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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頭,最終只是親了下顧煬的額頭。

  「我知道了。」

  顧煬有些茫然,樊淵知道什麼了?

  樊淵緊接著下床,主動給顧煬蓋好被子,壓著他躺回床上:

  「你再睡一會兒,以後……我會克制。」

  顧煬躺在床上,看著樊淵拿著空了的粥碗出去。

  他看著已經被關上的房門,視線一轉,落到了放在門邊的寶石鏡子,心裡突然有點慌。

  這種慌亂讓他再也睡不著覺,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腦袋裡也亂糟糟的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這種慌亂直到樊淵再次推門進來,坐到床邊看著他,才漸漸消失。

  顧煬從被子裡伸出手,小心翼翼的塞進樊淵的手裡。

  樊淵沒有什麼異樣,握住顧煬的手,乾脆上床抱著顧煬,陪他一起睡回籠覺。

  顧煬感受著樊淵懷裡的溫度,徹底安心下來,進入夢鄉。

  他這一個回籠覺睡得又香又甜,睜開眼看到樊淵還在身邊,更覺得渾身上下都是舒服的。

  顧煬伸了個懶腰,下意識的張開手臂要去摟樊淵的脖子,來一個熱乎乎的親吻。

  他剛摟住樊淵,撅著嘴巴靠過去,樊淵就側開了頭。

  顧煬愣了一下,就見樊淵面色如常的起身,拉開顧煬,下床問他:

  「餓了嗎?吃不吃晚飯?」

  顧煬沒說話,他撐著床坐起來,眉頭微皺。

  半響,他抬高手臂面向樊淵:

  「樊淵,親親我。」

  樊淵從善如流的彎腰,回抱顧煬,低下頭親了親顧煬的額頭,順便還給顧煬順了順睡得凌亂的髮絲。

  「餓不餓?」

  顧煬仔細觀察樊淵,末了鬆了口氣,只當是自己想多了。

  他點了點頭,立刻報了一串想吃的東西,但是沒有鬆開握著樊淵的手,而是高聲喊小廝進來,讓別人去準備。

  小廝一進來,看到門口的寶石大鏡子也嚇了一跳,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看向顧煬的視線更加敬佩了。

  顧煬沒注意小廝什麼表情,他一直在看樊淵。

  樊淵似乎與之前沒什麼不同,可又有哪裡不太一樣。

  顧煬想了很久,直到吃飯的時候都在想。

  晚上他們兩個人手牽手出去散步,顧煬又想要親吻的時候,樊淵再次側開頭,顧煬才發現了不對。

  樊淵不再親他了,也不是不親,只是不再親他的嘴巴。

  他們依舊會牽手、會擁抱,樊淵會溫柔的親吻他的額頭,可是更親密的行為,樊淵都不做了。

  這種感覺就像回到了很久以前,久到高考之前,那個十分克制的樊淵。

  顧煬突然想起中午時他們兩個人的對話,他說太累,樊淵說他會克制。

  是因為這個嗎?

  顧煬在月色下認真的看著樊淵,樊淵感受到顧煬的視線,似乎是想要低頭來親他的唇,最後薄唇堪堪停在顧煬的唇上方。

  下一刻,樊淵起身,到底是只親了一下顧煬的額頭。

  顧煬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突然咧嘴笑了。

  他的雙眸在月光下澄澈好看,看著樊淵的視線里有些得意。

  樊淵是故意的,故意做出這麼強烈的前後對比,為的就是讓顧煬先忍不住,主動跟樊淵要。

  顧煬猜到了樊淵的想法,樊淵在看到顧煬笑得時候,也知道顧煬猜到了。

  樊淵伸手勾了下顧煬的鼻尖,明知故問:

  「笑什麼?」

  顧煬伸手握住樊淵的指尖,湊到唇邊用自己的牙齒輕輕咬了咬,嘴角翹起來的弧度根本收不住:

  「樊淵,我才不會求著你做運動呢,你等著吧。」

  樊淵順勢用指腹摸了摸顧煬的尖牙,黑眸里也帶著點笑意和自信:

  「是嗎?那我等著。」

  話音落下,顧煬就鬆開了樊淵的手,往後退了一步,拉開了兩人的距離。

  然後他就在月色下,當著樊淵的面,用指尖輕輕蹭自己的嘴唇,末了舔了舔手指。

  樊淵黑眸微眯,站在原地不動。

  顧煬沖樊淵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擺了擺:

  「記住你說的話啊,你可要克制住啊——」

  說著顧煬就先一步往前跑,他似乎是覺得這件事很好玩,也沒了之前的煩惱,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樊淵站在原地看著顧煬往前亂跑,薄唇微勾,也慢慢抬步跟了上去。

  兩個人在月光下的林子裡散步,卻誰都不肯碰誰。

  樊淵還好,只是散步而已。

  顧煬可就壞多了,時不時沖樊淵撅撅嘴巴,一副你敢不敢過來親我的模樣。

  一場莫名其妙的「誰先忍不住誰認輸」的比賽就這麼開始了,樊淵坑了正派人士的銀票買回來的寶石鏡子一直安安靜靜的擺在了寢殿門口,一次也沒用上過。

  也不是沒用上,至少顧煬整理衣服的時候,覺得這個寶石鏡子還是很好用的。

  但是樊淵買這個鏡子回來,絕對不是為了讓顧煬照著鏡子整理衣服。

  正派人士在給樊淵遞過去銀票後,本來想要立刻攻打過去的心思慢慢淡了下來。

  比起強攻,還是萬無一失的準備來的妥當。

  所以在鴿子飛出去後,他們就一直在等待樊淵傳回來消息,結果幾天過後,還是沒有信。

  直到他們快等不及了,才有一隻特別胖、特別圓潤的鴿子晃晃悠悠的飛了回來,腳上綁著信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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