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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不容情。

  在法律面前,最有說服力的是證據。

  程遠從檢察院出來,第一時間就是跑去找李玫兒算帳,他暴跳如雷,揪著她的頭髮,抬頭就是幾個耳光,又一個拳頭把她打倒在地。李玫兒毫無還手之力,抱著頭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求饒痛叫。

  程遠一口唾沫啐在李玫兒的臉上,“你個臭□□,良心被狗吃了,我供你吃好的喝好的,不是我你一輩子都是個打工妹,能成得了一個美容會所的經理,混得人模狗樣。你竟然敢出賣我,現在就別怪我翻臉無情。你現在立馬給我滾蛋,一個杯子都不准帶走,最好別再讓我看見你,不然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李玫戴著墨鏡和口罩第三次來到深巷的素齋店,得到只是一張支票。被程遠毒打了一頓,還失去了美容會所,現在飛黃騰達的夢也碎了。

  竹籃打水一場空,李玫兒實在不甘心,看著戴著金邊眼鏡的男人,“徐少懿呢?我要見他,他給我承諾的是開連鎖會所。”她摘下臉上的墨鏡和口罩,露出被打得鼻青臉腫的臉,

  “我被他害成這樣,他就想用這點錢來打發我?”

  男人面無表情,“李小姐,不是你泄露徐先生的信息,事情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這張支票足夠你重開一家美容會所,徐先生已是仁至義盡。”

  蘇清晏和徐少懿殫思竭慮,得來的就是這樣一個結果,徒勞無功,壞人依然逍遙法外。徐少懿該做的,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知道說什麼安慰的話都無濟於事,不如不說。

  如魚飲水,冷暖自知。針不扎在你的手上你不會知道有多疼,事情沒發生在你的身上你也不能體會到有多痛苦。

  整整一天,蘇清晏都把自己關在書房,什麼都不做,只是寫字,不喝水,不吃飯。聶良辰端去書房的飯菜一口未動。

  地上一層蓋著一層落滿寫滿字的宣紙。書桌前蘇清晏揮筆灑墨,鋪陳的宣紙上應筆而落的是滿紙雲煙,狷狂飛馳的狂草。字字張牙舞爪,形似要吃人的黑色爬瘦。

  盛夏已過,才入初秋,天氣涼爽。蘇清晏揮筆不停,額頭汗漬涔涔,嘴唇乾烈,身上衣服汗濕,聶良辰平生第一次見一個人寫字寫得大汗淋漓。

  字已不是字,是不痛快,是恨。

  “阿蘇……吃一口飯吧!”

  “別這樣……求你……”

  蘇清晏恍若未聞。

  “你什麼都不說,你什麼都不願向我說嗎?蘇清晏……蘇清晏……我是你的妻子,你一點也肯向我敞開心扉嗎?我只能這樣看你折磨自己,什麼都做不了。我亂猜,去擔心,一直等,太沒有安全感了。我不知道,不知道……我們的婚姻,該怎麼繼續走下去?”

  聶良辰幾次語斷凝噎。

  她的惶恐不安,身心交瘁,再無所顧忌,他在意或者無謂,她都要講給他聽。

  “蘇清晏,話至此處,你還是什麼都不想和我說嗎?”

  兩個人的感情里,委屈求不了全。

  狼毫筆掉到桌上,在雪白的宣紙上洇開一團墨跡。

  “我沒用!”無力無可奈何的三個字破口出口。蘇清晏痛苦、發怒、狂暴錘打著困囿在輪椅之中殘疾的腿,痛不欲生地廝嚎,“我的這雙腿沒用,連路都走不了。我就是個廢物,閆放和程遠不是無辜的,我卻什麼都做不了,我還不了我父親一個公道,我沒用,我不甘心……”

  那場爆炸,那麼多的人遭遇不幸死傷亡,燒傷毀容、截肢殘廢,成了他們一輩子的噩夢和痛苦。

  可那場爆炸又何嘗不是他一輩子的惡夢和痛苦?

  被折磨,不得解脫,

  聶良辰淚水滿面地抱住蘇清晏。

  “阿蘇,這個世界不是非黑即白。不是所有好人就會有好報,不是所有的作惡多端者受到法律懲戒,不是的無辜者都能沉冤昭雪。”

  這是人生的真相。

  “可是我們要相信,也必須相信。善良永遠都是我們追求的美好品質,那些壞人逃一輩子,但逃不過內心的譴責,冤假錯案過去被遺忘,但會有人終其終生,誓不罷休,去尋求一個真相。”

  這是人生的希望。

  言語的安慰是那麼蒼白單薄,但懷抱不是。

  女人的懷抱溫暖,柔軟,將那些痛苦不堪融解,消化。

  第36章 第36章

  市場經濟的欣欣向榮,又隨著網際網路的快速興起,各種創業、證券、投資公司如雨後春筍般地冒出來,市場每天投入、進出大量的資金。所以現階段,是金融行業的黃金時段。

  開業半個有餘,公司所有運轉井然有序,之前空置的辦公區現在各部門人員齊備,都在各自忙碌。CAR投資在海外名聲遠揚,國內的分公司初一成立,便有人主動尋求合作,投資部手裡的項目如過江之鯽。

  總裁辦公室內,辦公桌上放著不少投資部送來的項目投資計劃書,等待裁決。

  徐少懿隨性地靠在桌邊,翻翻撿撿著那一厚沓計劃書,一個項目都沒引起他的興趣,“清晏,第一個項目對分公司來說意義非凡,要一炮而響,起一個好頭。”

  蘇清晏從抽屜單拿出一份項目計劃書,果斷道:“這是第一炮。”

  項目書藍色的封面上公司的名字赫然映入眼底,徐少懿的心猛然一沉。

  那是一家電器有限公司。

  蘇清晏和徐少懿的目光相接,一個堅毅,一個凝重,他們的眼神變幻莫測,在空中無言交流。

  徐少懿幾乎可以確定蘇清晏意喻何為,“這次你要做的事情我不支持。但我之前說過國內公司的事務全由你管理,我不干預。但你,一定要考慮清楚。”

  九月中旬,徐少懿返回美國。當天,蘇清晏和聶良辰去機場送他。

  偌大的機場人來人往,分別的氣氛總是有幾分傷感,心有千言萬語卻終成隻字片語。聶良辰把做好的回禮交給徐少懿,叮囑對方照顧好自己,互相擁抱過,便就此別過。

  這一次的離別,不知道下一次見面是什麼時候。

  由國內直飛往美國舊金山的飛機經十二個小時飛行,平安落地。

  下了飛機,坐上開往回家的汽車。車窗外一路風景如畫,一排排尖頂歐式的房屋倒退如流,遠處清澈的河流蜿蜒綿延。

  離家越近,徐少懿的心情越急迫。

  黑色的汽車沿著路的前方,最後停在半灣山坡的一處獨棟房屋前,廣闊如綠的草茵上矗立著一座紅頂黃磚別墅,外觀建設頗有歐洲古老感覺的城堡。

  門口已有高瘦金髮的管家迎候屋主的歸來。

  黑色的車門打開,徐少懿下車,等候的管理穩健上前,“Mr,Welcome back home。”

  “Where is Mrs?”

  “The Mrs shleeping in the bedroom.”

  風塵僕僕的徐少懿,直奔臥房而去。

  典雅精緻的臥室,白色帷幔內的紅胡桃木大床上,一個女人正睡得安然。

  徐少懿輕拉開帷幔,床中的女人一張小巧的鵝蛋臉,五官秀致,腹部處的絲被高高隆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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