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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晴兒見敏慧不說話,才放了心笑起來,沾沾自喜又苦惱地道:“向叔叔還說,如果晴兒見外,就是晴兒不喜歡他了。晴兒真的很喜歡向叔叔,他對晴兒真的很好,就像是表舅媽一樣對晴兒好。他還說,他希望能有個像晴兒這樣的女兒呢!”

  童若瑤一怔,晴兒還在繼續說,“如果向叔叔有個像晴兒這樣的女兒,他是不是就不喜歡晴兒了?就像是爹爹喜歡望哥兒一樣不喜歡晴兒,討厭晴兒。”

  邱年生不光禍害了敏慧,也讓晴兒幼小的心靈蒙上了陰影,真是死不足惜。童若瑤搖搖頭,肯定到:“向叔叔不是那樣的人,他肯定會一直喜歡晴兒。”

  晴兒點頭,咧嘴笑道:“晴兒也這麼認為,向叔叔說話算數,晴兒相信他。”

  敏慧面對晴兒又氣又嘆,最後道:“以後記著,向叔叔是你恩人,你要報恩,就不能再要向老闆的東西了。”

  晴兒見母親不怪她,就十分高興,哪管其他只顧著點頭,就迫不及待要展示包袱里的寶貝。其實也沒什麼要緊的,除了糖果,和玩具,就一套衣裳十分漂亮,敏慧暗自舒了一口氣。晴兒卻十分喜歡,糖果捨不得吃,每一件東西寶貝著。

  童若瑤卻留心著晴兒說的那句,向老闆希望有個向晴兒這樣的女兒。待顧廷煊回來,就問向老闆這番來上京可是生意上的事兒。顧廷煊遲疑片刻,才道:“因該沒什麼要緊的事兒,瑤兒似乎對他很留心。”

  這話怎麼聞著酸溜溜的?童若瑤白了他一眼,“你想哪裡去了,即便我現在有心,挺著大肚子也不像。”

  顧廷煊蹙眉,童若瑤道:“我只是想著,向老闆此番來上京,說不定就是為了來看晴兒。雖然他們相處的時間不長,可晴兒回來後,常常念叨起向老闆,焉知想來版不會也是這樣的?”

  顧廷煊的表情大抵是認同的意思,可沒有表態,而向老闆匆匆來,隔天就走了,晴兒為此失落了兩三天。

  二月的天氣忽冷忽熱,倘或陰天幾乎和臘月差不多,一旦太陽出來就覺得十分暖和。這日,外面又吹起刺骨的寒風,屋裡也冷的不成,少不得生了炭火。

  顧廷煊在家,小玉將門上的丫頭也打發下去,想來一時半刻也不會有其他事兒,轉身往後罩房來。

  香雪在爐子邊做針線,見小玉進來,少不得感激地朝她一笑,“一直讓你一個人忙著,我拿了二等丫頭的月例,卻沒有做到二等丫頭該做的事兒。”

  小玉嘆口氣,“你這樣一直抱病終究不妥,咱們院子裡的人雖然都老實,不會動什麼歪心思,焉知其他院子裡的人不會。”

  香雪訕訕垂下頭,“我只是覺得沒臉見二奶奶,二奶奶對我的恩情,對我母親還有妹妹的恩情,我已經無法回報了。只要看見二奶奶和二爺,我就覺得自己沒臉。”

  小玉板著臉,問道:“你捫心自問,你可有那樣的想法?”

  此言一出,香雪驚恐的臉色煞白,“我怎麼可能有?你這樣說可叫我死無葬身之地了。”

  “既然沒有,又怎麼害怕見到二奶奶和二爺?”

  香雪緊緊咬住嘴唇,臉色愈發煞白,隔了半天決絕道:“我果然沒有那樣的想法,就如此物。”說著講手裡捻好的線扔進火盆里,頓時冒起一股青煙,那線很快化為灰燼。

  小玉吐口氣,“既然如此,那些話也就如同遇火就化為灰燼的絲線,何苦要將它放在心裡?”

  “不是我放在心裡,是我覺得沒臉見二奶奶。”

  正說著,外頭小丫頭進來找小玉,說是范媽媽過來了。小玉看了看香雪一眼,道:“你好好想想吧,只要你問心無愧i,好在乎它做什麼?”

  只是,小玉擔心變成了現實,呂氏得知香雪抱病,怕這邊人手不夠,讓范媽媽帶了百壽堂的一名叫採蓮的丫頭過來。

  “既然得夫人看重,想必夫人身邊也離不開採蓮,再說媽媽年紀愈發大了,總不能事事都親力親為。我到底年輕,再說平日裡二爺在家,都不許我們服侍的人進屋,你瞧我都閒暇了。”

  小玉不免冷笑,忍不住就道:“果真擔心,何苦如此?”

