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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些都是方望舒的東西,她不想要,阿綏沉吟片刻,看向輕風。

  “夫人是如何說的?”李寅挑眉問道。

  輕風稟道:“夫人說讓您將這些東西變賣掉,然後全部沖作軍餉。”

  李寅先是蹙眉,隨後又展平眉頭,輕笑一聲:“此事就交給你和颯風去辦吧!”

  “唯!”輕風領命。

  “裴家那邊是什麼進展?”李寅俯身看著長案上的地勢圖,隨口問道。

  輕風想惹誰都不要惹他們郎主,善文善武,可官場橫行,可殺陣禦敵,更可怕的是還可內宅爭鬥。

  不敢再想,趕忙回道:“按計劃進行,那些莊子上的農戶估計十天後就會進城了。”

  李寅頷首。

  阿綏信佛,心存善念。

  可他不信,他自是要攪得裴家天翻地覆才會甘心。

  -

  阿綏用妃色的絨線為玉牌打了個穗子,串上一隻纏枝花紋銀香毬墜在腰間。

  阿綏小幅度的轉了轉腰,眼睛亮晶晶的看著李寅:“好看嗎?”

  盈盈一握的腰肢,柔軟的擺動著,玉牌和銀毬碰撞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李寅鳳目含笑,欣賞地點點頭,攬著她的腰往自己跟前勾了勾,淡淡的清香竄入鼻間。

  因著身子特殊,阿綏不敢使用香料,只在裡頭放了些先前儲存的芍藥花乾花瓣。

  阿綏嘴邊掛著甜甜的笑,把玉牌墜子解下來,獻寶般的遞給李寅。

  李寅十分賞臉,拿著玉牌,仔細的觀看,翻過玉牌看見背面刻著的字:“陶陶,是個好名字。”

  阿綏點點頭,小手可惜的摸了摸那兩個字。

  阿綏抿抿唇,小聲喊他:“夫君。”

  李寅正把墜子系回她腰間,手裡動作細緻認真,聽到她的聲音,抬眸:“嗯?”

  “陶陶這兩個字,不管小郎君還是小娘子都可以用的呢!叫起來也朗朗上口。”阿綏討好的在他頸窩蹭了蹭。

  李寅骨節分明的手掌摸了摸她的小腹,薄唇微勾,鳳目掃了她一眼,意味十足。

  阿綏心中瞭然,在他的唇畔親了親,軟聲道:“所以寶寶的乳名可不可以叫陶陶!”

  這是她阿耶用心為她取的名字,她沒有福氣享用,但她肚子的寶寶可以呀!

  李寅眼神溫和:“自是可以的。”

  不管小傢伙是郎君是娘子,都是李氏嫡系第一個孩子,它的名字他怕是都做不了主,到時定有他父親忙活,但乳名他們夫妻還是可以決定的。

  “陶陶。”阿綏輕聲呢喃,抬起頭,心中歡喜,獎勵般的又賞了他一個吻。

  現在可不了動她,只能親吻解解饞。

  末了,阿綏嬌喘吁吁地伏在他胸口,面色潮紅。

  李寅攬著她的肩頭,幫她順著氣。

  阿綏漸漸回過神,美目含情,嬌嗔的看著他,手指在他心口點了點,軟聲道:“夫君當以身作則,這樣會教壞了寶寶的。”

  李寅聽她胡說,哼笑一聲,捉住她作亂的小手:“不過人之常情罷了,待它長大後定會體恤為父。”

  阿綏紅著臉,埋在他胸口,將他的衣領理好,看見里襯上繡著的蟠螭火苗紋,眨眨眼“哎呀”一聲。

  “怎麼了?”李寅垂眸看她,眼裡閃過擔憂。

  阿綏翻身,手肘撐在他胸膛,抬著小腦袋:“我們都沒有去信告訴阿娘阿耶,這個好消息。”

  李寅心裡鬆了一口氣,揉揉她的頭髮,笑道:“阿綏不是說要三個月以後再說嗎?”他之前是準備寫信報喜的,但她說要等三個月後,胎兒坐穩,才能說出去。

  阿綏愣住了,面露迷茫,小心又心虛的問:“我說過嘛?”

  她近來記性不大好,做過的事情轉頭就會忘了。

  仔細想了想,她好像是說過的,不好意思了,乖乖躺回去,小聲道:“我聽盼夏說老人們常說一孕傻三年,我都還沒有生呢!”

  李寅胸膛震出笑意,明明是自己說得,偏還不樂意了,阿綏氣鼓鼓的張嘴輕咬他。

  李寅剛忙伸手捏著她軟乎乎的面頰:“衣服多髒!”

  阿綏嘟嘟嘴巴,奶凶奶凶的看著他:“不傻的。”

  “好,好,好,我們阿綏不傻。”李寅輕撫著她的頭髮哄著。

  也不管他是不是真心的,阿綏聽了還是很高興。

  李寅憐愛的摸著自家的小傻子。

  新春一過,李寅漸漸忙碌,時不時的就要去一趟平州。

  但不管怎麼樣,他都會當天趕回來。

  阿綏雖懂得他的心意,但又十分心疼,知道攔不住他,只能每晚提前準備好膳食和浴湯。

  除了為這事煩惱之外,阿綏被侍女們照顧得像只小豬崽子,每日只需要吃吃喝喝,好好養胎就可以了。

  阿綏看著身子單薄虛弱,不長肉,但氣色不錯,也沒有旁的婦人懷孩子時孕吐的跡象,阿綏很是開心。

  李寅原先還擔心胎兒漸長她承受不住,聽了阿綏的話,這下倒覺得,小傢伙是個貼心懂事的,不折騰,只乖巧的待在它阿娘的腹中。

  與悅園的溫馨相比,裴府倒是一派水深火熱的景象。

  從一月底就有裴家田莊上的農戶鬧到上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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