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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管我和金子以前有多少隔閡,又有多少恩恩怨怨,我相信此刻的我們是心心相通、惺惺相惜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從哪裡來的衝動,走過去朝金子的父母深深地鞠了一躬,這一彎腰將從前所有的恩恩怨怨都在傾刻間化解了。還有銀子和寶強,我能從他們面上捕捉到的不僅僅是著急,還有那種親情特有的深深的關懷。我對他們也真心地說了幾聲謝謝!

  我從口袋中摸出香菸來遞給二位警察和寶強他們,然後又把胡隊拉到房間中去細細打聽一下案情,這是最重要的,十萬火急之心情。

  胡隊跟我說:“綁匪總共打來過兩個電話,一個是要錢的,另一個是指責金子他們報了案,威脅說要撕票。不過,大勇你也別著急,依我看,撕票的可能性不大,畢竟我們這地方是小地方,綁匪也是為了兩個錢,殺人的膽量應該還沒有,只不過嚇嚇你們而已。”

  我皺著眉頭說:“胡隊,你的話我相信,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我個人的意見是當下先救人要緊,錢不錢的先不考慮,要多少給多少,你看如何?”

  胡隊說:“大勇,你的心情我能理解,哪個遇到這種事都是舔犢情深,現在是人要救,錢不能給,即使給也只能當誘餌,不能真給,如果讓綁匪安穩地拿到錢豈不是助長了罪惡風氣。這個是我們不能接受的,作為執法人員,我們有義務懲治一切違法犯罪分子,還社會一份安定與和諧。”

  說實在話,胡隊的話我一點都聽不進去,我滿腦子就是如何儘快將女兒解救出來,或者說是贖回。我哪有什麼閒心來與他探討什麼社會與犯罪問題。此時,我只有私心,我要救女兒,心急如焚!

  我焦灼地問胡警官:“胡隊,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胡隊猛吸了一口煙說:“等綁匪電話,見機行事。”

  我也猛吸了一口煙,接著問:“綁匪會在什麼時候來電話?”

  胡隊搖了搖頭,表示不知。然後說:“現在我們得議議如何與綁匪接頭的事。”我一時沒反應過來,不解地問:“接頭?”

  胡隊解釋說:“就是如何把錢交給綁匪。現在我們還不知道綁匪要求以什麼樣的方式來交錢,又在哪裡交錢。這些都要等綁匪來電話才知。”我說:“那我現在準備錢去。”說完轉身就要出門而去。

  胡隊拉住了我的手說:“錢的事不急。”

  我煩躁地說:“哪能不急,萬一綁匪來電話就要給錢的。”聽我這麼說,胡隊笑了,說:“又不是叫你真給錢,你急什麼?”

  我納悶地說:“哪能不真給?這也能騙他們?萬一撕票怎麼辦?”

  胡隊說:“就是得想個萬全之策。既能解救出人質,又能抓住綁匪。”我很擔憂地問:“這能行嗎?我就這麼一個女兒,我所有的錢將來都是她的,真的不在乎這十萬。還有,以往你們有過成功經驗沒?”

  胡隊又笑了,說:“大勇,你要相信我們的辦案能力。”我說:“我是想相信你們的能力,但我這心七上八下的很亂,沒辦法靜得下來。”我邊說,邊在房間裡不停地走動,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煎熬,絕對的煎熬!我寧願被綁架的那個人是我!

  走出房門,我的目光無意間與寶強碰撞了一下。我從寶強發紅的眼睛中沒有看到往日的仇視,有的只是種無奈與同情。我相信此時寶強的目光是真實的,他是霜兒的親人,我們都是霜兒的親人,我們心情都是一樣的。

  金子坐在沙發上斜靠在她母親身旁,雙眼無光地望著天花板……

  眼看中午時分了,金子以及她的家人都無心燒飯。我提出請大夥去飯店就餐,胡隊不同意去,他說案子沒破就讓我破費不適合。我解釋說,不是專門請他吃飯,因為家裡人都沒心情燒飯,所以只能去飯店吃飯。這樣,胡隊總算是同意了。

  第九十六章 沒有親朋好友,掙那麼多錢有什麼用?

  金子沒去飯店,她說她吃不下。我們就隨她了,留下她與劉警官在家中等電話。等會兒帶盒飯回來給他們吃。

  我們在飯店正點菜時接到了老五打來的電話,老五說他到了,問我在哪裡,我告訴他在江南酒店。

  一會兒工夫,老五就趕到了。我沒有和老五像往常一樣熱烈而玩笑式地打招呼,我的心情做不到。我們只是相互望了一眼,沒說話。但老五和胡隊居然是老熟人,他們倆閒聊了起來。

  老五朝胡隊伸出手,笑著問:“胡隊也在啊,難得難得。”

  胡隊輕握了一下老五的手,說:“好長時間沒見了,這幾年都在哪兒混?”

  老五說:“還在浙江。”

  胡隊說:“在浙江幹什麼?沒幹什麼不正經的事吧?”

  老五嘿嘿說:“做點小生意,老大不小了,那些違法的事情早就不幹了。”

  胡隊也笑了,開玩笑說:“不干最好,別跑去給浙江人民添亂。”

  老五哈哈笑了起來,說:“以前是給浙江人民添過亂,現在我可是在為浙江經濟的繁榮做出貢獻哦。”

  胡隊不想與老五繼續貧下去,所以他轉移話題問:“老五,不是大勇打電話特地叫你回來的吧?”

  老五說:“我回來是為大勇的事,但是自己主動要求來的。對了,胡隊負責此案嗎?”

  胡隊呷了一口茶後點點頭。

  老五遞給胡隊一根煙後繼續問:“胡隊,據你分析這事會是我們本地人幹的嗎?”

  胡隊沒吱聲,我猜他是在想要不要告訴老五相關案情,因為這不符合辦案程序。

  見胡隊有顧慮,老五便說:“胡隊,你放心好了,我和大勇是多年來的生死兄弟,我一心只想幫他,我們是站在同一戰線上的。”

  胡隊想了一下說:“這事還是回去說吧,這裡人多眼雜的。”

  老五說:“好的。還是胡隊想得周到,不愧是老刑警了。”

  胡隊說:“你小子少拍馬屁。”

  正說著,菜齊了,大夥開始用餐。

  金子的母親眼淚汪汪地吃了幾口飯就沒吃了,我知道她不是不餓,是難咽下。她畢竟不是男人,在這種事上會比男人糾結得多。我理解她的心情,只是可憐了老太太。我想,如果我母親在場的話肯定還要難過,還要糾結,非哭啞了嗓子不可,我太了解母親的性格了。

  金子父親、銀子和寶強還好,多少都吃了一點。

  我和銀子都在勸她母親再吃幾口,可老太太硬是吃不下,我們只好作罷。

  吃完飯回到家中,我、老五和胡隊進到小房間中探討案情。老五很想知道到底是不是本地人作的案,所以他一次次地問胡隊。胡隊開始不說,在我說了句“沒事的”之後,胡隊才說是本地人,因為金子說來電話的人說的就是本地話。

  老五一聽說是本地人突然跳了起來,口中嚷嚷:“操!哪個孫子吃了豹子膽,敢動我兄弟家人!你們等著,我這就去查查,查出來非宰了他不可!”說完,老五轉身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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