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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寅在一旁看著說道:“是上品!”

  阿綏不懂這些,聞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那我們找個地方擺出來吧!若放在庫里豈不是可惜。”

  “娘子看榻前面的那隻小立櫃如何?”知語說道。

  阿綏一看覺得是挺合適的。

  李寅不樂意了:“我書房有一隻空閒下來的紫檀木托,瞧著擺著正好。”

  李寅開口,阿綏便只想著他了,小心翼翼把木盒合起,抱著去書房幫李寅擺了起來。

  自此他書房的書架上多了一柄玉如意。

  阿綏明早還要起來抄遊記,早早地上了榻縮到了李寅懷裡呼呼入睡。

  奶糕不睡到他自己的小窩裡,跑到塌前。

  李寅手指放到唇邊,讓他不要吵鬧。

  奶糕搖搖小尾巴,咬著帳幔小跑著幫他們壓好,然後睡在了上面。

  李寅暗贊一聲:好狗!

  阿綏第二日忙碌了一整天,終於將《廣源志》謄抄好了,足足抄了三份。

  原本還給葉冬榮,她和郭如瑰兄妹各自一份。

  怕他們等急了,便讓輕風幫她趕在天黑前送去了懷國公府。

  還帶回來她們兄妹兩的感謝信。

  不久後阿綏又正式收到了懷國公夫人送的帖子,邀她去參加宴會。

  阿綏愁眉苦臉的揪了揪她的頭髮,想著若是她就這樣去懷國公府,豈不是什麼都露餡了。

  陶芝進了內室就看到這幅情景,急道:“娘子這是作甚?”

  阿綏惆悵地把她的擔心告訴陶芝。

  誰知陶芝根本就不擔心,笑著道:“等過幾日下面的人過來給您置辦去宴會所用的服飾時,也會送假髮髻過來跟您的發色比對,供您挑選,您就把心放到肚子裡吧!郎主都會安排妥當的。”

  阿綏瞪圓眼睛:“還可以這樣呀!”

  “像如今長安時興的那種高髮髻,若不用假髮髻添上去,人的頭髮哪裡夠盤啊!也有許多人老了之後會脫髮,到那時可不管男女都會帶假髮的。”陶芝講道。

  阿綏新奇地聽著陶芝說話。

  等著晚上李寅回來後,發現他家的阿綏總是盯著他的頭看,問她她又不說話。

  李寅問不出什麼,等著上了榻逮了她趴到自己身上,固著她的手臂:“方才看什麼呢?”

  阿綏彎彎眼睛,小手摸上他的頭髮:“我在看您有沒有禿。”

  李寅:???

  是什麼給了她,他已經到了脫髮年紀的錯覺。

  “哦!不是,”阿綏吐吐粉舌,“我是說看您有沒有戴假髮。”

  小娘子用她漂亮的眸子真誠的看著他。

  李寅冷哼一聲:“平日沒有注意?”

  阿綏想了想,她好像沒有看到他頭髮散下來的樣子。

  見她還真的認真的開始回想,李寅用力扯開掛在金鉤上的帷幔。

  ……

  次日,阿綏看著自己的手指,覺得就算李寅老了之後也不會禿的,會如同現在這樣身強體健的。

  阿綏正紅著臉,呆愣的胡思亂想著。

  “娘子,娘子!”

  阿綏突然聽到呼喊聲,疑惑地看著面前做針線活的陶芝和知語。

  “知言莫要大聲喧譁!”

  這是明叔的聲音。

  阿綏眼睛一亮,起身跑到窗邊,打開窗戶往下看去,是知言在手舞足蹈的喊著她,而明叔在一旁小聲教導。

  阿綏噗呲笑出聲,調皮的大聲喊道:“知言什麼事啦?”

  “娘子,隔壁余容苑的芍藥花都開了。”知言開心沖她招手。

  聽到這話,陶芝和知語都停下手中的活了。

  娘子日日派人去看,沒想到這一夜忽然就開了。

  眨眼功夫,阿綏就趿拉著鞋子跑出去了。

  陶芝和知語忙跟上去。

  幾人到了余容苑,皆被眼前的美景驚住了,院中已有一半的芍藥花開了,剩下一部分的還是一顆顆含蓄的花苞,便是這樣已經美不勝收了。

  濃馥的幽香引著她們入內,枝繁葉茂,匆匆瞥過有五六種顏色呢!

  阿綏目不轉睛的看著,嘴中吶吶道:“浩態狂香昔未逢,紅燈爍爍綠盤籠。”

  阿綏一襲嫩黃色的襦裙置身花叢中,花襯人,人映花。

  圍觀的侍女們都不由的放輕呼吸,深怕打擾到這幅美景。

  在她們看來阿綏便如這芍藥花一般嬌嫩易碎,今日盛開,地上便已有花瓣落下了,需得好生呵護妥善珍藏。

  花兒有花匠,而阿綏娘子有郎主。

  阿綏可惜的看著落在地上的花瓣。

  知語輕聲道:“婢子帶人把花瓣收集了,回屋做胭脂,做香油,還可以給您泡澡。”

  阿綏抿唇一笑:“好呀!”

  李寅散值回府後,聽說芍藥花開了,便猜著阿綏定在余容苑。

  徑直到了余容苑,一看,果然如此。

  阿綏正坐在窗下,聞著花香看著那本遊記呢!

  “喜歡這兒?”李寅依著屏風出聲。

  阿綏望去,笑眼盈盈:“喜歡。”

  “那我們便搬到這兒來住。”李寅站到她身側,看著窗下的芍藥花。

  阿綏雀躍地蹦起來,親親他面頰,留下一個口脂印:“那我讓她們去收拾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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