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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寅看了颯風一眼,颯風會意,上前打開門。一道影子閃進來,正是臨風。

  “給郎主請安。”

  李寅眼睛深不可測的盯著臨風:“現在慈恩寺是何情況?”

  “屬下依著您的指示,把慈恩寺摸了個遍,那座失修的古塔周圍到沒有您說的男子,反而是三四個的婆子在那兒打掃,您說那些女子會不會已經被送出去了。”臨風稟道。

  颯風搖搖頭說道:“應該不會,今日慈恩寺做法事,香客會比往常去的更早,人多眼雜的那些女子無法運出去,郎主早先吩咐守在寺廟各個出口的人也都沒有發現異常。”

  “臨風,你先回去休息,明日去查查鄔明集最近在幹什麼,颯風你隨我回城一趟。”李寅起身大步往外走著。

  “唯!”臨風肅聲回道。

  鄔家是皇后娘家,太子外家,而鄔明集則是承恩公嫡子,皇后的親弟弟。

  李寅打小兒便與鄔明集不對付,李寅去戰場,他也去,結果在馬上摔斷了腿,連夜被人從邊關送回長安,丟了好大的臉。沉寂幾年,等到李寅從邊關回來任大理寺少卿,他便仗著有個皇后姐姐進了鴻臚寺。

  雖說他也是個鴻臚寺少卿,但並無才能,鴻臚寺卿便把崇玄署丟給他管著,而崇玄署主要掌管僧侶道士簿籍,寺廟道觀活動等事,自然也與慈恩寺有些千絲萬縷的關係。

  颯風手中拿著李寅的大氅,跟在他身後猶豫半響開口道:“郎主,你要不要休息一會,明早再回。”

  李寅側身看了他一眼,夜色漆黑,目光凌人。

  颯風一滯,閉嘴了。

  ——

  直到次日清晨,李寅才帶著颯風回來。

  跨過門檻,走進院子,李寅腳步突然一轉,轉身往回走。

  “郎主!”一道年邁的聲音從屋內響起。

  李寅輕“嘖”一聲,無奈的進了屋:“李伯。”

  接著便解開被霧氣沾濕的大氅丟到坐榻上,大喇喇的半倚著憑几,而被稱為李伯的人並沒有生氣。

  李伯弓著腰把小案幾推到李寅身旁,拉過他的手腕,閉著眼屏氣診脈。少傾,李伯嘆了聲:“這次的藥完全沒有用嗎?”

  李寅收回手,轉了轉手腕,沒有說話,但整個人的氣勢完全沉了下來。

  李伯鬍子抖了抖,老生常談:“這歸根結底還是靠您心裡排解……”

  這話李寅都聽膩了,往內室走去:“您老省著點說吧,來人帶李伯去隔壁院。”

  李伯也是李氏族親,他這脈並未入仕而是世代從醫,依附著燕國公這一嫡脈。他也是奉國公夫人之命跟在李寅身後替他調養身體。

  隔壁院住的正是妙提。

  李伯搖搖頭想著這個大病號不聽話,去看看那個小病號也好。

  妙提迷迷糊糊聽見外面悄悄說話的聲音。

  “小尼師,醒了嗎?”

  “現在還早呢,這才卯時,尼師昨日歇息的晚。”

  妙提伸手掀開帳幔的一條縫,聽了幾句,是知語和一位老人的對話,坐起來,拍拍臉清醒清醒:“知語施主!”

  門外聲音消失,接著知語便推門而入笑著說道:“是大夫過來了。”

  妙提只有腦袋冒出了帳幔,圓圓的小腦袋可愛極了。

  知語拉開帳幔掛起來:“您先洗漱。”

  洗漱完知語拿著她們幾個侍女連夜趕製的僧袍給妙提穿上。妙提小心翼翼地扣上扣子,撫平褶皺,竟是難得的合身。

  知語湊近,幫她理了理領口:“尼師,您身上有股特別的味道,昨日就聞到了!”

  妙提僵滯住了,尷尬的臉都紅了,鼻子細細的嗅了嗅,沒有味道啊!她也不敢動,深怕是不好聞的味道。

  知語一邊說著一邊出去請李伯去了:“像是寺里的檀香,但又有點不一樣,婢子形容不出來,但很好聞。”

  妙提這才放下心,偷偷的使勁吸了一口氣,還是沒有聞到,她想可能因為她天天在寺里已經習慣檀香味,所以聞不出來。

  “小尼師,今日身子怎麼樣啊!”李伯笑呵呵的跟著知語後頭進屋。

  妙提忙把他請到上座:“多謝施主關係,已經好多了。”

  “來,給你看看。”李伯從藥箱裡把脈枕拿出來。

  妙提坐在一旁,聽話的把手搭在脈枕上,露出纖細白皙的手腕,細腰挺得筆直,這樣子倒像是學堂里聽先生講課的學生了。

  李伯另一隻沒有把脈的手輕輕撫著鬍鬚,看了她一眼:“小尼師,放鬆。”

  “嗯~”妙提認真的回他。

  李伯閉著眼,搖搖頭過會兒又點點頭,看得一旁的知語都著急起來,這老頭子這幅樣子,難怪不受郎主待見。

  李伯掀眼看了眼知語見她還算淡然,滿意的點點頭,這身子弱的人,性子切不可太焦躁,又瞥了眼一旁的知語,心裡冷哼,對著妙提說道:“小尼師,你這場病倒是差不多好了,再休息幾日便可。”

  妙提靦腆的對他笑了笑:“勞煩您了。”說著便要把手收回來了。

  “誒!還沒好呢!”李伯喊住她。

  這會李伯也沒有賣關子:“你這身子是不是又什麼頑疾。”見妙提面露猶豫又添了句:“切莫諱疾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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