  范媽媽笑容僵住,採蓮更是不知所措地垂下頭,紅著臉道:“媽媽,就讓我回去吧,夫人的吃食都是奴婢在安排。”

  小玉冷眼看著她,真不想過來,怎麼不知在呂氏跟前說,偏跑來這邊才說。“既然採蓮姑娘也不喜歡這邊,媽媽何苦為難她?夫人從來都是仁慈的,從來不為難咱們做下人的,自然不會為難採蓮。香雪不過感染風寒,不日便能好起來,即便沒有香雪,我一人也能講而奶奶服侍好。”

  這話說得更是強硬,採蓮忍不住紅了眼眶,福福身就跑出去。范媽媽只得長長嘆了口氣,該說的她也沒少說,可……

  “採蓮倒是個敦厚的姑娘,小玉何苦要與她置氣?倘或……”

  、小玉冷笑道:“我哪裡跟誰置氣了?不過是實話實說罷了,我雖不過是過來人,也時常聽張大夫說要二奶奶放寬心地養胎,課這樣叫二奶奶怎麼能放心養胎?媽媽是過來人,也比我明白的多,媽媽評評理,我說錯了麼?我倒不是說採蓮不好,只是人心隔肚皮,倘或採蓮心思變了,萬一對二奶奶……”

  如果是第二個秀珠呢?

  范媽媽深吸一口氣,大夫人如此只會讓她和二爺的心越來越遠,母子情分越來越淡,如今二爺好容易才按著時辰去百壽堂請安……

  正說著,見童若瑤撩開帘子進來,兩人忙止住對方的話,從椅子上站起來,“二奶奶怎麼從屋裡出來了?不披件風衣,外頭風大著呢。”

  童若瑤並沒有聽到她們說什麼,笑道:“不礙事,穿的多倒不覺得冷。再說,如今的氣候到底比臘月裡頭好了許多。”

  小玉扶著她去椅子上坐,童若瑤直搖頭,“還是站一會子才覺得舒坦,坐久了難受。”又朝范媽媽微笑,問道,“媽媽今兒怎麼過來了?”

  小玉臉色一僵,范媽媽笑容亦有些不自然,道:“得了閒就過來走走。”

  小玉想岔開話題,急忙問道:“二奶奶出來,怎麼沒瞧見二爺?”

  童若瑤也奇怪,“他說去書房拿什麼帳本,去了有一會子也不見回來。”

  小玉和范媽媽也不以為意,之說這屋裡沒生火,冷的不成。童若瑤略帶責備道:“你也知這裡冷,媽媽年紀大,過來了也不說請去暖和的屋子。”

  這間挨著正屋的抱夏,最開始是小玉的住處,如今小玉也搬去後罩房,這屋子就空著了。只作平常見客的地兒,不過基本用不上,所以屋裡格外陰冷。

  童若瑤請范媽媽去正屋裡吃口茶,笑道:“反正媽媽沒事兒,坐坐再回去。”

  范媽媽亦擔心童若瑤察覺出什麼,之得應下,笑道:“只是擾了二奶奶休息。”

  “哪裡,我還有些不明白的地方,想要請教媽媽一二呢?”

  雖然是早了些,可童若瑤無所事事,還是覺得早些打理起來也好。比如生產時要預備的東西,有哪些忌諱,這些事兒顧廷煊自然不知道。問其他人難免會有些窘迫,倒是范媽媽恭順有慈祥,在她面前說話童若瑤很自在。

  “……是有個說法,說咱們女人臨盆,丈夫倘或見了血會有血光之災。”

  小玉不以為意,“三奶奶生產時,三爺一直在產房陪著三奶奶,如今銘姐兒都半歲了,三爺還不是好端端的?”

  童若瑤瞪了小玉一眼,怪她不該打斷范媽媽的話,范媽媽毫不在意任舊笑道:“二奶奶生產必然比三奶奶順暢,哪能和三奶奶比較?”

  小玉驚覺,忙道:“是我失言了。”

  范媽媽繼續方才的話題,“如今到底是早了些,要布置屋子什麼的,也得過些日子,現在又冷。”

  童若瑤暫時還沒有想著布置嬰兒房間,她也想能如同大嫂蔣蓉華一樣,自己餵養自己的孩子,所以必然是要帶在身邊的。任舊點頭道:“是早了些,可是就是安奈不住。”

  “也是,處為人母都是這般,就連夫人也叫人在外面看好奶媽了。還有穩婆,已經叫奴婢打聽,咱們這一代哪位穩婆穩妥些呢。”

  “讓母親操心了,也是我什麼都不懂。”

  “別這樣說,她也是盼著爾乃你啊您平安生產,一直盼著抱孫子。”

  童若瑤微笑道:“我都明白,所以才覺得不安,畢竟母親的身子也禁不起太費神這些瑣事。”

  小玉不免冷哼一聲,緊緊抿著嘴唇,生怕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似地。童若瑤只當沒聽見,繼續與范媽媽說話。大約一盞茶的功夫,顧廷煊撩開帘子黑著一張臉進來,范媽媽忙止住話站起來告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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