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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新年福利,今日雙開。

  祝大家新年快樂。

  謝謝麥琪的口香糖妹紙的支持,如果不是麥琪的口香糖妹紙留言喝彩,這篇不成器的文很可能夭折了。

  我會堅持下去的,雖然筆力不達,雖然時間不能保證,但仍然要把心中的那些美好的男女描繪出來。

  再次祝願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

  第52章 第五十二章

  閃電之下,連曜撲過去,只見木棺中已經進了些水,浸濕了衣褥。棺中女子面目慘白,喉頭還能一張一合,但口鼻出血,人已經毫無知覺。

  指甲竟已經摳入身邊木板,生生摳出幾道印子。右手緊握著一把彎刀,刀尖嵌入木板,似乎想要用撬開木板,但只是裂出縫隙,水就是從那裡湧進。

  李醫師翻了翻了寶生眼底,摸了摸喉頭,又搭了把脈,從白布藥袋取出兩粒丸藥,把藥往寶生嘴裡一塞,又把了把脈,不敢直視連曜,只是低頭道:“拖的時間太長,又受了濕氣,只能看她自己能否熬過這鬼門關了。回莊子吧,這裡不是醫治的地方。另外給她換身衣裳,用毯子裹起來。看看血氣還能不能暖回心脈,回過一口氣。“

  連曜的心咚的一下跌回去。但強自打起精神,小心從匣中抱起寶生,寶生本梳著松松的墮馬髮髻,此時髮辮鬆散開來,麻花挽發垂下遮了面頰。

  連曜看看周圍都是漢子,換衣服甚是不方便。想了想,走出去從馬背上的皮袋中找出條毛毯,背過身去,除去寶生外面白色壽衣夾襖,用粗毯子整張裹住寶生,讓寶生整個人貼上自己背心,又遞了粗麻繩給舒七,重重道:“綁上!”

  舒七將麻繩套上連曜腰上,又轉出來挽住寶生的腰,又傳出來鎖上連曜的腋下,又繞出來系住寶生的手臂處。

  如此反覆幾次,方打定死結。

  連曜點點頭,指揮眾人道:“上馬,速回莊子。”眾人訓練有素,領命出發。金羚鷂子仍然在前方,行雲留聲,一路低飛。

  雨勢收斂了些,密林中的道路卻更加凌亂難行,被折斷的矮樹,被刮掉的枝葉,時不時遮擋了馬匹的腿腳。

  寶生倒在連曜背上,打濕的長髮辮纏繞在連曜頸窩,連曜被癢的不舒服,反手捻了髮辮甩去後面。轉頭之間卻貼上寶生的額頭,只覺額頭冰涼毫無生氣。

  連曜心裡嘆了口氣,想自己生離死別見識頗多,更兼對這女子也是盡力了,就算救不了也不是什麼大事,為何心中竟然惆悵不已。沒來由想起那春日也是下雨,到李記粥品會寶生的情景,已經是數月前的光景。

  “這裡出林子上小路還有多少路程?”連曜問起前面帶路的亮子。亮子抬頭望遠,似乎要望出林際,答道:“五里半。”連曜點點頭,回頭對後面的弟兄道:“大家緊緊跟著,小心有埋伏。”正說著前面剛好有倒垂的枝椏,划過臉龐。連曜急忙挑了刺枝。

  李醫師驅了馬上前靠近連曜,人小馬矮,只能仰著頭對連曜說話:“我倒有一事奇怪。謝家那小廝如何知道我早年宮中撈人的事情。此事甚為隱蔽,當時只因那幾個宮人是故交,不能不施以援手,可是手腳乾淨,知道的只怕只有我自己了!”

