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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健司告訴爸的?」石川優也生氣了。

  「你怪健司做什麼?雜誌都刊出來了,我逼問他,他才說的。」石川信介繼續罵道:「沒想到皇華那個李楠瑾這麼王八蛋,連我的女兒都敢玩弄,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他沒有玩弄我,爸不懂,就不要亂說!」石川優大聲反駁。

  「哼!你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鈔票嗎?我有把你教得這麼傻嗎?那個李楠瑾從頭到尾都不想跟你結婚,我都聽說了,為了逼他跟你結婚,人家李家現在還把他軟禁在家裡呢!這樣你還說他沒玩弄你?」石川信介啐道。

  「軟禁?爸說的是真的嗎?他被軟禁了?」石川優慌得渾身發麻,她果然還是害了李楠瑾?

  「當然是真的,皇華集團的人親口跟我說的,他們那家的大老還像哈巴狗一樣拚命對我道歉,就怕我不願支持他們的遊樂園計畫呢!」石川信介滿臉的不屑樣。

  石川優痛苦地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她愛李楠瑾,因為他那冷靜壓抑下的溫柔,他對自己的無盡包容呵護,他那出色的才華,他那嚮往自由卻被困住的寬大羽翼,以及那只有她才能觸摸得到的他的真實,那是埋得多麼深又多麼珍貴的寶物。

  婚姻算什麼?

  她一刻也沒想要過,她只要兩人相守在一起就覺得幸福,她更期待有一天能看他真正自由的飛揚神采。

  但為什麼現實會這麼莫名其妙的複雜?他們又不是羅密歐與茱麗葉,他們當事人說了就算的事,為什麼有這麼多人來攪和?

  李楠瑾竟然被軟禁了,他那麼一個打從心底想追尋自由的男子,卻因為她被關起來,折斷了雙翼,她的心像是被刀狠狠的砍了一刀似的。

  「不行!我現在要去華門。」石川優毅然道。

  李楠瑾正被軟禁,她怎麼能待在這裡?

  她必須陪在他身邊,她答應過他的。

  「不准去!我不准你再去見皇華的人,我們現在就回沖繩。」石川信介怒聲咆哮。

  「爸為什麼這麼不講理?楠瑾沒有劈腿,他雖然不想結婚,但他是真心愛我的。」石川優憤怒道。

  「優,你的腦袋是長到哪去了?你根本就是為愛情而瞎了眼睛,到現在還幫那種男人說話!健司告訴我說你被騙得團團轉時,我還不太相信,現在卻親眼看到你這樣!

  「金城、宮裡,給我押住小姐,我們現在就一起去紐亞爵收拾你的行李。」石川信介一聲令下,兩個保鑣立刻上前。

  「伯父!請您相信優,李楠瑾是真的愛著優,他沒有騙她,我求您不要這樣把優帶走。」一旁一直默不作聲的米亞連忙攔到石川信介的身前。

  「左小姐,讓開!這是我們的家務事。」石川信介使了一個眼色,又一名保鑣上前拉開米亞。

  「爸,你真的誤會了!」石川優急道。

  「沒什麼誤會,你現在就給我回去!」石川信介再度對有些遲疑的保鑣下手勢。

  「那麼,爸,我求你,至少讓我跟楠瑾見個面再走。」石川優頭一次對自己父親哀求了。

  「不准!」石川信介這次絕不退讓。

  保鑣上來架住石川優,她的心神俱亂,她不能就這樣被帶回沖繩,李楠瑾還被軟禁著。

  一思及此,她開始毫不留情地對保鑣們動手。

  「不僅不聽父親的話,竟然還敢動手?」石川信介大發雷霆,「你們全都給我上,不用客氣,把小姐給我壓下!」

  一揮手,五、六個訓練精良的保鑣全都上前攫住石川優。

  她瘋狂地跟他們對打,又狠、又快,逼到保鑣們最後也只能使出全力壓制她,直到她被打得渾身青紫,終於再也無力反抗。

  雙臂被兩個保鑣反剪住,她宛如被控制住的傀儡,淚水驀地流下。「爸,求你讓我看楠瑾一眼——爸——」

  石川優哭了,心碎地哀泣;而在一旁目睹的米亞也忍不住哭了。

  石川信介眉頭蹷得不能再緊,避開她的眼神,看到寶貝女兒為了一個騙子弄成這樣,他感到萬分心疼。「我們回去吧!過一陣子,你會忘掉他的。」

  「爸——」她哭喊著被架出去。

  不會忘的,她怎麼可能忘?有個男的是她這二十四年來的生命里唯一愛上的人。

  有個男的比任何人都懂她、比任何人都寵她,像冬夜那般靜謐深沉,像秋風那般自由寂寥。

  她想跟著他一起走,走到天涯海角。

  能跟他在一起,就是她唯一想要的自由。

  楠瑾,對不起,我沒辦法遵守約定……

  凌晨四點,李楠瑾站在自己七樓房間的窗前望著窗外,天地一片漆黑,萬籟無聲,從窗欞透進秋夜的冷意。

  石川優不知怎麼樣了?

  仁皇應該會幫忙瞞著她,讓她放心吧?

  沒想到事情竟會發展到這個地步,陳斯影究竟是從哪得知皇華集團就是華門的?本來還能勉強應付大老們的逼婚,但在陳斯影的攪和下,他變成只有背叛家族或是入贅結婚這兩條路可行。

  他太大意了,除了陳斯影之外,恐怕石川集團那邊也有人牽扯進來,畢竟知道皇華集團與華門關係的,除了他們自家人之外,便是計畫合作並結婚的石川集團高層人士。

  而且想要繼承石川社長之位的人,一定會千方百計阻止他與石川優結婚。

  哼!他竟然被軟禁在這裡。

  李楠瑾唇角露出苦笑,他對家族而言就是換取利益的工具,雖然本來對這點就有了解,但實際感受時還是苦澀不堪。

  如果不結婚,他們是要關他到何時?

  一天、兩天?還是一個月、兩個月?

  他曾威脅過要把華門的底給掀出來,因此就這樣被關上一年、兩年,大老們恐怕也很樂見吧!關到他乖乖聽話為止也不錯,不是嗎?

  到現在他才明白,原來他對父母還有大老們,其實還曾抱著一些期望,所以他沒有選擇決裂過。

  如今,卻是該離去的時候了。

  這樣一確定之後,李楠瑾便彎身將自己右腿褲管微微卷上,抽出藏在襪子裡的瑞士刀。

  他幾近無聲無息地用瑞士刀解開被反鎖的門,像鬼魅一樣勒住站在門前的保鑣的後頸,讓他當場暈死。

  王澤美正如他所預料地熟睡在門旁的椅子上,並未被驚醒,但為了保險起見,李楠瑾依舊毫不留情地在她頸後補上一記手刀,令她昏厥。

  他像影子般靜悄悄地上樓,來到八樓最角落仁皇的房間,輕易解開門鎖潛了進去。

  房間裡是敞亮著,李仁皇正坐在房間的沙發上,看到他進來一點也不訝異。「我也猜想你會來。」

  李仁皇嘆了一口氣,默默將李楠瑾的皮夾、手機和證件放到桌上。

  「謝了。」李楠瑾淡然地點頭接過。

  「我想你還需要這個。」李仁皇從胸前口袋裡拿出他的護照。「我去紐亞爵幫你拿來的。」

  「怎麼了?」李楠瑾俊眉一蹙。

  「石川優今晚已經被她父親架回沖繩去了,左米亞一直哭,說因為優一直反抗,結果弄得自己渾身傷痕累累。」李仁皇凝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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