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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後的一個多月,厲海下班早就喊溫輕一起出來吃飯,忙起來不一定知會溫輕,但她若是問了便如實相告,也時常問她的病情,如果她去醫院複查,他基本上都會空出時間來陪她去。

  拆了線傷口也已經癒合的溫輕,脖子上留下了很明顯的疤痕,雖說橫著的那條像頸紋,可豎著的那條便比較明顯了。

  臉上的腫消了些,可脖子扭動依舊不夠自然,轉頭的時候常常要連肩膀一起轉。

  她怕傷口有黏連以後都不能照常活動了,便逼著自己一隻手按住牆,另一隻手掰著自己的下巴轉頭。

  沒有女人不愛漂亮,溫輕也愛。

  天氣漸暖,衣物也漸漸地薄了,街上好多女孩開始穿裙子了,溫輕卻還是穿著高領的小針織衫或是高領的襯衣,總之是要把脖子遮起來。

  厲海給她買過絲巾,她嫌刻意,走在路上會被人看,戴過幾次就不戴了。

  厲海便找裁縫鋪定製了不少立領連衣裙,偏改良旗袍風的,溫輕穿著很有韻味。

  只是誰都沒提在一起的事,過往就像是脖子上的疤,你雖然知道它會癒合,可總有個痕跡提醒你,或許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慢慢淡去吧。

  溫輕的輕碘治療提上了日程,厲海替她定了間離醫院有些距離但不是特別遠的酒店,怕近處的那些酒店都已經住過好多有輻射的病人。

  也怕溫輕的輻射傷了別人,特意要求酒店給安排每晚都要住不同的房間,總覺得這樣輻射散得會快些。

  溫輕知道他的安排後,有些小心翼翼地告訴他:“我白天儘量去人少的公園裡待著,就晚上回去睡一覺。”

  厲海看她那敏感的樣子,想安慰她又怕讓她更惶恐,便不再說。

  “你最近是不是咳嗽挺多的?”

  “好像有點兒感冒,停優甲樂以後抵抗力特別弱。”溫輕摸摸喉嚨,“嗓子有些不舒服。”

  厲海想起最近看得租房甲醛超標的新聞:“你屋裡有沒有覺得有嗆人的氣味?”

  “柜子里有點兒味,其他還好。”

  厲海一聽,當天便聯繫了人來測甲醛,結果溫輕那間房果然超了不少,倒是他住的那間比較老了,數值在正常範圍內。

  來測甲醛的公司有專門的除醛服務,溫輕現在身體這麼弱,厲海唯恐這些有害氣體會加重她的病情,立刻便讓他們開始除甲醛。

  服務隊的人把溫輕的東西都裝箱打包封存,然後就採取各種方式除醛,主要是噴塗光觸媒物質,兼之以別的什麼手段,厲海沒細看,總之他們承諾半個月後就可以安心入住。

  正好溫輕很快要去做治療,會離開一段時間,只是從現在到治療前的一周左右,她只能先暫住厲海家了。

  厲海說:“我家一米八的床,睡兩個人也足夠了。”

  可溫輕真的住過去了,厲海晚上客客氣氣地搬出毯子鋪到臥室的地上:“你起夜的時候可小心點兒,別踩著我。”

  作者有話要說:

  小吳入住。

  厲海:你睡床,我睡沙發。

  溫輕入住。

  厲海:你睡床,我睡你腳下。

  第50章

  50

  初夏的晚上, 還是有些涼的。

  關了燈,屋子裡一片漆黑,床上和地上的人都小心地翻著身子, 儘量不弄出聲響。

  厲海睡在地上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噴嚏, 低聲問不知道睡沒睡著的溫輕:“你冷麼?要不要把窗關了?”

  “開著吧,空氣好一些。”溫輕說完, 又過了會兒才問,“你……要不要到床上睡啊?地上涼。”

  “沒事,我火氣旺。睡床上姿勢不好容易傷著你。”

  “我這疤都長好了,你就算碰一下磕一下的,腦袋也不會掉下來的。”

  厲海被溫輕這話逗笑了:“你說得也太嚇人了。”

  “沒嚇你, 以前人不都說砍頭不過碗大的疤,我這疤,有碗口那麼大呢。”溫輕摸著脖子嘆氣, “我有時候做夢都會夢見我腦袋掉下來了。”

  厲海從地毯上坐起來,也跟著嘆氣:“你知不知道我膽子小,你這麼說我會嚇得睡不著的。”

  “那你……要不要到床上睡啊,兩個人就不怕了。”

  厲海擰開檯燈,抱著被子爬上空著的那半邊床, 側著身子面朝溫輕托腮:“你就這麼想我到床上來睡啊?”

  溫輕把她的那床被子拉到下巴蓋嚴實,解釋說:“地上冷。”

  “還挺關心我。”

  “你也關心我。”

  厲海笑笑, 胳膊越過溫輕頭頂把檯燈關了, 躺平說:“睡吧。”

  窗戶紙沒捅破之前,誰都不想再輕舉妄動。

  或是不敢。

  清早起床時, 溫輕已不在身邊。厲海坐起來伸了個懶腰,拉開窗簾讓陽光照進來。

  走到客廳,也沒見著溫輕的人。正納悶,溫輕從外面回來了,手裡提著豆漿油條,朝他笑:“你起了,吃飯。”

  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

  跟溫輕吃完早飯,厲海說了下今天的工作安排,晚上又要和人吃飯,大概會很晚才回。

  溫輕點點頭,她現在做點頭這個姿勢還有些僵硬,點完了提醒他少喝酒,像普通夫妻那樣送他出門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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