  連曜聽了,倒是“嗯”了一聲,道:“謝家這小廝人脈甚是廣泛。今天我們能順利到手,倒是有人助我。”李醫師奇道:“哪些人?”連曜惋惜道:“不知真切,只道半百人馬,使用弓箭。看來謝家小廝遇上勁敵,不然我們與他也是一番惡鬥。”

  天色漸漸暗下來,暴雨初歇,山色空濛,草木萋萋。亮子在前面打著馬燈探路,大家又行了一個時辰,方到了一處莊子前,早有人在莊前等候,眾人熄了燈火,摸黑進了莊子。

  連曜放了馬,背了寶生直奔一處廂房。廂房中早有婆子燒了炭火熱水等候,李早林又查看了一番,道:“先讓她泡泡熱水沖沖喜,我已經給服了六味逍遙散解毒,一時也只能這樣了。”連曜冷冷吩咐道:“幫姑娘擦洗乾淨,去了晦氣。”婆子連忙答應了。

  連曜自轉身關門出去,問李早林道:“剩下該是如何醫治?為何要解毒?”李早林打了個哈哈,吞吞吐吐道:“我不知道謝家小廝這廝要撈的是這劉家女子,就依著方子匆匆忙忙配了丸劑,可生生少了兩味藥材。就用了藥性烈一點的銀水和紅丹。”

  話沒說完,連曜急道:“你這兩味藥十分狠毒,她之前就有傷患,你不怕催出她的病根子?”李醫師無言可對,臉色昏暗道:“當時也是被人脅迫,沒有想到那麼多。現在也沒什麼法子,只能慢慢解毒調養,看她自己的命數。”

  待裡面婆子將寶生安頓好了,連曜方再進去。熱水泡過,寶生仿佛回過些血氣,臉上沒有那麼慘白,也有些進氣呼吸。連曜坐上胡床踏板上,靜靜看著面前的女子。

  寶生整個傍晚都很不好,發著高燒,翻來覆去一直鬧到半夜,後來終於睡著了,至少是躺在哪裡一動不動。油燈點在牆角的燭台上,連曜實在累壞了,就在一旁的腳踏上靠著胡床打了個盹,突然,好像有人從旁邊碰了自己一下,連曜轉過頭來,卻見寶生睜著眼睛熱熱的望著自己,嘴唇微微張了開來,雙頰好像在燃燒。

  連曜心裡歡快的好似要跳出胸膛,道:“你醒了?”卻聽得寶生悠悠的說道:“睿哥哥,我又見到你了嗎,我死了嗎。”連曜心中一沉,不知該答些什麼。“睿哥哥,”寶生的呼吸愈來愈快,“剛剛我看到了母親,她對我笑,還拉著我的手說我長大了,睿哥哥,我好久沒見過母親了。不過,我還是想著要告訴你,”連曜靜靜將寶生的頭放到自己懷裡,又攬緊了寶生身上的棉被,寶生繼續道:“我一直就沒有睡著,我看了你好半天了,”寶生好像倒高興起來,臉變得很亮,連曜吃了一驚,“睿哥哥,別怕,我從來沒有怪你,我知道你有你的難處,我知道你一定有你的籌謀,我一點都沒有怪你。”

  寶生突然坐起來,臂肘支在床上,甜蜜道:“我歡喜你。你歡喜我嗎?”突然寶生伸出臂膀來,兩手抱住連曜的頭,輕輕吻上去。連曜差點甩開寶生,跳將起來,但寶生的吻那麼輕盈,仿佛是場易碎的夢境,連曜不由的沉溺下去。寶生沒有說話,手指在連曜的頭髮里抖著,連曜聽見,寶生哭了起來,仿佛知道自己已經站在死亡的邊緣,仿佛已經不完全是她本人了。

  寶生直直的望著連曜的眼睛,雙肩寬寬的張開來,羞澀的說:“抱著我。”連曜不知怎麼做,呆呆的望著寶生,寶生又從大拇指掏下一隻的銀戒指,道:“睿哥哥,這是我娘送給我的扳指。你戴上給我看看。”說著就要給連曜的大拇指套上,連曜心下惱怒,不想戴上給別人的東西,想一把甩開,回頭卻看見寶生殷殷的目光,不忍違逆,還是戴上,寶生吻上戒指,默默道:“這是我的心意。”

  連曜又是一陣煩躁,又是淒楚的甜蜜,混雜在一起分不開。只能緊緊攬住寶生,直到待她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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