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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這樣公安局長親自帶著打人的民警大哥去給A記者道歉。A記者也不知道是吃了什麼迷魂藥,非認死理,他心裡相當生氣,他知道這裡面肯定有黑幕,他作為一名記者,就是要伸張人間正義,況且,你公安民警打人,你縣政府設置重重障礙阻撓採訪是是什麼意思?所以他拒絕接受道歉,放話:“這不是道歉不道歉的問題,這是原則問題。你們不把我們記者當人,我就讓你們好看。”

  事情陷入了僵局。

  董崇義又發怒了:“奶奶的,老子在這地盤上,還沒有人敢這樣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不就是一個小小的記者嗎?我就不信我整不死你。”

  他想了想,有了主意,叫來一名民警,如此這般地吩咐了一下。這名民警聽了後愣了一下,說了句:“局長,是不是有點狠?”

  董崇義罵道:“讓你去辦你就去辦,你小子嚷嚷啥?這事要給我辦整齊了,否則,拿你是問。我狠,我不狠咱們一家子人都要遭殃。”

  民警去辦事情去了。

  這邊吳曠達給老索下指示:“你晚上把A記者約出來,我不參加了,你們一塊兒去吃個飯,吃好,玩好,繼續賠禮道歉,把事情說明白了,看看還能不能挽回。一定要把這個事情處理好。”

  老索給我打電話,讓我晚上也來陪著。我很不願意參加這種場合,就推辭。老索說:“你小子別不識抬舉啊,這也是政治任務。我自己怎麼玩?就咱三個人,說話也會隨意些。”

  我只好答應了。

  我不願意參加這種場合,因為我知道,諸如此類地做工作,無非是低聲下氣地求記者不要曝光。這種事情我見多了,聽多了,也開始厭倦。

  在中央電視台《焦點訪談》開播最輝煌的時候,不是就有兩撥人在中央電視台大門排隊嗎?一撥是反映問題要求焦點訪談主持人間正義的;一撥則是地方前來作揖求情要求焦點訪談手下留情的。於是,在中國,事情就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怪圈:一切似乎一曝光就靈,非要曝光不可,問題才能解決;政府、各有關部門成了擺設。人民群眾對政府的不信任,對電視台等新聞媒體的依賴構成了中國社會生活中的一大嘲諷景象;部門為什麼怕曝光?因為曝光讓醜陋的東西暴露出真面目來,讓醜陋的東西置身於公眾的**之下。中國歷來的傳統,就是怕公眾的**,所謂“舌頭根子壓死人”。而也正是抓住了這樣的心理,部分不良記者不良媒體也常常打著新聞**監督的幌子,招搖撞騙,謀取見不得光的利益。假記者隨時可見;與此同時,更有部分不良記者,打著採訪的旗號,戴著所謂的“無冕之王”的冠蓋,到地方花天酒地,吃喝玩樂,吃拿卡要報,久而久之,記者不再是人們心目中的樣子,所謂的“無冕之王”被人們大罵是社會的敗類,記者的形象遭到了損害,被抹黑了。

  王銅鐵有時候恨恨地說:“記者本來是這個社會的良心,代表著社會的良知。可現在,記者成了他媽的社會渣滓!”

  A記者要曝光,我想當然地認為這不過是他耍的伎倆。,以此達到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出名?或者說索要財物,要多少才能答覆住?一千,兩千?還是一萬兩萬?

  所以我不願意去,不願意見這樣的嘴臉。我內心深處反而希望老索等人辦不成這件事情,更不要讓A記者的企圖實現,這樣他就會真的曝光,只要曝光,就能解決一些問題。王銅鐵不是說過嗎,只要一個聲音能夠解決問題,這個聲音就是對的。至於這個聲音是怎麼來的,反而其次了。

  但是老索堅持要我去,我不好再推辭。就答應了。

  我們在縣裡找了一處相當高檔的酒店,老索說了,反正公家出錢,咱也不用給它節省。老索和我商量:“咱們再叫上三個小姐如何?”我想了想,說:“不好吧?現在這個記者咱們還不是很熟悉,他是什麼樣的人咱也拿不準。萬一他再借找小姐這個事情大做文章,我們也不好處理。一動不如一靜,我們先喝酒,一個人喝了酒後,最能體現出本質來。咱狠盡灌他,然後再說。”

  老索點頭表示同意。

  我們去酒店接A記者。我本來以為這個A記者會是五大三粗、至少三十歲的樣子,沒想到他一下來,我一愣。這是一個瘦弱的小伙子,年紀最多在二十五六歲的樣子,戴著一副眼鏡,有些執拗勁,帶著學生樣。不是我想像的那種“老油條。”

  老索見了面,笑著說:“兄弟,不管怎麼說,吃飯還是要吃的,朋友還是要交的。今晚我們好好地聊聊。”

  A記者的火氣還沒全消,他說:“我本來是不想吃飯的,但是我也看得出來老索你還是不錯。你說你們這叫什麼事情?你也是記者,你遇到這種事情,你能容忍嗎?”

  我笑了,點頭肯定:“這是絕對不允許的。我們都是記者,知道干咱這一行不容易。咱們邊吃邊聊。”

  我們在酒店裡吃飯,老索問:“喝點什麼酒?”

  A記者說:“我不喝酒,我晚上還要回去趕稿子。”

  我說:“喝點啤酒吧,這麼好的菜,不喝酒就是浪費了。再說了,男人不喝酒,還是男人嗎?一看A老師就是一個鐵錚錚的男人,咱們喝一點酒,把酒言歡,說話也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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