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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邢伋很快就回來了,對上游渺詢問的目光,他說:「負責這件事的人是武枔柔,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林岩並不是特別清楚。」
畢竟是昨晚剛發生的事,調查沒有那麼快。
進了城,幾人直奔案發地而去,游渺原本以為那會是個小巷子什麼的、夜裡很少有人會去的地方,結果到了才知道,就在大街上。
四人到了的時候,武枔柔就在附近,她看到游渺與邢伋一起過來,除了目光在兩人身上停留地久了些之外,並沒有表現的太過驚訝。
初次見面時的針鋒相對還歷歷在目,但是她現在已經能夠很平和的看待游渺了。相較於一個暫時沒什麼危險性的妖皇而言,隱藏於暗處,想要挑起兩族戰爭的幕後之人更讓她擔心。
畢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畏畏縮縮躲在不知名處偷偷對人使絆子的更加危險。
出事的地方正是連山城中最為熱鬧繁華的一條大街,所以當時有人被狐狸襲擊倒地時,很快就被人發現了。
死的是當地的一個酒鬼,親眼目睹紅色狐狸撕咬著從那人身上跳下來的人很多,因此不過一個早上,該傳出去的消息一點沒落的都傳了出去。
武枔柔這次是想封鎖都沒有辦法。
所以在邢伋詢問有關的消息時,她並沒有任何隱瞞,「昨夜子時弄出來的動靜不小,附近好幾戶人家都聽到了聲音。」
當時還有膽大的打開窗戶往外看,差點被那隻狐狸踩到臉,只不過速度太快,他只來得及看到一道暗紅光芒閃過,第二天在自家窗欞上發現狐狸毛的時候才知道昨晚見到的是只狐狸。
武枔柔帶著幾人去看發現的那幾根狐狸毛,她早注意到了兩張陌生面孔,只不過因為游渺和邢伋似乎都沒有要介紹一下的意思,她並沒有多問。
城裡來了個妖皇她都不在乎了,還怕其他的?
狐狸毛在死的那人身上也有發現,游渺跟在武枔柔身後,看到了街面上一大塊顯眼的血跡,問道:「那個人現在在哪兒?」
地面上的血跡有些多,附近還有些殘破的肉塊,情形頗為慘烈。
武枔柔走到背陰處新搭起來的一個涼棚下,命人把東西帶過來,「城主府有專門安置屍體的地方,只不過我覺得這個人似乎用不到。」
游渺皺著眉看向地面上留下的痕跡,「他被吃了?」
武枔柔深吸了一口氣,「只剩下我們現在能看到的那些。」
在這時,一名護衛走了進來,他手裡端著一個木製托盤,武枔柔轉過身,指著托盤道:「差點忘了,還有那些。」
托盤上面是衣服碎片,以及沾染上的幾根紅色毛髮。
也是因為這些衣服,他們才能從附近一個酒樓里得知死的人是誰。
「就是這個······」武枔柔示意護衛把托盤放到游渺和邢伋面前,剛想問他們看過之後能不能發現什麼線索,就見游渺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那個人一把拿起托盤上的狐狸毛。
武枔柔看得一驚,這可是最重要的線索。
胡錯把狐狸毛捏在手裡搓了搓,朝游渺點了點頭,「就是這個。」
心裡有了主張,游渺看向武枔柔,對她說:「昨晚你們發現的那隻狐狸應該是赤狐族人。」
武枔柔眉頭一皺,原來是認識的嗎?
游渺一指身側的胡錯,解釋了一下:「赤狐族妖皇,這些狐狸毛髮是他族中一個失蹤了的族人的。」
武枔柔聞言楞住,片刻後僵硬地轉過頭,妖皇?又來一個?
游渺沉默了一會兒,注意到武枔柔臉色慢慢白下來,覺得還是再補充一句話比較好,「胡錯與我是朋友,他不是會隨意招惹是非的人。」
不是隨意招惹是非的人,也就是說,現下不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
「·······」,武枔柔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森丘總共七大妖皇,今天一天,他們連山城就來了兩位,這讓她怎麼能放心?
不過因為游渺一句話,她也明白,幾人應該就是為了昨晚那隻狐狸來的,這樣說來他們也算暫時站在同一陣營里。
武枔柔很快平復了心情,趕緊摒退護衛,又極為隱晦地看向龍介,「這位是?」
總不能又是個妖皇吧······
胡錯還有心情笑,「他是我的人,能夠信任。」
龍介本來是低著頭的,聽到這句話抬起了頭,瞟了胡錯一眼。
武枔柔沒有發現兩人之間暗流涌動,既然只是個手下那就沒事了,她翻出昨晚親眼見到狐狸的那些人口述的記錄,交給胡錯觀看,不放心又問了一遍:「確定是你的族人?」
胡錯越看越確定,失蹤的那個族人早已能化出人形,而且他有一個明顯的特點,就是皮毛顏色比其他族人都要深,末端泛著金光,整個赤狐族裡找不出第二個一樣的。
既然能夠確定,武枔柔臉色嚴肅了下來,「這也就是說,昨晚是赤狐族人襲擊了我連山城的百姓。」
胡錯沉默了下來,雖然在場幾人都心知肚明,這件事沒有明面上表現出來的那麼簡單,但是他沒法反駁,因此只能保證:「我會把他抓回來問清楚。」
武枔柔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目送幾人離開,才稍稍鬆了口氣。
沒想到這個妖皇也挺好說話的。
好說話的胡錯一臉凝重地跟在游渺身後,邢伋見狀問了他一句,「你身為妖皇,不能感應到族人的所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