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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懷飛快地點了他們的穴道,為他們止血,接著簡單地幫他們包紮了一下傷口,才算是大功告成。

  從雪地上站起來,姜懷抬頭看了看天色,沉吟道:“我們得在天黑以前趕到下個小鎮,這樣就可以幫你們找大夫了。”

  “謝謝姜大俠……”地上的兩人氣若遊絲地應了一聲,便被同伴攙扶著站了起來。姜懷看著前面還沒有盡頭的小道,對身後的四人道:“提高警惕,血衣教的人說不定還埋伏在附近。”

  “知道了,姜大俠。”沒有負傷的兩人一手攙扶著傷員,一手舉著手中的兵器,警惕地看著四處。

  才剛走了沒幾步,血衣教果然又給了他們第二個驚喜。這個驚喜足以改觀姜懷對邪教偷襲方式單一的這個評價。

  當姜懷的右腳觸碰到地面上的白雪時,敏銳地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可他又說不上來是哪裡異樣。

  儘管這樣,他還是在第一時間停下了腳步,皺著眉頭凝神四望。

  突然,“轟”的一聲巨響,似乎讓整個天地都晃了一晃。漫天飛舞的白雪,瀰漫了整個山谷,地下的土地竟是生生地被炸開了一個深坑。

  饒是反應迅速如姜懷,也受到爆炸餘威的波及,被彈出了三丈開外。而其餘的四個人,早已被炸得血肉模糊。

  姜懷趴在雪地里,還殘留著最後一絲清明。

  剛才引發爆炸的東西無疑就是轟天雷,那是江南雷家的獨門武器。只是因為其殺傷力太大,已經被雷家的當家家主明文命令不准私用。雷家的轟天雷,大多都是提供給朝廷,作為戰爭時的殺手鐧。

  血衣教,又怎麼會有轟天雷呢?

  姜懷的視線有些模糊不清,只剩紅紅白白的一片,那是被炸起的積雪和著自己血水的顏色。

  就在他快要失去意識時,耳邊傳來了輕微的腳步聲。緊跟著,一雙精緻的皮靴,漸漸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那人蹲在姜懷的旁邊,用纖細的食指戳了戳地上的姜懷,“喂,你死了沒有?”

  姜懷的眉頭皺了皺,雖然他現在聽到的聲音是嗡嗡的,但是這個音色,還是讓他覺得好生耳熟。

  旁邊的人沒有等到姜懷的回答,似乎有些不耐,“喂,你要是死了,接下來我們就沒有玩的了。”

  這熟悉的聲音,強烈地勾起了姜懷的好奇心。他一定要看一看這個人究竟是誰,否則他就算死,也死不瞑目的。

  有了這個信念的支撐,姜懷的手指動了動,竟是吃力地抬起頭來。這個艱辛又緩慢的過程,讓他以為他的頭已經離開地面很多了,然而實際上,他不過就是微微抬了下頭罷了。

  不過這個距離,也足以讓他抬眸看清眼前的人了。

  雖然他的視線仍是紅紅白白的一片,但這並不妨礙他辨別這個人的五官。而那人似乎也不著急,就這樣任由姜懷打量著自己,臉上甚至還掛著饒有興趣的笑容。

  隨著眼前人的輪廓逐漸清晰,姜懷的眼睛也越睜越大,“是你?!”

  那人嘻嘻地笑了兩聲,對著姜懷眨了眨眼睛,“是我~”

  姜懷緩緩地從胸腔里吐出一口氣,斷斷續續地問道:“吸血妖花……竟然……是你?”

  那人遺憾地搖了搖頭,看著姜懷道:“猜錯了。我怎麼會是教主大人呢,我不過是血衣教的右護法。”

  那人說完了這句話,姜懷終於是昏了過去。在他昏過去之前,他最後想知道的就是,血衣教的右護法,到底有多少個。

  姜懷再次醒來的時候,躺在一個山洞裡。

  山洞裡有些暗,只有洞口處聚集了一些金燦燦的陽光,顯得有些刺眼。耳邊隱隱有滴水的聲音,姜懷的眼睛往聲音的方向瞟了瞟,岩壁旁緩緩流動著一股溪流,溪流的上方懸掛著一塊岩石,正在往下滴著積水。

  滴答,滴答。

  姜懷眨了眨眼睛,想從地下坐起來,可是一動,渾身上下就火辣辣地痛。

  他咬了咬牙,硬撐著坐了起來,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並不是躺在地上,而是躺在一塊做工精細的石床上。他低了低頭,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也已經被人仔細地包紮過了。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被人救了?

  可是這不可能,他記得他暈過去之前,身邊的人明明是血衣教的右護法。

  血衣教的右護法!

