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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有什麼可看的,將軍,再遲就走不掉了!”另一位偏將著急地說。

  英布急速地轉了一下眼睛,一股怒火頓從心起,他大手一揮,道:“他們走了,我們在這兒幹什麼?撤!”

  眾將士巴不得這一聲兒,立即蜂擁向北門逃去,把個成皋丟在了身後。

  項王不費吹灰之力把個成皋占為己有。走進城去,早有人上來報知他,漢王早就逃走了。他聽後,大笑一聲:“那劉邦本來就是膽小如鼠之輩,文不能文,武不能武,有什麼能耐;還不是依賴他身邊的幾個謀士將領!除了逃跑,他還有別的本事麼!”

  “大王,要派兵去追趕麼?”鍾離昧問。

  “不必了,讓他跑吧,反正他逃不久了。下令軍中,進城暫時休整幾日,以利再戰!”項羽頗為自得地道。當天,楚軍在城中大開宴席,一片歡騰。

  漢王離開成皋後,和夏侯嬰一人一匹快馬,只顧向北奔去。原來,他是奔向韓信、張耳那兒去的。

  這幾天,漢王得到了韓信的飛報,知道韓信和張耳正在趙地,剷除那些殘餘勢力。軍隊則駐紮在修武縣。

  一天一夜之後,二人終於抵達修武縣。相對一望,二人面面相覷。滿身塵土,面目黧黑,已分辨不出對方真實模樣。馬也累得東倒西歪,快趴下了。

  夏侯嬰道:“大王,我們如此去見韓將軍和張將軍,太狼狽了,有失君王之風。不如找個地上歇息一下,整理整理,明天再去見他們。”

  漢王苦笑一聲:“只有這樣了。”

  二人找了一戶偏僻農家,找了點飯吃,住了一宿。

  第二天天剛亮,漢王就起身了。心中有事,哪得安睡?稍稍洗漱梳理後,二人徑直向韓信與張耳大營奔去。

  二人來到營前,將士們剛剛起身,一個個正在忙著洗漱。守門的正好是幾個新兵,從未見過漢王,看到二人來到跟前,槍戟相交,擋住了去路。

  “來人是誰?請通名報姓!”為首的一個喝令道。

  漢王和夏侯嬰互看一下,漢王道:“我二人是漢王派來的使者,有要事要見大將軍。”

  士卒盯著他們看了一會,好像是在審視二人的可靠性,才道:“見大將軍可以,然須稍等片刻,大將軍還未起來。”

  說畢,放二人進去。漢王奔向一個最大的軍帳,急步向前。帳門口,有幾個是認識漢王的,連忙上前行禮。漢王微微一笑,以手示意,讓他們別聲張,徑直跨入帳內。

  軟榻上,韓信正在沉睡,酣聲很響,一點也沒聽到有腳步聲。几案上,放著將印兵符。漢王稍停一會兒,拿起將印兵符就向外走。一到帳外,令軍吏速把將領都召來。

  諸將都在睡眼朦朧之中,見漢王來到親自點兵,不禁大吃一驚,紛紛下拜施禮。漢王一一改換他們的職守,派他們到各自營中。

  直到這時,韓信、張耳才被士卒叫醒,穿戴整齊過來。他二人內心驚恐,一齊拜倒在漢王腳下:“臣不知大王來到,有失遠迎,罪該萬死!”

  漢王面露微笑,道:“快快請起,這也不是死罪。然軍營中無論何時何地都應來回防備。此時,東方露白,是起身的時候了,你二人卻仍酣睡,將印兵符都隨手放於几案上,太大意了。今日是我與夏侯嬰,若是敵人到來,不會割下你二人的首級麼?”

  二人一聽,此話柔中有剛,綿里藏針,都慚愧得抬不起頭來。漢王見狀,也不再說此事了,問韓信道:“將軍受命攻齊,你我約好,待略齊地會師攻楚,將軍為何久留此處?”

