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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叔嘴裡念叨著姜氏,想了想,眼睛突然一亮:“不知您可曾聽過姜思道。”
“有些印象。”李寅只覺得耳熟。
“姜思道乃前任翰林大學生。”明叔提醒道。。
李寅這才記起,他家老爺子燕國公書房還掛著姜老先生的字畫,他小時候也是抄的姜思道的字帖:“他不是早就去世了嗎?”
“是啊!去世二十餘年了。”明叔惋惜道。
姜思道高風勁節乃真正的名士,與妻子也是十分恩愛,只育有一子姜昂。
姜昂如同他的父親一樣,琴棋書畫無一不通,不過天妒英才身體十分不好,還沒來得及在朝中大展身手便也早早逝世了。
這都是十年前的舊事了,李寅那時不過一十二三歲少年郎君,哪裡會關注這些。只有明叔這樣處理人際往來的管事才會記得。
“有關係?”李寅擰眉。
明叔也只記了個大概:“姜昂去世前已有一幼女,不過聽說他去世後,姜夫人帶著幼女改嫁了。”
李寅默了默,說道:“年歲對的上?”
“不確定,奴婢明日派人去查查。”明叔搖頭。
“嗯。”
若她真是姜氏小女又怎麼會到了寺里,李寅想起妙提那可憐巴巴的樣子,面色陰沉。
“郎君,早些歇息吧!”明叔著夜色,勸道。
李寅嗤笑一聲:“本候也想啊!”
明叔輕嘆。
李寅脫下大氅,起身躺倒床榻上,鳳目十分清明。
明叔道:“李大夫今日又命人送了新藥,奴婢早些命人熬上了。”
“去吧!”李寅揮揮手。
“唯。”
明叔趕忙出去,命人把藥端上來。
純淨的白釉碗裡盛這黑乎乎的湯藥,熱氣中飄忽著難聞的藥味,李寅皺著眉,端起大口飲下。
明叔在一旁忙將茶盅遞給他。
這次的藥太難喝了,李寅沉著臉,坐在床沿上緩了一刻才緩過勁來。
結果不僅不困反而越發精神,李寅無奈的說道:“下次別讓他在搗鼓這些了。”
“夫人每三天叫李大夫回國公府問話呢!”明叔小聲說。
李寅沒有回他,閉眼翻身仰躺到床榻上。
明叔見此,小步退了出去。
李寅想了想他上次睡熟是什麼時候了?
一頓。
眼睛突然睜開。
朗聲喊道:“明叔,去弄些寺裡面燒的那些香,回來點著。”
“郎君聞著那個可以入睡?”明叔眼睛一亮,“郎君,庫里有上好的檀香,奴婢去拿?”
李寅道:“就要那種寺里燒的就行。”
“奴婢這就命人去找。”明叔步履匆匆。
不到一個時辰,明叔就回來了,身後跟著兩個人,抬著一尊及李寅小腿的圓鼎。
明叔說道:“郎君,這煙有些大,就放在外屋。”
李寅仔細嗅了嗅,只有兩分相似,沒有她身上的味道好聞。
聊勝於無吧!總不能把她喊過來陪他睡覺吧,雖然李寅很想這樣做。
次日一早,明叔期待的看著李寅。
李寅心中暴躁:“迷迷糊糊睡著,一會兒睡,一會兒醒,太累了。”李寅甚至覺得他打了一晚上的拳。
這還不如整夜整夜都睡不著。
“命人抬走吧!”李寅抱臂看著正堂中間的香鼎。
明叔失望的嘆聲氣。
“等等,找間空屋子放著,再去買個菩薩放過來。”李寅看著小廝抬著香鼎,突然道。
明叔不贊同的看著他:“郎主,是請菩薩。”
李寅:……
李寅覺得明叔和妙提肯定談得來。
李寅說道:“正好,你去余容苑一趟,問問她要買……請什麼菩薩回來。”
——
知語看著向來穩重的明叔和妙提在那兒嘀嘀咕咕探討著請什麼菩薩回來供奉,搖搖頭,命人把早膳撤了下去。
妙提小臉認真:“請藥師佛,可以保佑李施主身體健康。”
“尼師說的是,奴婢這就去。”明叔附和的點點頭。
妙提軟糯糯的說道:“要十分虔誠哦!”
“唯!”
“尼師,喝口茶吧!”知語給她倒了杯茶水。兩人這都商量了快一個時辰了。
妙提輕了輕喉嚨,害羞的小口抿著茶。
“等明叔請了菩薩,您就可以去小佛堂誦經了。”知語說道。
妙提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她:“可以嗎?”
“可以啊!”郎主又不信佛,又命明叔來和她商量,這意思不是明擺著了嘛!
妙提興奮的攥起小拳頭,開心!
明叔出了門,嘴邊帶著笑意,原來是因為這位尼師身上帶著的香氣啊!
作者有話要說: 明叔:郎君你做禽獸吧,把尼師找過來陪你睡覺!
李寅:好呀,好呀!
本書是虛構,現實生活中大家不要迷信哦!
第10章
妙提穿著青色的僧袍,身上披著一件同色的厚厚的大氅,捧著一隻銅鎏金鏨花八寶紋手爐站在廊下,滿臉笑意的看著知言拉著知語在院中堆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