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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希望,肖力陽他們現在就趕緊著把人找到,或者說,希望在接下來的一周內能有所收穫,別最後來臨陣為難。

  印華青這麼想著,然後磨磨蹭蹭的走進他們支隊長的共用辦公室,大隊長之前讓小白他們去準備,並不是說立刻去領裝備準備出發,而是先去看資料、討論做營救方案規劃等準備工作。

  所以,那三個人正坐辦公室里等著印華青。而他一推開門就迎上了小白那氣勢洶洶的眼神,做事情經常不動腦子的他,帶著一種野獸的直覺低聲問道:“撣邦,他們的任務地點是緬甸撣邦的果敢!我也不問大隊長留下你具體說了什麼,你就告訴我們,營救任務是不是有時限的?!”

  “是。”印華青點了點頭。

  卓一滿臉焦急的問:“多久?”

  “從出發後開始算,一周。”這個日期他沒法隱瞞,只能實說。

  小白橫眉一豎,抬腳就踹向了辦公桌,“這是找人嗎?這他媽是作秀!”他甚至學著官方發言人的口味譏諷道,“就方便對外宣稱一下,‘哎呀,對不起,我們找過了,派了兩撥人去找,可是真沒找著。’”

  “這是沒跟對方打招呼的境外行動,確實沒法長時間的……”印華青話沒說完就被小白那幾乎帶血的眼神給刺了回去。他不由苦笑,大隊長他在下達任務時儘管有些過於冷靜,可真是有先見之明。

  “行了,你鼓著個鬥雞眼乾嘛?!”獵豹直接往小白後腦勺上扇了一巴掌,“你就對龍少那麼沒信心?就算我們時間不夠找不到他,我相信,他也能自己好好的走回來!”

  “嗯嗯,他能耐大著呢!”卓一像是自我安慰似的趕緊點頭,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亞熱帶雨林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像我這種新丁都能在叢林求生項目里好好的走出來,龍少怎麼可能有問題?!”

  “沒錯,先看看資料研究一下吧。”印華青趕緊翻開了文件夾,垂下頭藏住了自己心中的陰霾。唉,如果真是好好的人背著裝備和信號彈走進本國的叢林去做生存訓練,那真是不需要太擔心,可這回,情況不一樣啊……

  當他們商討之後點兵背上行囊,歷經艱辛首先找到了肖力陽,他搜尋無果,已經帶人退回到了龍泉最初落崖的地方,苦苦等待隊友的支援。

  “不是說落水嗎?”印華青小心翼翼的探到崖邊一看,哪有什麼能給人落下去還衝走的湍急河水,就只是一條淺淺的小溪!丟個背包下去都不會被沖走。

  “十餘天前,下面是山洪,”肖力陽咬了一口小白遞給他的巧克力,頹然道,“當時水流太急,我猶豫了沒讓人立刻扎筏子直接飄下游去找,山洪陡漲陡落的,現在後悔都沒用了。”

  “講一下具體情況,順著溪水沿途走下去找行不?”小白看了他胳膊一眼,直接翻出了救生包——那髒兮兮的繃帶外面居然還隱約有些滲血!十天了,都沒好好照顧過自己嗎?難怪大隊長要讓他們來接替他。

  “試過,前路不通。邊走邊說吧,和尚,你帶隊回去,我留下。”肖力陽兩三口吃掉乾糧,就想起身帶著他們繼續換另外一種方式尋人。

  印華青配合著小白一把往他肩上一壓,抓住他手腕就開始解繃帶,看著那已經開始出膿水的胳膊,他皺眉道:“你不想要你的手了?情況說清楚了就趕緊回去就醫!”

  “我不走!”肖力陽不耐煩的一掌掀開了印華青,紅著眼回答,“找不到他絕不回去!”

  印華青嘆了口氣,這羚羊,平日裡脾氣可沒這麼暴躁,是打擊太大了吧?略一抬頭,他正好發現和尚站在一旁給自己使了個眼色,趕緊讓小白去給肖力陽上藥,他跟著對方走到了一側避人處。

  “看情況能讓他留下就留下吧,”和尚輕聲對印華青說道,“那天我沒看到具體情況,但據說是,龍少拉了羚羊一把,這才自己掉下去的。”

  印華青一愣,緊接著依然搖了搖頭,“這裡環境太惡劣了,呆下去他的手說不定真會廢掉。而且,命令是你們全員退出,我們接手。”他望向不遠處正在和小白說些什麼的肖力陽,一臉難色。

  ……

  儘管山洪很討厭,但那日,龍泉還是挺慶幸下面是洪水而非直接是亂石灘。

  當他一腳踏空跌下山崖,按照狗血言情的劇情發展,當主角摔下懸崖時,極大可能直接摔死穿越或者破頭失憶被陌生又美好的異性相救,本文雖然也漸漸狗血,不過也不能狗血到如此程度不是。

