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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床上,李釗雙手交叉躺在那裡,龍床下仰面躺著一位七孔流血的宮婢。

  在李釗的胸口,赫然插著一把匕首!

  匕身完全沒入胸膛,龍床上的李釗,胸口已經沒了起伏……

  “父皇!”

  “陛下!”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李嫻料到了湘王的jian計。

  若是楚王成功,當楚王殺死她姐弟後,刺客會刺殺楚王,若是楚王失敗,太子定會被刺殺,嫁禍給楚王!

  可是,李嫻卻怎麼都沒有料到,湘王居然會刺殺自己的親生父親!

  可以說湘王部下的局,李嫻大部分都破掉了。

  唯獨這一手,李嫻失算了!

  悲痛老父不得善終的同時,李嫻暗自心驚:好狠毒的湘王!

  恐怕不日就要傳出太子弒父弒君的消息了!

  唯今只有一計!先聲奪人,將此事全部推倒楚王頭上!

  可……若如此,楚王必反!他的手上又有半塊兵符,東宮在如此不利的情況下登基,是否能抵擋得住,天下半數兵馬和民意的猜測?

  還有,若是楚王和東宮鬥了個兩敗俱傷,到底會稱了誰的意?

  是露出獠牙的毒蛇湘王,還是神秘逍遙了多年,手握兵權,戰功赫赫的長子,齊王?

  須臾間,李嫻已經想了很多。

  李珠匍匐在龍床前嚎啕大哭,高聲嚷著要傳御醫。

  林挽月手握聖旨,驚的說不出話。

  唯獨李嫻,雖然也是眼淚絮絮不止,卻走到了李釗床邊,伸出手按在李釗的脖子上,確認父皇已死,她悲痛的閉上了雙眼。

  堅定的說道:“駙馬,關閉大殿,任何人不准進來,派人……請皇后娘娘,還有……將佩兒,保護起來。”

  林挽月依舊沒有跟上李嫻的思路,不過這一次她堅定的點了點頭,什麼都沒去想:“好。”

  ……

  德皇后隻身進入大殿,繞過屏風,看到李釗的屍體,臉上閃過一絲悲愴,倒沒落淚。

  “母后。”李嫻對著德皇后深深的打了一個萬福。

  “兒臣林飛星,參見母后。”

  “兒臣……參見母后。”

  德皇后令三人免禮,深深的注視李釗良久後,將目光收回,與李嫻對視。

  一位傾國傾城,一位儀態萬千。

  整座大殿,鴉雀無聲。

  李嫻看著德皇后:當年母后還在時,眼前的這個女人不似其他後宮嬪妃,從不爭奇鬥豔,多年來不爭不搶,與母后的關係一直很近。

  如今……只能靠她了,可是那邊站的,是她的親骨肉,李嫻也無十足把握,好在德皇后還有一個兒子,希望這個籌碼,可以博一次!

  “駙馬,你帶珠兒先到側殿去等候片刻。”

  “好!太子殿下,請隨我來吧。”

  “皇姐!?為什麼!”

  “珠兒,你可曾記得母后仙逝之前對你說的話?”

  李珠與林挽月離開。

  大殿內只剩下李嫻與德皇后二人。

  李嫻將所有的經過,無一隱瞞的與德皇后說了一遍。

  說完,李嫻又悠悠的說道:“如今父皇已逝,兒臣希望母后可以站出來,親自宣布父皇乃病死,這件事就算作我們母女二人永遠的秘密,今生今世,珠兒也不會知道真相,珠兒登基後,尊您為皇太后,湘王,珮兒乃您的親子,珠兒的性子母后是知道的:湘王只要不犯上作亂,定會一生無憂,我還可以保證,珮兒的封地任他挑選,母后以為如何?”

  ……

  元鼎三十三年·五月二十六日。

  皇后親自擬詔,昭告四海,大行皇帝駕崩,宣各路藩王回京。

  三日後,因有林飛星帶來的十萬大軍坐鎮,朝中大臣皆無異議。

  在德皇后與北境元帥林飛星的共同擁護下,太子李珠登基。

  追大行皇帝李釗為烈帝。

  追溫惠端皇后為母后皇太后。

  尊德皇后為聖母皇太后。

  封林飛星為正一品忠武侯,邑九千戶,世襲罔替,加封天下兵馬大元帥,賜字:飛將,仍舊統領北境軍務,並遵循歷代先帝遺詔,准許林家秘密召集一支專門用於勤王護駕,危難之時的軍隊,由朝廷供養,林飛星統領,不受虎符調遣,只尊黑鐵令牌!

