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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之夜,楊大輝頻頻向我舉杯,酒酣耳磨之際,我終於沒能拒絕他的誘惑。雖然當時我對林雪松隱約掠過一絲愧疚,但是事後我並沒有感覺到過多的後悔之意。林雪松雖說是我的初戀,但他這段時間確實對我很疏遠,有時一連一個多月也沒碰過我的身子,聚少離多,我感情的空白讓悉心呵護我的楊大輝占得滿滿的,終於與他有了“一夜情”,在我感情上似乎有點水到渠成的意味了。楊大輝雖然年長我二十歲,但善於保養的楊大輝並不顯得太老氣,他身上反而透出一種成年男人的成熟氣質。他有錢、懂得浪漫、又很會體貼人,我還真對他動情了呢,只是要讓我從此跟他一個人,我還沒這想法。只是又舍不下與他的這段私情,於是,從此我就背著林雪松,暗地裡當起了楊大輝的地下情人。

  林雪松還時常去楊大輝的服裝公司賒貨,他看見我仍象往常一樣對我摟摟抱抱,對我說著外人聽來都肉麻的私情話。在俄國生活了幾年,林雪松不知不覺中已接受了俄國人的習慣禮節,他從不避諱有沒有人在場,見到我就先來個熱烈擁吻。原來我對他的這種見面方式沒有抗拒過,碰到有中國人在場時總是羞紅了臉,但我現在暗地裡已與楊大輝同居了,心虛的我有點害怕林雪松的這種親熱方式了,甚至不敢細看楊大輝的臉。在公司,每當林雪松來拿貨時,我就儘量迴避,實在躲不過去,就用俄語提醒林雪松注意著點。林雪松還以為我怕老闆看見不好意思,後來乾脆改用俄語跟我說些打情罵俏的話,還時不時地拋個俄國式的媚眼給我。我覺得這種方式挺滑稽也挺刺激的,也改用俄語當著楊大輝的面與林雪松言語傳意、眉目傳情起來。楊大輝雖然知道我和林雪松之間的關係,但男人的自尊心也不容許他吃這種啞巴虧。

  有一次林雪松又去公司拿貨,我倆又在那兒有說有笑地用嘰哩哇拉的俄語說個沒完,林雪松這邊眉飛色舞地講笑話,時不時還夾帶著一些不知從哪兒聽來的“葷話”,逗得我不停地大笑,又對他嗔怪不止。過去在與楊大輝有私情之前,林雪松就是這樣沒正經地跟我笑談,所以也就習慣了,這天說到興頭上,早把楊大輝那一頭忘了,也許是忍無可忍了吧,最後可以說是“逼得”楊大輝、我的老闆“親自出面”呵止我們了。楊大輝先是大聲批評我:“阿苹小姐,這是公司,你正在上班,請注意形象!”隨及又制止林雪松:“林先生,如果是正常的業務來往我們歡迎,如果是閒談,請您注意場合!”隨後他又喊來了全公司的人員,當著林雪松和我的面,當場宣布公司新的紀律條文:“從今天起,凡是在公司,中國人之間不准用俄語交談!”

  很掃面子的林雪松雖然有點下不來台,但他並沒有與楊大輝爭辨,畢竟他手中賒了楊大輝不少的貨物,他們又是東北老鄉,萬一鬧僵了大家以後都不太好共事了。我更感沒有面子,但是知道楊大輝是因為吃林雪松的醋才這樣做的,也只好自認沒趣了。

  當晚林雪松又連夜乘火車趕往聖彼得堡送貨去了,我沒等邀請就就住到了楊大輝的公寓。入夜,楊大輝仍為白天的事不高興,我這個“紅顏禍水”只好化解了。為了平息楊大輝的憤怒和怨言,在楊大輝的床上,我又使出了我初與林雪松歡愉時的狂熱與激情,把這個中年男人侍候的服服帖帖、舒舒服服,直至他露出滿意又舒心的笑,我才擁著他堅實的後背酣然入夢。

  我跟楊大輝的同居一直很隱秘,我不想公開,更不想讓林雪松知道。我清楚我的處境,楊大輝已向我明確表明過態度,他永遠不會跟他的妻子離婚,但在俄國,他會一直對我好的。其實這一點我已很滿足,我本來只是圖他的錢,圖跟著他能滿足自己的物質需求。但我心中另有打算,我想等攢的錢多了,我會選擇適當的時候離開楊大輝。與楊大輝同居以來,我雖然沒有後悔過,但一想起林雪松,我總有一種犯罪感,我也想過撤退,但很長時間了,林雪松總是對我不理不睬的,也不再像過去那麼關心我了,甚至我倆租房的房租都是我交。林雪松的冷淡和楊大輝的熱情形成強烈的反差,這一點在最近一段時間裡愈來愈明顯了。我也就這樣什麼也不想的在兩個男人中過著“雙重生活”。

  我在林雪松去聖彼得堡的第二天,從學校上完課後直接回到了我租的房子裡,我來例假,身體很不舒服,就沒去楊大輝的公寓居住。晚上楊大輝打電話問候,特意要求來陪我。這段時間以來林雪松每次往返進貨總是要一個來星期才回莫斯科,就同意楊大輝來到我和林雪松的家裡。楊大輝拿了一大束鮮花,還買了一條我最愛吃的熏魚。這一夜他倆除了擁抱親吻並沒有其他的親密動作,楊大輝甚至有些拘謹,他好象對另一個男人睡過的床有些怯意。

  無巧不成書。次日我和楊大輝是在林雪松的吼叫聲中睜開眼睛的。一向遲延多日才回家的林雪松這次竟然提前回來了。不用說,眼前的這一幕,真夠林雪松受用的。幸虧楊大輝是穿著衣服睡的,否則這樣一個小單間裡,那將是多麼難堪的一幕呀。

  隱情已被窺破,我必須面對,我真怕兩個男人衝動之下揮拳相向。我正待開口,林雪松制止了我:“什麼也別說了,其實我早就預料到會有這種事情發生的。”楊大輝準備起身離開,林雪松制止了他,他說有話想跟我倆說,楊大輝只好低著頭尷尬地坐在沙發上。林雪松在房間煩躁地踱了幾步,猛然坐在床沿,輕柔地摸了摸我的長髮,然後又不耐煩地快速說道:“造成這種情況我們三人都有錯,其實我的錯最大,是我先冷落了阿苹(我的小名)。其實,應該說是我先背叛了我和阿苹的愛情。"林雪松說到這兒,我和楊大輝都不約而同地看著他,他搖搖頭嘆道:“阿苹,事到如今,我就明說了吧。其實,早在一年前我就與那個替我看攤兒的俄羅斯姑娘達尼婭同居了。我想要個居留證,她確實也愛我。但是我一直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說這事,真的,是我先對不起你,這段時間對你關心太少了。不久,我要跟達妮婭結婚,這也算是求生的一個手段吧!你好好保重自己吧。”他說完吐了一口長氣,似乎終於可以把我這個包袱卸下似的。林雪松又走到楊大輝面前,握著楊大輝的手說:“阿苹就拜託給你了。”然後林雪松收拾了一下衣物,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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