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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隊長他們又來到銀行,銀行方面的反映是,主任是一個謹慎的人,既不妄自尊大,也不官僚作風,人緣不錯,銀行人講,主任除了處理工作上的業務,並沒有什麼異常反應,也從來沒有見過有其他女人找過他,只是最近忙了一些,親自處理了一件擱置幾十年,跨世紀的遺產業務,這種業務別人插不上手,都是他一手處理的。

  “跨世紀的遺產?”陳隊長聳聳肩膀對小王攤開手說:“還有半個世紀的錢都沒人認領?”

  小王說:“錢太多了吧?”

  銀行的人說:“不是,聽說是老人在“文革”中留下的,家裡人不知道,所以一直沒人認領。”

  “那怎麼現在知道了?”陳隊長好奇地問。

  銀行人說:“不知道,可能翻出什麼記錄了吧。”

  “噢……”陳隊長似是而非地點點頭,看了小王一眼說:“這事有點意思。”

  小王說:“怎麼?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嗎?”

  陳隊長雙手插在褲兜里,昂起頭說:“你忘了你剛才說的話了,‘可能和某種個人業務有聯繫。’”陳隊長昂頭嘆了一聲說:“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幾天裡陳隊長和警員們一直在為銀行主任被殺案而奔波,往返於警局和夜總會之間,他們到夜總會,重新勘查了現場,按照陳隊長的吩咐,包間裡的東西沒動,仍然擺在原來的位置上,地上的雨水早就幹了,留下了一大片乾巴巴的痕跡,從領班的嘴裡也問不出什麼更多的情況,只說,女人長什麼樣子一點也沒看見,只感覺個頭不矮,不會低於一米六八,從行走的步履看,應該是年輕人。

  銀行主任被殺一案沒有什麼開拓性的進展,那個女人始終找不到一個突破點,雖然有了唇膏,但沒有懷疑對象可以去匹配。警察們忙了一陣也不過如此,眼看就要束之高閣了。

  這天早晨,陳隊長剛坐在辦公桌的後面,小王走進來,把一份材料放在陳隊長的面前,陳隊長抬起眼睛看著他說:“這是什麼?”

  小王說:“銀行主任的死亡報告,和證物沒有指紋的報告。”

  陳隊長攤開雙手說:“這個,我知道。”

  小王又把一份文件放在上面說:“這也是一份關於證物沒有指紋的報告。”

  陳隊長把身體靠前,倚在寫字檯上,看著小王,那眼神明顯地在說:“什麼?沒有指紋?”

  小王說:“隊長,您還記得半年多前,那個打工者報案,一個賀禮的蛋糕上插著一把手術刀,而我們對手術刀進行了檢驗,結果表明,上面沒有任何指紋,指紋被作案人擦掉了。而今天這個案子,玻璃杯上也一個指紋都沒有,指紋也被擦掉了。

  小王的話還沒說完,陳隊長“騰”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用手狠狠地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說:“對呀!我怎麼給忘了,都擦掉了指紋,這兩者的手法是如此的相似。”

  “對!”小王興奮地說:“我把上次的材料又調出來了,說不定這兩個案子之間有什麼關係。”

  陳隊長一拍小王的肩膀說:“好!不錯!很不錯!你成熟多了。”在向小王投去的眼光里充滿著讚揚,陳隊長轉過身把手按在寫字檯的文件上說:“立刻進行偵破。”

  雨中謀殺案(1)

  一

  姚夢放下電話,已經是黃昏了,她睜著眼睛,仰望著頭頂上的天花板,她只覺得整個身體像被支離破碎了的肢體,力氣已經消耗無存,幾天裡的每一夜她幾乎都沒有入睡,戶外的夜空像夢境的蒼穹,她遙望那浩瀚的星空,遙望那神秘奧妙的世界,一片月光撫摸在她的傷口上,她在黑夜中面對著晴朗的月光,思念著她深愛的丈夫,而她的臉上是一片斑斑淚痕。

  她離開家已經有兩天了,渾渾噩噩地在飯店裡躺了兩天,身體的疼痛和心裡的刺痛都使她感到異常的疲憊,仿佛還沉浸在噩夢裡。本來沉浸在新婚甜蜜中的她,突然飛來橫禍,節外生枝,冒出個什麼遺產,而且還有她和文青的事情,她完全昏了頭,在她還沒有搞明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丈夫怒不可遏的拳頭就砸了下來。

  她不恨丈夫,她知道任何一個丈夫知道自己的妻子和別的男人有染都是不可容忍的,但是,出乎她意料的是,司馬文奇在憤怒的反應下,還用暴力來折磨她,似乎這樣可以減輕他心中的怨恨,和被羞辱的痛苦。她感覺司馬文奇在憤怒中失去了理智,她想解釋,想爭辯,甚至想反抗,但司馬文奇被氣昏了頭,根本不容她張嘴,丈夫在瞬間變得很陌生,很可怕,她心裡很痛,身上也很痛,恐懼、羞愧包圍了她,她逃走了。

  姚夢站起身來,突然心裡一陣噁心,眼前發黑,她跌倒在地上,她趴在地毯上努力地睜了睜眼睛掙扎著想站起來,她只覺得兩腿發軟,像一團棉花,下身有一股一股的熱流,如同一條川流的小溪從自己的體內衝出來,盪成了一片汪洋,她又跌到了。

  她昏昏沉沉,迷迷糊糊,感到自己的意識在慢慢地散開來,眼前的景物也越來越模糊,她努力地向前爬,努力地要站起來,努力地讓自己的頭腦清醒起來,她告訴自己要堅持住,堅持住,她一點一點地慢慢地挪向電話機,這時候,窗外最後一縷的夕陽從玻璃上擠進來,朦朧地罩在她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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