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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中保冷靜下來,後悔不該動手打人,內疚地低頭走近,兄弟倆怕得向後爬。

  “好了,別怕,我不打你們,是我不對。”

  把兄弟倆扶上沙發,郎中保問道:“他去多久了,有電話來嗎?”

  兄弟倆還沒答,門鈴響。大光去拿起通話器聽,大笑說:“是你呀!他媽的,你回來了?以為你被於小個宰了呢!好、好、好……。”

  郎中保一個箭步奔到大光身前,捂住通話器,低聲在大光耳邊說:“你說,摸完這圈牌再給你開門。”

  大光搔頭摸耳,不解地望郎中保,對通話器叫道:“老郎叫我說,摸完這圈牌再給你開門。”說完問道:“搞什麼鬼,不打麻將了呀?”

  “你個死人頭是豬!於小個來了,這下我們死定了!”叮叮在大光腦袋上連打幾掌。

  “老子明明聽是鬼子,怎麼是於小個?老郎疑神疑鬼,你他媽別打了!”大光四處逃竄,躲避叮叮的追打。

  “老、老闆,報警吧?”蘭兵已忘了痛,和蘭勇雙雙圍住郎中保。

  “報警鬼子就死定了!快,你們都到沙發後面去,聽我指揮,別出聲。”郎中保也有點垂頭喪氣,大步走進酒吧。給大光當保鏢,是想出其不意一網打盡於小個等人。剛才在機場無意碰上,叫人去守鐵橋,也是這個意圖。誰知事與願違。眼下於小個有鬼子做人質,報警無濟於事,只有硬碰硬了。

  叮叮停下追打大光,叫道:“我們去開跑車,走!大光。哈哈,全靠我要修跑車,咱們逃命去嘍!”

  “不想死就呆在這別動,可能於小個的人已經在車庫裡。”郎中保從酒櫃取出一瓶酒,喝了一大口,伸手摁下酒櫃旁的一個按鈕,那是大門開關。

  大光和叮叮剛剛跑到沙發後,響起隆隆的馬達聲,鬼子開的那輛轎車,像一頭被激怒的公牛,短暫地喘出幾口粗氣,衝進大門,越過別墅前的台階,撞破玻璃牆,奔向酒吧里的郎中保。

  “快跑出去!”郎中保躍出酒吧,轎車隨即撞穿吧檯,頂翻後面的酒櫃。滿酒櫃的酒紛紛跌落,四處飛散,尉為壯觀。

  “救命!”死火的轎車上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別亂跑,站到我能看見的地方。”郎中保叫住倉皇跑出別墅的大光四人,從地上爬起,走近轎車。

  轎車的車門已被拆卸,防撞氣囊下的鬼子歪著頭,身上五花大綁。探頭進車,郎中保大氣也不敢出,心提到嗓子眼,鬼子胯下除了一條頂油門的木棍,還有一隻炸藥包。

  “有炸藥!郎頭,有炸藥!”鬼子神經質地大叫。

  “王八蛋!尿得還不少。”郎中保露出微笑。炸藥包濕了一大片,引信已熄滅,鬼子的褲襠還在潺潺流水,車裡瀰漫臊味。

  郎中保一手提鬼子,一手提炸藥包,走出別墅外的大草坪。大門出現了兩輛摩托車,車燈的兩道光柱,像兩把利劍交叉指向他。

  “跳進泳池去!”郎中保向六神無主的大光四人喝了一聲,將炸藥包甩進幾米外游泳池,扯開鬼子身上的繩索,還沒把鬼子拋出,摩托車一左一右夾擊而上。

  不好!摩托車后座有兩支土槍。郎中保拉鬼子倒地,感覺要糟,本能地抬手遮臉。

  “郎頭,我來擋!”鬼子大叫撲到郎中保身上。

  “轟!轟!”兩聲槍響後,摩托車駛遠了。

  郎中保推開身上軟綿綿的鬼子,挺身躍起,把渾身是血的鬼子放到一個大花盆後,脫掉外衣,面朝又調頭向他摩托車咆哮:“狗雜種,來吧!”

  於小個的車在左邊。短暫的對持空隙,郎中保看清了駕車的人。摩托車這一輪採取梯隊進攻,準備來個前仆後繼。土槍只能打一發,后座的人手上換成了西瓜刀。雙方距離不過十米,於小個首先飈出,郎中保不及多想,扯出別在褲帶上的手機,像棒球運動員擲球一樣,於小個密封的頭盔成了接球手套,可他的臉不是手掌。手機穿透面罩擊中鼻樑橋,雙手一松,人往後靠,車子失去平衡,翻倒在草地上滑行。

  郎中保跳過於小個失控飛來的車,像鬥牛士一樣,張開手中的外衣,迎接第二輛摩托車。駕車人膽怯了,中途減速想調頭,車子剛打橫,郎中保已飛奔趕到,雙腳彈起,連人帶車踢了個跟斗。走上前去,抬腳把地上兩人的四肢關節全部踩斷。

  絕不留情!從抱開捨身相救的鬼子起,郎中保腦子裡只有這個念頭。回身要如法炮製於小個兩人,卻見於小個從地上站起,面目猙獰地望著他,突然雙臂揚起,投出兩枚飛刀。

  “找死!”郎中保大喝一聲,穩穩接住飛刀,對準於小個的胸膛還了回去。電光火時間,竟看見傅靜,出手顫抖,兩枚飛刀插進於小個的肩頭。

  “老郎!老郎!我愛你,就像老鼠愛大米!”

  叮叮從游泳池爬出,在郎中保身邊又唱又跳。

  “你大爺的,打死你這個矮冬瓜!我太高興了!我要裸泳!”叮叮踢了於小個幾腳,又想寬衣解帶。大光扯住她往車庫走:“裸泳?還不跑路!你他媽沒聽見老郎報警嗎?不快點走,要不夜晚睡牢里!”

  急救車還沒來,郎中保和蘭兵兄弟表情木然地圍鬼子站,鬼子面朝下趴草地上,一動不動,被打中兩槍的後背是密密麻麻的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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