你看你能和你認識的業內專業人士搭個橋嗎?”

  這個男同學從前就不熟,覃樺倒是沒有料到他家裡竟然是這般有錢,笑了一下,說:“我也剛好踏進這個行業,認識的人並不多。”剛好陸馮生到了,低調地戴著口罩和墨鏡進來,覃樺便順手一指,“你找他吧。”

  陸馮生到場引起的轟動就是遠遠大於覃樺的了,他畢竟是出道已經很久了,無論是從包裝還是從粉絲上來說,都比覃樺更像是個明星。他一到,身邊的人就呼啦啦地圍了過去,儼然是要把同學聚會開成是粉絲見面會。

  覃樺冷眼看著,抬手壓了壓眼角,方才拿起手機看傅延遇新發的簡訊:“同學聚會怎麼樣了?”

  “覺得沒什麼意思吧。”覃樺說,“我根本就是個配角。”

  傅延遇發了一個不解的表情包過來。

  覃樺說:“我本來想要在同學聚會上問一問他們,是否還記得從前對我做的事情了。陸馮生以及他的朋友天天取笑我,他們的每一個玩笑都會在班級里引起贊同又嘲諷的笑聲。竹銳俊把我的書包從五樓扔了下去,王雨東上傳過我的照片到貼吧問這個學校還能找出比我更丑的人嗎?文凌她們,背後散播謠言說我給老師送禮什麼的。後來我家發生了那種事情,謠言就更盛了,被罵零申報,被說害死了父母,被孤立什麼的,除了不敢上手打人,我覺得所有的校園暴力我都經歷了。其實我很想想問問他們還記不記得,又或者有個人能站出來和我道歉,然後我告訴ta,我絕不可能原諒你。這就是我的報複方式,我想要他們懺悔。”

  覃樺把這段話發了出去,拿著手機接著編輯下一段話時,傅延遇問:“可是,你發現他們是已經完全忘了這件事。”

  “是啊,只有我這個受害者還記得,我想不明白,憑什麼。”覃樺瞥了眼挽著男朋友胳膊冷冷地望著傅延遇的文凌,又打了一行字,“他們還在嘲笑著文凌,或許在他們眼裡,不僅意識不到當初所造下的創傷有多嚴重,反而更絕得自己是沒有錯的。”

  ☆、第四十九章

  武俠的世界總是快意恩仇的,十八年前的國讎家恨,大俠忍耐多年提著把君子劍歸來,橫掃敵陣,復仇的復仇,悔恨的悔恨,淚歸淚,命用命還。這是最好的因果循環,一報歸一報。陰能用陽補,陽又總能勝陰,這樣的世界實在是太過美妙了。

  可是,真實從不是因為光明磊落,坦坦蕩蕩。

  覃樺坐在賓館的床上撥著覃家的電話,號碼是向號碼百事通要來的,用水性筆抄在GG紙的背面,覃樺一個字一個字對著撥了出去。話筒那邊嘟嘟地響了好幾聲,才有一個人拎起了話筒,餵了聲。

  “……”覃樺對著話筒,詫異地發現都走到這一地步了,她還是開不了口,只是用手緊緊地壓著話筒,盯著那張GG紙發呆。

  “餵?誰啊?說話。別不是打錯了吧。”是奶奶接的電話。

  覃樺在她掛了之前,終於氣弱地說了聲:“是我。”

  “是你?你又是誰啊?”那頭愣了一下。

  “覃樺。”

  奶奶嗤笑了聲:“還記得我和你爺爺呢,我還以為你早把我們這兩把老骨頭給忘了,也不打算管了,由著我們自生自滅呢。”

  覃樺皺了皺眉,說:“我哪裡敢忘了你們。我現在就在越城,我聽外婆說你們不是很想見我一面嗎?”

  “很想,是啊,很想!”奶奶尖銳地喊了聲,“親孫女不肯認我們,我們真是倒霉催,是命里不好,好好養出的一個兒子就這麼死了,兒子死了孫女也跑了,真的是兩個孤寡老人啊。”

  覃樺已經懶得和她多話了,或許前頭她還沒有看明白,不過經同學會那一遭,算是叫她明白了些道理,所以在打通這個電話前本來就沒抱什麼希望。只是沒有想到,竟然還是那麼不堪。

  “我的戶口早就不落在覃家了,我和你們是沒了關係,如果你們是為了老來的事情而擔憂,政府有養老院,覃家有這麼多的小輩,沒有什麼好顧慮的。”覃樺說,“如果你只是為了這個找我,我對此只是想再提醒你一句,那個我該叫爸爸的人,親手殺了我媽媽。他對我和媽媽的虐待行為不是假的,殺人行為更不是假的。”

  “那也是你們母女逼他的……”

  “我們沒有在逼他,是他要把我們給逼瘋了。你說我到底還在期待什麼呢,覺得你們大概是感到了一點的懺悔,所以想當面跟我說聲對不起?我怎麼就產生了這樣的錯覺,你們本來就是極度自私自利的人,任何事情都不屑於去想想旁人,所以直到如今你們還在怪著我和媽媽。”

  “難道不是……”

  “就這樣吧,以後不要再打電話了。”覃樺掛了電話的那一刻,覺得自己真是個傻子。她大老遠的坐了兩個小時的大巴從杭城到越城,究竟是為了什麼?所謂的與過去言和,放下,不過是生活在逼著自己放下。她要不到想要的對不起,想要的懺悔,永遠都要不到。

  手機才安靜了兩分鐘,鈴聲又很快地響了起來,覃樺看了一下,是陸文撥來的。走之前就說過,這是覃樺的專屬假期,如果不是有天塌下的事情,陸文是不會主動聯繫覃樺的。可是,她哪裡會用天塌下的大事?

  覃樺隨手抓了只枕頭抱在了懷裡,靠著床頭靠,接通了電話:“餵……”

  “覃樺,你最近是惹到什麼人了嗎?有人買了營銷號和熱搜,在大幅度大面積地扒你的黑歷史!”

  覃樺本來還有些懶洋洋的,一聽這話,蹭溜地坐端正了,連聲音都變得嚴肅了起來:“算有也不算有,出什麼事了嗎?”

  她大約是猜到了陸文口中的黑料,只是等著陸文一個肯定的答覆而已。

  “你的父親是不是經常對你和你母親家暴?”

  覃樺握著話筒的手一緊,說:“看來是熟人了。”

  的確是熟人了,爆料的人幾乎是把覃樺的高中歷史挖了個遍。前頭說家暴的事情,因為後來覃父動手殺人的新聞上了電視,為了把這則新聞鬧明白,市裡的記者算是把覃家歷史扒了個底朝天,光是覃樺那兩條帶傷的胳膊也不知道給多少的記者拍了去。可後來,爆料里提到的關於覃樺與陸馮生的事情就純粹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覃樺聽著陸文講,每說一句便輕聲回:“不是。”一句一句說下去,陸文也不耐煩了:“到底有什麼是真的?”

  “我和陸馮生的事情純粹就是瞎編亂寫的,大概是因為陸馮生粉絲多吧,所以對方想靠著這個整一下我。”覃樺也嘆氣,“陸文,我也不瞞著你了,我從小到大就喜歡過傅延遇一個人。”

  “傅延遇?”陸文倒吸了一口冷氣,說,“等等,你先給我捋清楚,你身邊有沒有什麼人是連你拍《憶君逢》的事情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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