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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介紹給這兩個英雄。隨後說:「我好象有點兒餓了,你們為了我的緣故是不是可以提早解

  決一下?」

  「真對不起,」那白狗說,「我們不知道朋友是空肚子的。」

  那花狗建議說可以把這麵包讓約翰·儺喜先生一人吃;但為了一種光榮,應請他一面

  吃一面看他們打,看到底誰獲得最後的勝利。因為在那時節,即有了「勝利即公理所在」

  的話。

  「好極了。」那白狗是答應了,不讓花狗樁子站穩,撲過去就咬。

  他們又打起來了。約翰·儺喜先生因為吃了麵包,已不必替肚子發愁,就看他們在一

  種很幽美的月光下為這光榮而猛戰。

  他第一天的食物是這樣的掙得的,已經算一頁半神話的歷史了。不過這情形到後來仍

  常常有的,可是能夠因此得麵包的卻不是約翰·儺喜先生。

  第二天他記起昨天得東西吃的方法,以為或者以後永遠可以象這樣吃那兩隻為光榮而

  戰的狗留下的麵包,就到各處去瞎撞。想即或不遇到這兩位朋友,有別的狗要打也可以在

  那兒作一會證人。他還斷定這是在一個地球上無時不有的事情,只要遇到就可以叨光。一

  個人的職業是全類乎這樣的嘗試選下來的,每每會為最先的一個幸運肯定了自己方向,這

  方向不十分絕望則尚可以繼續走去。可是我們正直的約翰·儺喜先生走了一整天,雖憑了

  一種信心勉力抵制到要放東西到肚子裡去的欲望,從早晨到下午,見到別一個小兔子是並

  不要作證人也可以吃麵包的。他看那別的小兔子,將整個的大梭子形麵包倚在大門邊嚼,

  他又疑心這是那兩匹狗在他家屋裡打著,所以麵包便歸那小子吃了。他想問問那戰事到不

  到了結束,就走到一個正捧著麵包低頭啃著的小兔子跟邊去:「先生,我想知道那兩匹狗

  打架到底哪一個贏?」

  「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話。」

  他以為是自己說的太含糊了,就又詳舷細細的說一番,且把昨晚上的事敘了一個大概。

  「不知道,不知道。」

  明明白白是這小子啃著的又是與昨天自己吃的一樣的麵包。一樣的麵包有兩種法他可

  不信。聽到說不知道就更以為是知道不願意告了。然而他並不發氣。

  他又軟軟的說,「朋友,告我一下也不要緊,橫順你這個時節是已經有麵包了。」

  「你這個流氓,誰是你的朋友?我是議員的兒子,我麵包是我爸給我的。你若果還懂

  得對人尊敬是有好處,那你就應當對我拿出所有的謙卑才是。」

  「那昨天兩隻狗給我的好處可並不要我說是應謙卑。」

  「那因為他是狗,我卻是議員的兒子。」

  他心想:既然是應當不同,這個時節天又已快黑,還不知那一對狗在什麼地方,即或

  找到了他們,也許他們又已經有了證人,如今這一邊既說是謙卑一點可以得到好處,就謙

  卑一下也成。

  他隨就問謙卑是如何辦法。那議員兒子,要約翰·儺喜先生喊他為少爺,他照辦了。

  又要他向他作一個揖,他也照辦了。又要他說四句頌揚這尊貴的代議士的能幹,以及應蒙

  神佑的話,他可說不來。因為在這個只有一日吃飯經驗的兔子,還沒有機會把諂諛學到。

  他說:「那我可不會。」

  「我可以告你。這些話實在是你們光棍應當學好的。說得越好你也才越有好東西吃。」

  「有好東西吃我願意你少爺告我這個。」

  這少爺,先是把約翰·儺喜先生適間說的這一句話一個「告」字糾正為「教」字以後,

  才開始來教這光棍說了一套吃飯知識。所說的頌詞是一種韻語,四個字一句,這少爺,是

  傍在他爸爸的身邊聽別的人在議員面前說時學來的。約翰·儺喜先生自然就照到他所教的

  說了一遍。於是他們兩個分吃了麵包。約翰·儺喜先生第二天的食物是用一種諂諛換來,

  於是他知道恭維別個也可以得東西吃了。

  第三天他挨了一整天的餓。他先去各處找尋第一次運氣,不見到。又實行他昨兒打那

  少爺處學來的本事,不幸所見到的並不是少爺,縱恭維也不能得到好處。看著到夜了。仍

  然是無法。他卻奇怪「今天」和「昨天」和「前天」怎麼會不同,他開始認識生活到這世

  界上是怎麼回事了。飯是同樣的飯,卻有許多方法吃。活到世界上,要學會許多方法才好。

  今天這個不行又改用那個,則才不至於挨餓。然而他想到的是至多有五個方法大約也可以

  得到每天吃飯的機會了,因此他忍了一天餓去到各處去打聽這另外三種新鮮方法,為得是

  他認為五種方法已得到兩種。

  以後的日子,每一天使他多知道一樣事,他才明白可以吃飯的方法還在五十種以上。

  然而約翰·儺喜先生卻在明白這個以前,先找到一種工作,已在用這一種工作度著新的每

  個日子了。

  先是他去各處問人怎麼樣可以活下來,有些人就告他當這樣子活,有些人又告他說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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