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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也不走,我不去北京,我怕冷。”蘭勇掙脫蘭兵的手,縮在座位上。“老、老闆,打架我不行,你們幹什麼,我放哨,開、開車也可以。”

  郎中保望蘭兵,如果要幫手,蘭兵作用最大。

  “唉!老闆,人家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怎麼跟人家斗?”蘭兵想走又不願離開他兄弟。

  “我們也可以到暗處去。”郎中保若有所思地說,“知道嗎?警告我們的人,今天中午剛和我喝過酒。”

  “洪縣長!”三人異口同聲。

  蘭兵又坐回車裡,使勁關門,大罵道:“我操他娘的笑面虎,沖今天這頓打,老子也要找他晦氣。我怕黑社會,不怕當官的。餵!老闆,你說我們怎麼到暗處去?”

  “這是幾個雇用打手,打爛勇和上次打我一槍都是這夥人,差點被我逮住一個,聽口音,是外省人,這起碼地形道路沒我們熟。今天喝酒,姓洪的一臉是傷,像剛被人打,說明這幾人和他不是時時呆在一起。你們要是不走,咱們一切照舊,不過,暫時不找債務人了,到縣城去死盯姓洪的,再找出那幾個打手……。”郎中保把計劃簡單做了介紹。

  “這個容易,是不是?扛我們的攝像機去。”蘭勇望蘭兵。蘭兵說:“容易是容易,可這麼做有什麼用呢?”

  “會有用的。”郎中保發動車子,“走,我請你們吃飯。”

  第十五章

  1、

  省政府大院曾經是一個軍閥府第,院內栽滿奇花異草,瓜果四季飄香,有樓台亭榭,小橋流水,假山怪石。是典型的江南園林布局,規模之大,與公園相比,有過之無不及。

  雖說省政府處於分局的轄區內,但陳士風來的機會非常少。這一次,為某件微不足道的事替方局長來的。

  “多和上邊的人打點交道,別學我,五十歲了進省府還像劉姥姥進大觀園。”方局長的提攜意圖常讓陳士風為難。

  辦完事,陳士風沒有去取車,獨自漫步到平時領導們小憇的人工景物中。

  “高幹子弟東哥”“上屆省長的兒子”會不會是同一個人?

  坐在園林中一塊溜光的大卵石上,陳士風又一次閃過這個聯想。高幹子弟,這個稱呼的含義太複雜了。好像這種人天生就有領袖氣質,高中同班有位廳長的兒子,橫行霸道,飛揚跋扈談不上,但你卻不自覺地仰視他,男同學基本上圍著他轉。高考時,同考場的人,以最擅長的科目向他提供抄襲,連陳士風也乖乖送上數學試卷。這種人是不屑當兇手的,一般習慣站在台上,或喜歡退到幕後,高明的用理論驅使,低劣的花金錢收買,總有不少人言聽計從。權利似乎是他們與生俱來的東西。

  假如是“上屆省長的兒子”,那麼高勇,還有唐建國,是不是在他操縱之中?真是這樣,太可怕了!尤其自己的大舅,曾主辦此案的唐建國,對案件的進程了如指掌。惟一見過那個高幹子弟的徐冰,很可能成為第二個戲子?而戲子之死,不已經說明對方對案件了如指掌了嗎?

  陳士風突然渾身發冷,菸蒂燙手,才重新感覺到頭頂的艷陽。

  走出園林,在省政府大樓的國徽下凝視良久才離開。

  “啲啲啲!啲啲啲……”

  呼機又一次響起,陳士風手抓對講機,忘了話說到哪?自從在省政府園林里,有了那個可怕的聯想後,他每晚都親自到徐冰家守護。

  “回去吧,叫小馬替你,沒準今天生了呢!”這種話,許菲在對講機里說過無數次。

  陳士風猶豫不決。預產期臨近,唐建紅的反應最為強烈,以為要生了,可到了醫院又虛驚一場。每次有點動靜,岳母馬上大驚小怪,連呼他十遍八遍,白跑了幾趟,又無可奈何。

  “哇!隊長,你還不走?代我向你兒子問好,嘿嘿!是女兒就免了。”小馬到了,打開車門躺進后座。“他媽的,中國隊又輸,睡不著,正想找人吹……。”

  “吃飽沒事才看那幫大款打球。哈哈,也難怪,你們業餘水平,我只看意甲英超。”劉高學體育出身,常以專業自居。

  吩咐完樓下監視車的小馬和劉高,陳士風又用對講機交待樓上徐冰家的許菲:“許菲,半夜不准再去買宵夜了,餓了自己煮,早點睡,十點以後不要再開門。這裡由你負責,隨時跟我和方局保持聯繫,還有……。”

  “行了,行了!羅嗦得和方隊一樣了。走、走、走!”許菲在對講里嚷嚷。

  “你們注意力集中點。”陳士風又說了一句才離開。

  天氣很好,星斗滿天,明月高掛。

  午夜街頭,主幹道的車輛已稀少,從徐冰家到醫院用不到十分。停好車,陳士風小跑進醫院大樓,遇上大哥大嫂,兩人臉掛笑容。

  “好險!”嫂子說,“差點生在的士上。沒事了,母女平安,七斤重呢!好神氣的閨女。”

  總算生了!一塊石頭落地,陳士風忘記去考慮是男是女。和兄嫂話別,電梯上去了。懶得等,跑步上樓。

  岳母坐在病床旁,眼神像看一個犯錯誤的學生,母親在耳邊說:“小紅又找你。”

  生產順利,唐建紅一直沒哭,看見丈夫到來,終於忍不住,哭聲把陳士風也嚇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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