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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等到半夜,開門進來的不是胡大江,竟是小尤主任。當她得知胡大江訓斥小尤並說了“俗不可耐” 這些話時,毛毛氣得快發瘋了,罵了一句髒話:“媽的,胡大江是個什麼東西?不就是踩著民工的肩膀爬上來的包工頭嗎?本姑娘的屁股都比他那張老臉乾淨。小尤過來,他不要我我要你,來,來吧,咱倆玩個痛快……”於是,小尤撲了上去,來了個“漁翁得利”,撿了一次大便宜。

  《審美疲勞》尾聲(2)

  昨天下午,胡大江送走了黃蕾,小尤打電話要他趕快回公司,說是有急事,其實是按排毛毛與胡大江攤牌,毛毛捧出了大江集團偷稅漏稅的帳本,胡大江頓時傻了眼,他說:“我不知道。”

  “不知道?!”毛毛冷笑了一聲說,“你是公司法人,每月的報表,都是你簽的字,蓋的你的章。這個責任你推卸不掉。”

  “你……”胡大江氣得七竊生煙,“你給我設陷井,下套子,你的良心何在?天理何在?”

  毛毛又冷笑了一下說:“我給你沒陷井,下套子,誰人證明?大不了你我合夥,你是主謀,我是從犯。”

  “你……”胡大江拍案道,“你這條美女蛇!”

  這時,小尤推進來了,息事寧人地:“別吵了,我求你們了。毛毛,不是我批評你,你也太不像話了,胡總對你不薄啊,沒有胡總你能有今天?胡總器重你、喜歡你,別人不清楚我還不明白?你別性急嘛,胡總不是正在辦協議離婚嘛。”

  聽了小尤的一席話,胡大江明白了,這是一場“愛有多深,恨有多深” 的鬧劇,這場鬧劇的策劃小尤脫不了干係。他恨自己瞎了眼,身邊養了一條白眼狼。他冷靜了一下思緒,來個欲擒故縱,繼續套出他們心中還沒有說出的話。

  胡大江說:“毛毛,小尤說得對,你有什麼想法和要求,儘管說出來,我自有安排。”

  毛毛“哇” 地一聲哭了,淚水掛在臉上也不去擦,她要讓淚水激起胡大江的“憐香惜玉” 之心,她要自己成為淚美人,那樣才楚楚動人。

  小尤說:“毛毛,哭不能解決問題,你說話呀。”

  “其實……”毛毛哭著說著,“我不是個壞女人,胡總,你不懂我的心……你……你委屈了我這麼多年了……”

  “毛毛,”胡大江正色道,“我告訴你,我愛時成,也愛黃蕾,即使她們都離開了我,我還一輩子愛她們!我的話你聽明白了吧?”

  毛毛絕望了,聲嘶力竭地喊著:“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胡大江奪過毛毛手中的帳本。

  “你,”毛毛抓住帳冊不放,“你想毀滅證據?告訴你,這是副本。”

  胡大江憤怒至極,甩了毛毛一巴掌,拿著帳本向外走去。

  “胡總——“小尤追出去,拉住胡大江,“你要去哪?”

  胡大江說:“去檢察院,投案自首!”

  “不,使不得呀……” 小尤拼命拽住胡大江,“這是自投羅網,會毀了大江集團的呀。毛毛是被逼無奈,她愛你有什麼錯?你們本該牽手……”

  “住口!滾!”胡大江一腳踹開小尤,“對這種女人,別說一輩子,八輩子我也沒有審美情趣!”

  胡大江走了,走得很快,大步流星似的。

  那天下午,老馬六神無主,魂不附體,惶惶不可終日,大有世界末日來臨之感。時成、黃蕾走了,胡大江又“自投羅網”,這一切來得那麼突然,那麼迅速,仿佛是一道閃電,一聲響雷,讓他措手不及。他想到了虎視眈眈的熊副主席、大老王,想到了可怕的社會輿論,眾人的唾沫相加,足以洪水泛濫,使他遭到滅頂之災!

  怎麼辦?病急如投醫,老馬想到了那狗屁占卜大師孫妙齋。不,這老傢伙不是狗屁了,簡直是神機妙算。找他占卜一卦,也許能指點迷津。

  半年多不見孫妙齋了,他原先擺地攤的那條狹長的老街,因城市拆,面目笛非,己不復存在,哪裡去見孫妙齋的蹤影?望著一幢幢撥地而起的在建新樓,老馬一陣茫然,感嘆道,唉,真“是天算不如地算、地算不如人算”哪……

  2004年5月18日完稿於南京

  《審美疲勞》編後記(1)

  生活中,理想和現實總有著巨大的反差。我們所謳歌的至情理想在現實中缺乏完滿性,這就是我的困惑。當我們被現實壓得喘不過氣來時,有人用理想來慰藉自己,以點燃明天的希望之火。但是也有人詛咒理想,陷入現實壓力的痛苦和迷茫中不能自撥,上演了一幕幕令人惋惜和感嘆的悲劇。這就是不得不把厚重的歷史和現實的沉甸輸入飄逸的浪漫至情之中的原因,只是在浪漫至情的底片上稍微塗抹上了一點感傷的色彩罷了。

  然而,《審美疲勞》絕不是一曲深沉的輓歌。

  本書中的時成、馬文儒、胡大江和黃蕾,都是我們身邊真實存在著的人物。直到該書定稿之前,我還與老馬保持著熱線聯絡,我關心的是時成的命運。老馬告訴我,轉眼又是春天,時成去日本半年了,只給他來過一封信,信中說,她陪伴在秦醫生的身邊,不僅送菜做飯,拉屎端尿,還想盡一切辦法延長他的生命,盡了一個不是妻子勝似妻子的責任。她給老馬帶來一個好消息,她的病查明了,患的是子宮肌瘤,良性的,準備做手術,沒有大的問題,讓他放心。並讓老馬轉達對胡大江和黃蕾的問候,真誠地希望他們生活在一起。信里還寄來了一封律師的法律文書,作為胡大江辦理離婚手續時她不能一同前往的證明。她再三聲明,不要胡大江一分錢的財產,因為在婚後的這些年中,胡大江為她支付得太多了。她最大的心愿是在日本和病重的秦醫生舉行婚禮,不能讓他遺撼地離開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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