  封長公主李嫻為,大長公主,食邑加封兩千戶,並賜一萬府兵,賜金牌令箭,見帝王不跪,自由出入宮廷。

  林白水依舊為郡主,賜字:慧。

  並破格,賜封尚未成年的皇子珮為:淮王。

  封雍王遺孤李恆,接替其父王位,封號由雍改魏。

  封兩位良娣:靜妃,瑾妃。

  烈帝後宮,孕有成年皇子的齊王之母賢妃,尊賢太妃,待烈帝守制期滿,准許齊王將太妃接回封地贍養。

  雍王之母淑妃,尊淑太妃,待守制期滿,准魏王接回封地贍養。

  其他後宮妃嬪,因無子無女,遷往烈帝陵。

  元鼎三十三年·六月一日;新帝改國號:天元。

  因“珠”一字,應用範圍及廣,新帝特賜恩典,自避諱,改珠為紸,免去了天下諸多典籍的修改,四海稱頌。

  並大赦天下,減免賦稅三年!

  元鼎時期,行了三十三個年頭後,終於由天元代替,掀開了新的篇章。

  而由於德皇后,也就是聖母皇太后與大長公主李嫻的聯合,由皇太后親自宣布了烈帝的駕崩原因,湘王李環意欲嫁禍新帝弒父弒君的陰謀,就此粉碎!

  第161章 訴衷腸冰釋前嫌

  在大行皇帝駕崩當日, 暮色四合;林挽月與李嫻回到了長公主府。

  駙馬府早就已經竣工, 就坐落於長公主府的旁邊。

  不過林挽月思女心切,顧不得疲憊, 與李嫻一同回到了長公主府探望林白水。

  這些日子小傢伙可算是嚇壞了,見不到自己的娘親, 府中還時常出現衛兵搜查。

  林挽月和李嫻來到秀閣時,小傢伙睡的正熟。

  林挽月一眼就看到了牆上掛著的自己的畫像。

  畫像惟妙惟肖, 唇邊還帶著溫和的笑意,出自何人之手,一目了然。

  李嫻輕聲說道:“女兒長大了,思念父親;今年她生辰,向我要爹爹,我便畫了這幅畫送給她, 她喜歡的不得了。”

  林挽月的心,化作一汪春水, 柔軟的不行。

  “謝謝公主。”

  恐怕, 她最愧對的人,就是自己的女兒了,因為和李嫻僵持不肯回家,忽略了女兒的感受, 她真是一個不稱職的“父親。”

  林挽月一方面感激李嫻維護了她在女兒心中的形象;另一方面,當危機褪去,兩人的關係又變得奇怪。

  情不自禁的抱也抱了,可問題並沒有解決。

  事情已經過去了這麼久, 林挽月也不想固執的死死抓著不放,如今她更想要的是李嫻的態度。

  問題一刻沒能解決,林挽月便一刻無法正視李嫻,說她執拗也罷,頑固也好。

  李嫻也看出了林挽月的不自然,心知不能強求,便隨意找了個藉口離開了秀閣。

  李嫻一走,林挽月整個人輕鬆多了。

  她守在林白水的床邊,慈愛的看著小姑娘的睡相,耐心的等她醒來。

  “唔……”小傢伙揉了揉眼,醒了;卻看到自己的床邊坐著一個“陌生”的男子。

  小白水也不怕,瞪著水靈靈的大眼睛,打量林挽月。

  面前的人幾乎和畫像中一模一樣,只是雙鬢的白髮好像老爺爺,讓她有些不敢認。

  林挽月注視著林白水,笑著說道:“白水,是爹爹回來了!”

  聽到“爹爹”兩個字,林白水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猛地從床上竄到林挽月的懷裡,緊緊的抱住林挽月的脖子,甜甜的叫了一聲:“爹爹!”

  女兒的一個擁抱,打消了林挽月之前心中所有的忐忑,她滿心幸福的抱起小白水,嗯,重了,長大了。

  幸福之中又摻了一絲複雜和悲傷,想到已經故去的一對老友。

  “爹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女兒好想你,爹爹你這次回來還走嗎?”

  小姑娘拋出了一連串的問題,林挽月耐心的回答道:“爹爹也想念白水,爹爹……恐怕過些日子還要回去的。”

  小姑娘的目光一黯,不過很快就恢復了過來,自豪的說道:“女兒知道,爹爹是大英雄,大將軍,守護邊境的百姓不被匈奴人欺負!”

  林挽月看著林白水,驚愕於幾歲的娃娃可以說出這樣一番話的同時,好奇的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當然是娘親,娘親說爹爹要保護那邊的孩子不受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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