  實際上,那山崖外觀像是一個小幅度的C,所以龍泉在騰空下落時,起初非常幸運的並沒有撞到崖壁,落到半空又被斜伸出山崖的一棵大樹的枝椏接了接,繼續向外一彈,緊接著,神智暫且還異常清醒的龍泉就看到了身下渾濁的滾滾溪水。

  因為不知水流的深淺,他趕緊將身體調整成了腿向下的姿勢,這種動作能最大程度的保護生命安全。

  例如,不會因為水太淺而掉下去就直接用腦袋砸進河床。或者說,龍泉沒時間去估摸懸崖的高度,他只知道高度超過20米的跳水,哪怕只是平靜的湖面,水的衝擊力也相對於疾馳撞牆或直接鐵錘砸頭。

  無論如何,下肢入水都可以減輕對腦袋的衝擊力。某種意義上來說,哪怕半身不遂也比直接一頭摔死了好,前者起碼還有治癒的希望,想死掉別拖累人的話,還可以等醫治之後再自己決定。

  於是,當龍泉瞬間落水之後,他有幸並沒有被砸破頭,甚至長期的魔鬼式訓練使他根本就不具備在危急時刻暈眩昏迷這一嬌弱功能,他只會越危險越小心,越緊急越強迫自己冷靜。

  唯一的遺憾只是,水流過於湍急,幾乎完全無法遊動,他只能保證自己基本不大嗆水的順流直下,甚至於崖邊也沒什麼可以拉扯的東西,即便是龍泉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靠近岸邊,也沒法抓住幾根牢固的水糙攀上去。

  然後,或許是因為腿上的傷口沒包紮,一直在流血的緣故,他只覺得自己體力流失嚴重,身體越來越冷。真是不甘心,中槍躲開了要害,跳崖也沒摔死,難道要溺斃在河溝里?

  龍泉咬著牙堅決不認輸!笑話,我的命還沒這麼賤!

  當他在叢林中艱難求生時,林瓏正在和自己的隊友商量著要選什麼分賽場的決賽歌曲,那時,她曾經有一個提議,卻被帥琪否定掉了,她喜歡那首歌卻並不想唱,總覺得有點不吉利。

  當他們憑藉《中國功夫》入圍全國賽後,林瓏再次提及了她當初的想法,並且解釋說:“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突然就在腦子裡冒出來那想法,真的特別想唱這首歌。而且,我覺得也不算不吉利吧,它的原唱者是倖存的戰鬥英雄!”

  “她想唱就唱吧,”嚴樹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我們也沒什麼特別想唱的歌了,第一首就選林瓏喜歡的。其實,我覺得那歌確實不錯。”

  這事情就這麼拍板了,一行幾人在親友的祝福中輾轉來到了另外一個省,入住在主辦方了提供的酒店,在首場全國賽的頭天夜裡進行最後一次自我彩排。

  就在此時,胳膊和腦袋上纏著繃帶的肖力陽面無表情的跟在兩個政工幹部身後,默默無言的走在了酒店的過道中。

  有參賽選手和他們迎面擦肩而過,頓時被嚇了一跳,上校、中校、少校,全齊了!不會是紅歌會的特邀嘉賓吧?不對啊,嘉賓怎麼可能綁著繃帶?!轉身一看,他們停在了某間房外面,正準備敲門。

  當政委抬起手想要敲門時,他們三人都聽到了裡面傳來的婉轉鋼琴聲和吉它聲,那是嚴樹和帥琪正在彈前奏。

  聽著那熟悉的,甚至有些令人心痛的旋律,肖力陽突然一下就愣住了,頃刻間,一滴淚水悄無聲息的從他臉頰緩緩滑落……

  作者有話要說:話說,猜猜是啥歌來著?話說,猜猜找到龍泉木有來著?

  相關背景資料,不保證絕對正確,也不代表墨魚的立場哈:

  果敢,緬甸撣邦第一特區,位於緬甸東北端的撣邦高原,緊鄰中國雲南省。流通緬元以及人民幣。學校教的是雲南漢話,手機是中國移動號碼,座機也是雲南臨滄區號,電力由南方電網通過雲南電網向老街變電站輸送,“果敢族”其實就是緬甸的漢族。

  據資料顯示(墨魚逛了很多論壇……如果有誤表抽我),實際上,果敢還有撣邦中的佤邦之類的地方都相當於是軍閥割據。其居民,不被緬甸當局正式發“身份證”承認身份,如果要證件,就必須登記為“緬族”。果敢和中國語言相通,民族其實也相通,大家互通往來,果敢有開設很多賭場、放高利貸等等,時不時的出現過境去玩的商人被綁架勒索什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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