  韓信一聽,恢復了常態,應道:“大王,只因趙地尚未平定。在此情況下,臣若是率兵向齊,趙人從後面夾擊,會使我軍腹背受敵。臣也曾想讓張耳駐紮趙地,但張耳人少力薄,臣擔心他支持不住。再說,臣率領的幾萬兵馬近日來轉戰南北,士卒已深感疲勞,不能再打硬仗。所以,臣打算暫時停留趙地,一邊掃除殘餘敵人,一邊休養生息,補足給養。眼下,趙地已經平定,士卒也已恢復常態,臣正在策謀攻齊計劃,正值此時大王就到了。臣請大王率兵駐紮在此,尋找機會攻打成皋,臣則帶兵東去,乘著大王的威勢,一舉平定齊地,然後,臣與大王會師,共同向西擊楚。”

  聽到這裡,漢王臉上的不快消失了。看著他二位,片刻後道:“這個計策不錯,二位將軍起來聽令!”

  “拜謝大王寬恕之恩!”韓信和張耳齊聲道,懸著的兩顆心才放了下來。

  “張耳率自己本部,速回趙地鎮守!韓將軍儘快招募一批趙地兵馬,操練後迅速攻齊,而這修武駐紮的士卒,全部留下,由本王自己統率回擊楚軍!”

  “是!”二人立即應命而去。

  ◎攻楚的最好時機

  把修武的人馬統帥自己手下後,漢王內心又獲得了一些自信。過了一些天,從成皋逃出的將士們陸續來到。他們本來怨怒漢王不辭而別,拋下他們先行出城,現在看到漢王手下重新擁有這麼多人馬,怒氣就消失了,對漢王敬畏如初。如此,君臣協調一致,士氣當然大振。於是,漢王召集各位將軍重新磋商攻楚大計。一天晚上,漢王和眾將齊聚一堂。漢王高坐上首,問道:“本王打算西還攻楚,眾將領以為如何?”

  夏侯嬰立即接上了話:“大王,臣以為暫時不可,楚軍力量強大,又連獲滎陽與成皋,士氣正旺,我軍若是再上,無異於飛蛾撲火。”

  “此言甚當!古人云:避其銳氣,擊其惰歸。楚軍正是銳氣十足之時,我軍則連失二城,若想打敗楚軍,甚需調整。”盧綰也應和著。自從還攻三秦以來,盧綰逐漸得到漢王重用和寵信了。盧綰也仗著自己與漢王之間特殊的關係——同村、同年、同月、同日出生,說起話來也是十分直率。

  “大王,臣以為眼下恰恰是攻楚的最好時機,其一,那項羽追蹤我軍,東奔西走,也已疲憊不堪。其二,滎陽與成皋乃是我軍重鎮,對它們的得與失,關係到我軍的成與敗。得到了,則信心倍增,失去了,則人心不穩,我軍無論如何也要作一死戰,扭轉目前被動的局面。”樊噲站起身,完全反對他二人的意見。

  “樊將軍說得好!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只要度過這一段低谷,我軍勢力必定會迅速壯大。而且,軍隊總是在戰爭中發展,而不是在休整中壯大。”陳平道。

  漢王聽著,一時拿不定主意。這時,一直沉默的郎中鄭忠發話了:“大王,臣以為大王可以從兩面同時進行。一面是大部隊屯兵不動,調養休整,等待最佳時機;一面派少數人馬迂迴楚軍後方,擾亂楚軍。如此,使楚軍疲於奔命至極後,再會師各路人馬與楚軍大戰,定會扭轉大局。”

  漢王頓時舒展了眉頭,微笑一下,命令道:“好,就依此計而行,盧綰、劉賈聽令!你二人率兩萬人馬,從白馬津渡過黃河,深入楚軍後方,與彭越聯手,游擊楚軍。餘下三人隨本王在黃河岸邊待命!”

  這實際是一個折中的辦法,眾將也都覺得切實可行,立即分頭行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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