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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5年,川島芳子栽了個大跟頭,被關東軍處理了一把,唯一的原因就是「現在的關東軍不再是川島芳子的關東軍了!」換句話說,也就是多田駿不再是東北的幕後主使者了。恢復自由後,川島芳子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聽她的「靠山」現在何處,吃了沒「靠山」 的虧,川島芳子更明白了「靠山」的重要性。聽說多田駿在天津後,她立馬就買了一張去往天津的車票,一如她過去做事的乾脆果斷。這時的多田駿卻不是好見的了,川島芳子已經不是他的秘書和情人,要見他還要經過森嚴的門衛。川島芳子一襲和服,坐了輛豪華的轎車直奔多田駿的公館,在門口她用標準的東京腔調對門衛稱自己是多田駿的女兒,徑直就到了多田駿的辦公室。多田駿被川島芳子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看著撲在自己懷裡哭得梨花帶露的川島芳子,他本已冷卻的心又被打動了。川島芳子趁機做出可憐巴巴的樣子,哭訴她受到的種種委屈:如何被捕、被撤職、被往昔的朋友拒之門外……說著說著淚珠就不停地滾落下來。多田駿被川島芳子的攻勢徹底征服了,再次把這個女人攬在自己身邊:「你來得正好!我太需要你了。我眼下正在招兵買馬,製造『華北五省自治』,要培養一支忠於我們的『民意代表』隊伍,這需要高級特工去做,你就是最合適的的人選。同時,天津的刁民對我日本一直有一種抗拒不滿的情緒,經常在日本舉行的宴會上生事,現在你還要把這方面的事情處理好。」這對野鴛鴦又開始耳鬢廝磨,雙飛雙宿,比之以前反倒更親昵了。

  川島芳子抓緊組織她的「便衣隊」(即所謂的「民意代表」隊伍),不久就聚攏了「一窩蛇鼠」,在平津一帶替日本軍部賣力地「惹事生非」。七七事變前,川島芳子還勾結豐臺鐵甲車隊長與漢奸王鐵相等人,從豐臺車站向北平城內開炮,以製造混亂,策動「華北獨立」。川島芳子的酒樓「東興樓」變成了一個徹底的特務機關,在這裡她作威作福發號施令,殘酷地虐待她的中國同胞。

  狐假虎威的愜意生活沒過多久,川島芳子的「靠山」再次倒台。1936年,也就是川島芳子來天津的幾個月後,日本軍部來了一紙命令,免去了多田駿駐中國屯軍總司令職務,由梅津美治郎繼任。川島芳子在聽聞了這個消息後猶如被電擊了一般,猝然暈倒在地板上。緩過神來的川島芳子明白,天津不是她能呆的地方了,東北的前車之鑑讓她明白沒有靠山是絕對混不下去的。不久她就離開了天津回到了日本,一面養傷,一面繼續打聽多田駿的動向。

  在日本呆了一段時間後,川島芳子無法忍受波瀾不驚的生活,最終又選擇了回到中國,在天津,她一面本分地經營「東興樓」的生意,一面期待著再找到一個靠山。1938年來臨的時候,官運亨通的多田駿又被委任為華北方面的司令官,再度來到了天津。像蒼蠅聞到了血味一樣,川島芳子馬上就又湊了上去。他們第三次搭上了線,川島芳子的魅力仍足以迷住日漸蒼老的多田駿。多田駿又一次給了她蔭庇,川島芳子又過上了那種舒適而驚險、富貴而輕賤的生活。

  在這段時間裡,川島芳子開始明白,一個靠山的日子太不穩定,她開始有意識地繞過多田駿為自己尋找多重保障。她從多田駿那裡獲得了日本想和國民黨和談的情報後,就直接和東條英機聯絡,意圖給自己掙點政治資本,好在以後有個保障。但是這一次冒險的活動使她付出了昂貴的代價,東條英機給了她一個深刻的教訓,而1941年的7月7日多田駿也因此去職回國。川島芳子的靠山被她自己的玩火把戲給「玩沒」了,她再次面臨孤身一人的「淒涼境地」。直到被國民黨逮捕,多田駿都一直是川島芳子內心的倚靠,沒有這個靠山她什麼都做不成,什麼都不敢做。

  這一生,川島芳子就搭乘在多田駿這條船上,隨著他進退沉浮。多田駿得勢的時候,她狐假虎威肆意妄為;多田駿失勢的時候,這隻「東方之狐」就只能夾起尾巴退回到自己最初的地盤。也許是對多田駿依靠慣了,這種外在的依靠逐漸內化為她精神上的依靠,多田駿命運的起伏是她人生的風向標,她的「春風得意」,她的「鬱悶不平」幾乎可以說都是多田駿「賜予」和造就的。如果說川島芳子是一個危害人間的魔獸,那多田駿肯定就是她拉起來的虎皮大旗。

  「屠夫」手中栽跟頭(1)

  在川島芳子的這一生中,最為懼怕的人就算是東條英機了吧。

  曾經和那麼多的劊子手共事,不管是有「瘋子」之稱的田中隆吉,還是有「魔鬼」之稱的本庄繁,在與這些人打交道時,川島芳子總是安然自在、遊刃有餘。只有東條英機是個例外,這個被稱作「屠夫」的傢伙總是讓川島芳子感到恐懼。即使川島芳子和東條英機的夫人非常熟絡,她在和東條英機打交道時還總是不寒而慄。因為東條英機是可以使她「自動消失」的人,而且他非常喜歡讓人「自動消失」。

  東條英機,出生於1884年,一直是日本軍部內少壯派的代表,憑藉其強硬的政治立場和高明的政治手腕,東條英機在1936年終於當上了日本關東軍參謀長。隨後不久,1940年成為陸軍大臣,1941年成為日本政府首相。世界上對二戰有所了解的人差不多都會知道東條英機,德國的戰爭狂人是希特勒,義大利的戰爭狂人是墨索里尼,而日本的戰爭狂人就是東條英機。一次次的瘋狂屠殺是東條英機賴以成名的招牌,誰要是見到他那陰毒的眼神都會從心底里冒寒氣。他這個人根本不把人的性命當一回事,不但在殺人時沒有感覺,甚至對待自己的生命時也是一副淡漠的神情。在二戰結束時,因為有民眾要求他自殺謝罪,於是他在自己的心臟部位畫了個標記,準備隨時了結自己,每天洗完澡了再又重新畫上,一次一次的畫來畫去,他仿佛覺得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情。當盟軍衝進他的房間準備逮捕他時,東條英機微笑著對著自己的胸膛開了一槍,可惜打得不夠准,沒有斃命,強烈的疼痛使東條英機感受到了生命的可貴,他的整個臉部都因疼痛變得扭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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