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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明雖然天縱之才,但也不是豫王這種萬年老狐狸的對手,過了會兒就被繞進去了,豫王沉吟道:“原來她課上這般不盡心,課長一職也做的這般敷衍了事,難為解師一直忍著她了。”

  殷懷蘭:“……”明明是她一直忍著解明好伐!

  他頓了下又道:“我接下來會好好跟她母妃說說,看怎麼懲治她。”

  解明下意識地脫口道:“不要。”

  他見豫王看過來,神情很有幾分不自在,淡淡道:“到底是女孩子,豫王也不要總是喊打喊殺的,若是事事都要你們操心,豈不是顯得我們書院的眾位老師很是無能,教導不好學生?”

  他自己也沒少給殷懷蘭罰抄啥的,但是聽見別人說要罰她,哪怕那人是她父親,他心裡也不大痛快。

  殷懷蘭有種從地獄回到天堂的感覺。

  豫王笑了笑:“我不過說懲治一二,何時說要喊打喊殺了?”

  解明道:“倒是我誤會了,只是覺得教書育人,打罰其實是下乘手段。“

  豫王問的差不多了,便起身隨意道:“解師有見地。”

  他才往出走了幾步,就見王府的江管事眉頭緊皺,似乎遇見了什麼扎手的事兒一般,急而不亂地邁步進來:“王爺,府門口出事了。”

  豫王定住,挑眉道:“怎麼了?”

  江管事到底在王府管了幾十年的事兒,只覺得有些棘手,卻絲毫不見慌亂,先請豫王到了一處沒人的地方,低聲道:“來的好像是一行鄉下人,帶著一位村中的女子,為首那人說話倒還算客氣,說咱們世子收用過了他妹子,現在要來討個說話,要個名分。”

  豫王面上分毫微動:“他說是就是了?”

  江管事苦笑一聲:“這種打秋風訛人的小的在蜀地也見過不少,哪裡會親信?本來怕這些人攪了王妃壽宴,想給幾兩銀子打發了的,哪裡想到那女子竟拿出一塊玉麒麟來,我仔細辨認過了,真的是咱們世子的,這玩意是御賜的東西,上面還有敕造的印記,幾個山野鄉民手裡斷斷不可能有,小的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才過來請您拿個主意。”

  ……

  沈晚照不知道是怎麼了,吃什麼東西都不大有胃口,開席到現在也只吃了幾筷子素菜,兩碗溫熱的湯水,就再也不想動筷子了。

  溫重光瞧得蹙起眉,撫著她的臉道:“你怎麼了?”

  沈晚照喝了茶漱口,有氣無力地搖頭道:“沒什麼,就是不大有胃口,想吃的重酸或者重辣的東西,感覺像是中暑了一樣,身上也膩膩的。”

  他轉頭道:“我去讓人做些菜上來,順便泡一杯解暑的薄荷茶。”

  沈晚照忙拽住他:“你聽風就是雨的,這又不是咱們府上,再說這都幾月份了,中暑也是我隨口說的。”

  他一想也是,又道:“就是在別人府上,也不好看你就這麼餓著,要不咱們先回去?或者你想吃什麼,我命人去買點?”

  沈晚照被他難得的傻樣差點氣笑,忙搖頭道:“咱們在長輩府上參加人家壽宴呢,你這樣不是存心打人臉嗎?”

  他只得端起羹湯來餵她:“那你好歹吃些,不然餓的胃裡難受。”

  她低頭抿了口,他突發奇想,忽然天外飛仙般的來了句:“你不會是有了吧?”

  沈晚照給他這腦洞震的一哆嗦,下意識地反駁道:“怎麼可能,我上個月才換洗過,而且咱們都是掐著日子行事的,怎麼會這麼突然……”

  想著想著自己也拿不準,她自己又沒有懷過孩子,唯一那點不太靠譜的經驗還是從小說里看來的,按照小說里的狀況,自己這樣還真挺像有身孕的……

  溫重光的表情很複雜,像是高興,又有不少煩悶,低頭定定地凝視她小腹:“回去叫大夫過來看看吧。”

  沈晚照也覺得雲裡霧裡一般玄幻,怔怔地跟著點了點頭。

  第122章

  豫王面上的神情不變:“那女子姓甚名誰?按你的說法不過幾個鄉下人,怎麼有這般膽子來王府訛人?她說了世子是怎麼和她認識的嗎?”

