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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只是一下下,應該還不會壞吧?”

  “我哪知。”

  搞什麼鬼嘛!當偵探的就是要有決斷力。我快刀斬亂麻地拿起一張古文書。不要緊,既沒破也沒壞。再拿出第二張、第三張……過程中我經常可以感覺到指尖的顫抖。經過漫長的歲月,這些紙張皆已泛黃,再加上最近天氣炎熱,紙張也變得乾燥易碎,摸起來實在有點恐怖。最後一張了。小心一點……

  “……呼——”

  我終於把四張古文書都拿出來了。因為不確定這些古老的紙張可以承受多大力量的碰觸,所以我的神經緊繃到不行。好不容易才把四張紙都拿出來,放鬆地吐出一口氣,深呼吸,把臉湊近古文書去看。

  就在那一瞬間,我幾乎忘了身邊老人的存在,忍不住喊出聲音來:

  “這實在是太厲害了。”

  完全看不懂。

  以紙張大小來說,差不多比A4用紙還要來得大一點。以長寬比來說的話,感覺上稍嫌太長了一點。上頭的毛筆字體非常大,感覺上是故意要把空白填滿。也就是說,真正寫在上頭的文章其實並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長。而且就像我剛才注意到的,雖然一直存放在柜子里,卻還是有被蟲蛀的痕跡。最重要的是,關鍵的內容我一個字也看不懂。看起來應該是日文沒錯,因為像是“一”或“六”或“木”這幾個字我還勉強看得懂,但是除此之外的部分,就算跟我說那是阿拉伯文,我應該也會相信的。

  算了,反正我從一開始就不認為自己有本事把它看懂。拿出立可拍相機,將底片卷進去,透過鏡頭把焦距對準了之後,才想起來忘了問最重要的問題:

  “請問我可以拍照嗎?”

  老人笑著說:

  “可以呀!反正又不會少塊肉。”

  那我就不客氣囉!我把四張古文書都拍了下來。想說等一下就要把底片送去照相館沖洗,不過剩下的底片有點可惜,於是又把每一張都再拍了一輪。

  “好了!”

  聽到我這麼說,老人接著問:

  “都拍好了嗎?”

  “啊!是的,真是謝謝你。”

  “那我就要關起來囉!請把東西放回原位。”

  於是我們又把柜子的蓋子給蓋回去,這才走出前殿。回到陽光普照的大太陽下,不只有一股豁然開朗的感覺,甚至覺得比在前殿裡還要涼快。我們一起穿上了鞋子,老人對我點頭示意:

  “那麼我就先告辭了。”

  正當他轉頭要走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難得有機會可以和當地的人說上話,哪有這麼輕易就放他回去的道理。於是我又叫住了他:

  “請等一下。”

  “還有什麼事嗎?”

  “呃……倒也沒什麼啦!”

  我搔搔頭。

  “在我之前,還有別人來調查過這些古文書嗎?”

  “在你之前啊……”

  老人陷入了沉思。

  我並沒有抱什麼太大的期望,沒想到老人卻慢吞吞地開口了:

  “好像是有這麼一回事,不過那已經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了,我記得小伏町那邊有人來調查過這件事,我想想……大概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這世界還真是無奇不有,什麼東西都有人研究——我完全忘了自己也正在做同樣的事,自顧自地感動了起來。

  “你知道那個人叫什麼名字嗎?”

  “這個嘛……我就不清楚了。對了,除此之外,幾年前還有一個住在這附近的孩子,也有趁暑假的時候做了一番研究。是個很聰明的小孩。”

  小孩子啊……小孩子的暑假作業,感覺上好像不太靠得住。看來關鍵果然還是在那個“從鎮上來的人”身上……我一邊這麼想,一邊還是禮貌性地問了一下:

  “那個小孩叫什麼名字?”

  老人不疑有他地回答道:

  “這個我就記得了,就是佐久良先生的孫女,名叫桐子。”

  好了,接下來我要從哪裡開始調查二十年前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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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註:為日本神社建築物,類似中國寺廟的牌坊。

  掛在神殿前表示禁止入內,或新年掛在門前討吉利的稻草繩。

  日本神社或寺廟之前院常建有小亭,內設石造洗手槽,供朝拜者洗手漱口之用。

  3

  伴隨著深深的嘆息,我把話筒放回原位。手邊雖然準備了便條紙,但是完全派不上用場。

  雖然佐久良且二曾經說過,關於桐子從東京失去聯絡一事,不管是房東還是同事都表示不清楚,但是在我的潛意識裡其實並沒有採信這種說法,有必要親自確認一下。報告、聯絡、商談以及做好各自的確認工作是做這行的基本原則。

  沒想到,光是登記在通訊錄第一行的房東,就是一個冷淡到不行的人——

  你誰啊?調查事務所的人?有什麼證據證明是她的家人委託你來調查的?而且該說的我都已經跟她家人報告過了,難不成還要我再講一遍嗎?你有什麼權利要求我這麼做?總之佐久良桐子已經不住在我這裡了。我不知道她搬去哪裡,她也沒有留下任何東西。就這樣,別再打來了……接著就是電話用力掛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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