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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殷玥海盯著她一臉的狐疑,她的那位朋友這時候也回到座位,咄咄逼人地問:“你來幹什麼?”她沒理她,只對殷玥海說:“我不知道插足這話從何說起,是誰傳出來的,我想肯定是有什麼誤會,一定是你這位朋友聽岔了。不如我再敬你一杯,誤會消除,就當我們都沒聽到過,我們交個朋友好不好?”

  她一仰脖,又幹掉眼前的第二杯。殷玥海終於居高臨下地淡淡開口:“我跟你不熟,做朋友沒這個必要。”旁邊那位幫腔的說得語調嘲諷:“是啊,沒見過臉皮這麼厚的,我聽說她在Z大的時候就是個名聲卓著的。”

  她終於對這位沒腦子的閨蜜忍無可忍,對殷玥海冷聲說:“我看你這位朋友不太拎得清。她說我壞話說得這樣難聽,我肯定要找賀宇川去哭個訴吧,就算他以前曾經喜歡過你,他現在喜歡的人是我,應該會站在我這邊吧?然後大家來辯個是非曲直,然後眾說紛紜啊。賀宇川追了我那麼多年,現在才追上,說我插足誰信?所以我看你還是叫你朋友不要亂說話,到頭來肯定有人要說你被甩了,那麼多年還耿耿於懷放不下,多鬧心,是不是?”

  這話一定戳到了某人的痛處。若是放在宮斗片,那位閨蜜就是個貴妃娘娘身邊的大宮女。她在心裡呵呵,打臉誰不會,只要有人撐腰,恃寵生嬌誰不會。

  其實她從不覺得殷玥海是個壞人,也許有點被寵壞的公主病,也許失戀也有挫敗和不甘,但不至於真的包藏什麼惡毒的禍心。電視劇里那些美貌富有的女配角,現實中哪會那麼卑微,要為一個男人念念不忘,死去活來,肯定還有大把高富帥等著她們去開發。

  殷玥海確實也有她的驕傲,停了片刻,淡淡說:“我來膈應你們幹什麼?你跟賀宇川現在和我有什麼關係?”

  她笑了笑,斟滿第三杯:“可不是,多少年前的事了,你這樣一個白富美,肯定現在也有自己的生活。不如我們喝一杯,免得別人說閒話。”

  殷玥海抬高了下巴,猶豫一刻,終於還是拿起面前的酒杯,嘴裡說:“我又不是你,喝酒象牛喝水。”她笑說:“我乾杯,你隨意。”說罷幹掉第三杯,也不管殷玥海喝沒喝,起身離開。

  遇到糟心事,她總是不高興的,又回到座位便不怎麼說話。賀宇川瞟了她兩眼就看出來,回頭問:“怎麼了?”

  她悶悶不樂:“我都說了我不來,客場作戰,肯定是要被欺負的。”

  他驚訝地抬眼,立刻看向殷玥海的方向。殷玥海和她的那位朋友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她也不至於無聊到要為難男友出手教訓前女友的程度,拉了拉他的袖子又狠狠挖他一眼:“也沒什麼,已經欺負回來了。”

  他望著她輕聲一笑,把她的手掌握在手心裡,說得好象與有榮焉:“是啊,誰能欺負得了你啊,那不是找死嗎?”

  可是這個殷玥海一定是她命里的克星,每次遇到與殷玥海有關的事,她總免不了方寸大亂,結果那晚又和劉岩多喝了幾杯,腦袋暈暈的,記不清怎麼出的酒吧,不知是被賀宇川拖出來的還是抱出來的,在車上也是扒著椅背睡覺。大熱天,不開冷氣嫌熱,開冷氣又嫌冷,她著實折騰了一陣,最後開足了冷氣,賀宇川又不知從哪裡找出一件外套,披在她身上。

  外套有他身上的淡淡煙味,她睡得安穩,再一次睜眼,她已經被扔在床上。身邊的人替她脫掉鞋子,蓋好被單,正要走開。她一把揪住他的領帶,把他拉到面前。

  近距離醉眼朦朧地看他這張臉,只覺得他高鼻深目眼神深邃,說不出的好看。她肆無忌憚地打量他,衝口而出:“不准你給她搭車,也不准你再和她說話。”

  四目相對,他挑眉一笑:“不准和誰?”

  反正她也是醉了,可以借酒撒瘋,乾脆破罐子破摔,任性了一次,惡狠狠地說:“不准你和那個殷玥海還是陽玥海說話,所有前女友都不准。”

  他也不辯解,反而很高興,回答說:“好啊,那你以後不准再喝了。”

  她近距離地瞪著他:“為什麼?”

  他倒是難得的神情嚴肅起來,停了停說:“對你身體不好。”

  她著實討厭他,這時候說這樣煞風景的話,把他推開,嘴硬地說:“不要你管。”

  他冷笑一聲,傾下身來,重量都壓在她身上,目光停留在她臉上:“不要我管,你還打算要誰管?”

  她還在負隅頑抗,身體動不了,至少別過臉不讓他看:“反正不是你,不是說好了,我們又不是認真的。”

  此時此刻,其實連自己都不能說服自己那是真話。可他聽了還是神色一暗,雙手扳正她的臉,低下頭,又一次和她四目相對,一副如臨大敵的神情,在親她之前說:“我不知道你認不認真,我是很認真的。”

  那一晚她仍舊沒有睡好,大概是喝多了,半夜裡睡夢中也在頭疼。夢裡還是仙嶼島海上的大霧,這一次是媽媽的葬禮,北方呼嘯的季節,空曠的墓地上只有寥寥幾個人。媽媽的屍骨沒有找到,阿姨燒了幾件媽媽最常穿的衣服,放在骨灰盒裡。從村里叫來幫忙的年輕人正往墳上填土,阿姨一個人哭倒在墓碑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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