  姜懷的心裡突然一個激靈,他必須儘快將這個消息告訴其餘人,否則他們可能會損失慘重。

  掙扎著想從石床上下來,還沒有成功,洞口處就走進來一個紅衣女子。

  “你醒了?”女子的臉上蒙著一塊紅色的紗巾,額頭上紋著一朵只露出半截的吸血妖花。

  姜懷的眼睛眯了眯,看著女子左手中的苗刀,“你是吸血妖花?”

  女子輕笑一聲,答道:“我是血衣教的左護法。”

  姜懷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女子,應是他之前沒有見過的人。他打量了女子幾眼,又問道:“那誰是吸血妖花?

  女子看了他一陣,輕聲答道:“你。”

  姜懷一愣,他的腦中靈光一閃,一下子便明白了血衣教在打什麼如意算盤,“你們想把所有事都嫁禍給我?”

  女子沒有說話,只是解開臉上的面紗,走到石壁邊用雙手捧了一股溪水,洗乾淨了自己臉上畫著的吸血妖花。

  女子隨意地用袖口擦拭了一下自己臉上的水漬,回過頭來看著姜懷。

  那是一個長相極為清秀的姑娘,若不是在這種情況下遇見她,姜懷一定不會將她和邪教兩字聯繫在一起。

  女子對著姜懷嫣然一笑,悅耳的聲音在山洞裡迴響,“我叫龍吟,教主。”

  姜懷的眉頭皺了起來,“我不是你們的教主。”

  龍吟走到姜懷坐著的石床邊,看著姜懷道:“從現在起,你便是我血衣教的教主了。”

  ☆、大俠姜懷(五)

  姜懷在那個山洞裡呆了十天,一直沒有找到機會離開。

  一方面是因為他身上的傷勢過重,不便行動;另一方面就是,每當他自認找到一個合適的時機離開時,龍吟就會突然冒出來,然後親切地攔住他的去路。

  古語有云,知已知彼,方可百戰百勝。

  所以這十天來,姜懷也仔細觀察過龍吟。觀察的結果是,龍吟實在是太像一個普通的良家婦女。

  每天姜懷身上的傷藥都是龍吟負責換的,姜懷喝的藥也是龍吟煎的,就連姜懷吃的東西,也全都是龍吟親手做的。

  在姜懷看來,龍吟除了會武功以外,實在是太普通了。這樣的一個人,究竟是怎麼當上血衣教的左護法的?

  姜懷百思不得其解。

  “教主,該喝藥了。”龍吟手中端著一碗還冒著熱氣藥,從洞外走了進來。

  姜懷低頭看了一眼那晚黑乎乎的藥,問道:“你就不怕把我治好以後,我會逃跑嗎?”

  龍吟把藥放在石床上,看著姜懷道:“我可以治好你,也可以殺了你。”

  姜懷的眉頭下意識地皺了皺,雖然龍吟會武功,但並算不上高手。只是因為現在自己有傷在身,才會受制於人,若是自己復原以後,姜懷實在不認為龍吟是自己的對手。

  那麼,她究竟為何如此自信?難道是……藥裡面放了什麼東西?

  思及此處,姜懷的目光下意識的落在了那碗中藥上。此時這碗藥在姜懷的眼裡,早已不是救命的良藥,而是奪命的毒藥了。

  似是察覺到了姜懷心中所想,龍吟低笑一聲,“教主,如若是我要殺你,根本不用在藥里做手腳。別說你現在身體未愈,就算在你康復之時,我也可以輕易取你性命。”

  姜懷沒有說話,只是抬起頭來看著龍吟,似是想看出她這番話里究竟有幾分真幾分假。

  “不要懷疑我說的話。”龍吟看了一眼石床上的藥碗,道,“教主,藥涼了就沒有效用了,你還是趁熱喝了吧。”龍吟說完就轉身往洞口走去,可是走了幾步,又回過身來看著姜懷,“哦,對了,你不要再想著逃出去了,現在外面的人都認為你是吸血妖花,你若是跑出去,只會成為移動的箭靶子。”

  姜懷的眉峰動了動,看著龍吟走出山洞,然後端起石床上的藥,一飲而盡。

  又過了三天,姜懷已經基本可以自如行動了。

  不知是因為他的身體本來的底子就好,還是因為龍吟的藥特別管用,姜懷的身體恢復得很快。他走到洞口,看了看天色,眸色飛快地變了變。

  雖然一直在失敗,但是姜懷每天還是在鍥而不捨地逃跑。雖說每次都會被龍吟發現,但龍吟發現的時間有早有晚。根據姜懷的總結,這個時辰逃跑,離被龍吟發現間隔時間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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