  江管事低聲道:“姓徐名秀蘭,他們說是從徐家莊過來的,小的打聽過了,當初山河書院帶著學生農科的時候去過這徐家莊,咱們世子當時也在,會不會是世子……”

  那幾個鄉下人說的有理有據,由不得他不信,連他都開始胡思亂想會不會是世子少年時期犯了錯誤,沒忍住收用了一個鄉下姑娘,結果現在人家尋上門來了。

  這要是在別家本也沒什麼,但豫王府里,豫王妃是最容不得妾室通房這些的。

  豫王沉吟片刻,淡淡道:“如今乖……王妃壽宴,賓客盈門,你先想法子把他們安撫住,不要讓事情再鬧大,我去告訴王妃,讓世子過來當面把話說清楚。”

  他自己也不是什麼良善之輩,其實按照他的意思根本就不欲與這些人廢話,逮起來直接送到北鎮撫司,但今日賓客眾多,世子又說親在即,要是不處理妥當了,落在御史那邊又是個話柄,以後還有可能留下遺禍來。

  要是被御史參一個強逼民女之類的,就算這孩子沒事,以後也別想說到什麼好姑娘了。

  江管事應了聲是,呵腰應了個是,下去照辦了。

  沈瓊樓本來還在待客,豫王直接進去跟她說了,她面上沉了沉,用目光狠狠剜了兒子一眼,然後才道:“你要問個清楚我不攔著,只是咱們要不要把江夫人也叫上?”

  豫王微怔,沈瓊樓道:“你方才也說了,他們急匆匆趕到咱們府門,方才怕是有不少別府下人瞧見了,江夫人是個聰明人,咱們又是要馬上說親事地,要是江夫人知道這事兒,咱們還這麼瞞著那不就成了蓄意騙婚?就算最後查出來不干阿儉的事兒,那咱們也落了下乘。”

  她說了這一長串,喝了口茶才繼續道:“若是她不知道,咱們也最好把事情攤開來,兩家結親本來就該坦坦蕩蕩的,她對我誠摯,我也不能想著欺瞞過去。”

  豫王笑一笑:“王妃英明。”

  沈瓊樓把他推了一把:“宴也差不多該結束了,現在先撐一會兒,等徹底結束再料理此事,對了,把阿早和阿晚留下,他們一年前也去參加了農科,說不準能留下作個人證什麼的。”

  兩口子分頭行動,好容易熬到宴席散了,沈瓊樓見江夫人帶著江如月要走,她忙上前道:“夫人等等,我有一事相求。”

  江夫人本來面色已經有些冷淡,她是個看重女兒的,方才在王府外發生的事兒她自然知曉,結親的心思也差不多熄了,聞言怔了怔:“王妃請說。”

  沈瓊樓便把方才的事情說了,直到江夫人面露訝異,她才道:“我也是第一回 遇見這種事,想向夫人請教請教。”

  請教什麼的只是個託詞,關鍵是要江夫人知道這事兒,她靜默半晌:“這到底是王妃家事,我一個外人怎麼好參合呢?”

  沈瓊樓笑看了眼江如月,只道:“我拿夫人當親姐妹的。”

  江夫人雖然不大想參合豫王府的事,但是她一開始對殷懷儉很是滿意,若來鬧事的人是假的,她也不想因此誤會了世子,若是真的,本來有眉目的親事退了也算有個說法,成不成都有個準話了。

  她思量片刻,緩緩地點了點頭:“那就請王妃帶路吧。”

  來王府門口鬧事的一家人已經被制住捆在偏院裡,幾個漢子生的都粗手大腳一副憨厚相,那女子皮色發黑,但容貌很是不錯,此時雙眼發紅,淚水盈眶,形容楚楚,這一家子瞧著都像是正經莊戶人家出來的,不大像是那等憊懶潑皮的。

  要說最懵逼的還是殷懷儉,他本來正在送客呢,管事突然衝過來告訴他,少爺你原來收用過一個通房找上門來了,他聽的雲裡霧裡,急匆匆到了偏院,就見自己父王母妃面沉如水,江家母女面無表情,鬧上門來的人家哭天搶地。

  ——他算是明白了啥叫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秀蘭一見他就十分瓊瑤地抽泣道:“公子……你把我忘了麼?”

  殷懷儉:“……你哪位?”

  雖然他沒有江如月的臉盲症,但是事情過了將近一年,他也不可能記得一個僅有幾面之緣的村里姑娘。

  秀蘭不說話,哭的摧心捶肝,豫王眯了眯眼,把玉麒麟扔在他腳邊:“孽障,瞧瞧你幹的好事。”

  他瞥了眼秀蘭:“這位姑娘說你在農科的時候收用了她,還說過幾日回到京里要給她個名分,沒想到左等右等卻不見你來,只得拿著你的貼身信物尋到京里,可有此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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