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剝奪誥命 打耳光 道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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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瑾睿不以為意道,「她們想鬧騰就鬧騰吧,隨便她們怎麼在外面鬧騰,我不在意。皇上是不會因為這點事情,對我產生什麼不好的看法。」

  顧明卿想想,的確是這理,於是也就將顧琴和顧明心拋在腦後了,隨她們怎麼樣了。

  顧琴和顧明心兩人幾乎是被提著趕出唐家的。

  顧琴和顧明心心裡恨啊!簡直是恨得咬牙切齒了!

  要說最恨顧明卿的還是顧明心了。

  顧明心可不會忘記她八歲那年差點被顧明卿按在池塘里淹死!結果她死裡逃生,沒有一個人相信她的話。

  等顧明卿嫁了一個農家子,顧明心一直當顧明卿以後肯定沒什麼好日子過,而她以後嫁的丈夫一定比顧明卿的丈夫強。以後她所有的一切都會遠遠超過顧明卿,甚至顧明卿這個人都不在值得她放在眼裡。

  誰能想到,才過去十多年,一切都變了!

  顧明卿嫁的農家子,居然一躍成了正二品的戶部尚書,當今皇上面前的紅人!顧明心嫁的丈夫,說的好聽是三品官的嫡次子,實際上只是一個舉人罷了!就是顧明心的公公的官職都比不上唐瑾睿。

  不止如此,唐瑾睿由始至終都只有顧明卿一人,哪怕當了戶部尚書,他也仍然只要顧明卿一個女人。

  唐瑾睿位高權重,而不納妾,讓多少女人都羨慕顧明卿!

  顧明心就比較倒霉了,生了一個女兒,沒能生個兒子。因此婆婆就直接塞給她丈夫兩個小妾。偏生顧明心無子,就是忠勇侯府也無法為顧明心撐腰,因此顧明心只能咬牙認了。

  顧明卿過得越好,就越襯得顧明心過得不好!這也導致顧明心愈發恨上顧明卿。

  在顧明心看來,顧明卿本就不是根正苗紅的侯門嫡女,不過是個拖油瓶罷了!顧明卿的日子就該過得比她差!可是顧明卿的日子過得卻比她好,這就是天大的罪孽!

  顧明心的心裡恨死了,因此愈發絞盡腦汁地想讓顧明卿倒霉,她開始攛掇顧琴,讓她在外面說顧明卿的壞話,逼迫顧明卿答應救顧明月。

  顧琴心裡原本還有些遲疑,但是想到顧明月,那一點遲疑立時消失了,咬咬牙,一狠心答應了。

  顧琴為了女兒,倒是夠豁得出去的!

  沒幾天,京城裡就開始傳顧明卿成了尚書夫人,因此就不將娘家人放在眼裡,說顧明卿冷心冷清,不懂孝悌,不敬長輩......

  周氏聽到這樣的流言,十分憤怒!

  顧明卿卻道,「娘,不必生氣。」

  唐心正陪在周氏身邊,她聽到這樣的話也很生氣,說道,「嫂子,怎麼能不生氣呢?你聽聽外面都在傳什麼。不是我不尊敬長輩,那忠勇侯夫人未免也太過份了。就算嫂子你不是她親生的,但是好歹一起相處了那麼多年,難道真的就一點情分也沒有?」

  周氏冷笑,「情分?真要是有一丁點的情分,那顧琴也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來!」

  顧明卿因為周氏和唐心的安慰,心裡暖暖的,她還是有向著她的親人不是嗎?

  顧明卿沒將顧琴傳的流言放在心上,但是唐瑾睿放在心上了。

  唐瑾睿怎麼可能讓人當著他的面污衊他的妻子呢?他要是什麼也不做,他還算是一個男人嗎?唐瑾睿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

  唐瑾睿要做就做大的,直接找上了正清帝哭訴。

  正清帝其實對外面的那些流言也有所耳聞,不過根本沒將事情放在心上,畢竟不是什麼大事。

  只是在唐瑾睿找到他後,正清帝的心裡才重視起來。

  「皇上明鑑,庶人燕行的妾室顧明月,蒙皇上恩典才留住性命,皇上只是將人打入冷宮,這已經是天大的恩典了。可是臣的岳母卻不依不饒,非要逼著臣的夫人想法子將顧明月救出冷宮。臣的夫人知道好歹,因此沒有答應。誰能想臣那岳母居然在外面敗壞臣的夫人的名聲!臣——」

  唐瑾睿說著,面上全是難色,「皇上,臣苦啊。那是臣的岳母,是長輩,臣能對她做什麼?可是臣若是什麼也不做,任由對方胡說八道,那臣的夫人該如何是好?臣無用啊!身為人夫,連自己的妻子都保護不了,臣真是想想就覺得羞愧。」

  正清帝道,「愛卿羞愧什麼,該羞愧的是你那岳母!好大的膽子啊,進了冷宮的女人,還能出來?朕為何不知道。愛卿與你妻是好的,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倒是你那岳母——呵——朕記得你那岳母是忠勇侯之妻,身上還帶著侯府夫人的二品誥命是吧。」

  正清帝身側洪菘立即為正清帝解惑,說道,「皇上好記性,那忠勇侯夫人正是正二品的誥命夫人。」

  正清帝嗤笑一聲,「不識大體,無理取鬧,這樣的女人配當正二品的誥命夫人?別讓人以為朝廷的誥命夫人都是鄉野潑婦才好。」

  唐瑾睿心裡一動,聽這話的意思是要奪了顧琴身上的二品誥命了。

  很快,唐瑾睿的猜測成真了。

  正清帝下旨剝奪了顧琴身上的二品誥命,還命宮裡的女官掌了顧琴的十下嘴巴子,那是警告顧琴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

  顧琴從小到大都不曾受過如此大的羞辱,活了大半輩子,眼看著都是當祖母的年紀了,居然被剝奪了誥命?甚至還被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打了如此多下的耳光,這無疑是逼著顧琴去死啊!

  顧明心也被嚇到了,主要是顧明心太微不足道了,一個小小舉人的妻子,還真不值得正清帝放在眼裡,因此她就逃過一劫了。

  顧琴的臉被打得紅腫,上面的巴掌印是那樣的清晰可見。

  顧明心拿了剝了殼的雞蛋給顧琴滾臉,顧琴至今沒有回過神,只是不斷喃喃道,「你姐姐該怎麼辦,她該怎麼辦啊!」

  顧琴知道繼續往外傳顧明卿的壞話,這一招已經行不通了。正清帝插手了,要是顧琴再敢說顧明卿說什麼,這一次是剝奪誥命,打耳光,下一次可能會進大牢!

  顧明心不知道的是,她的報應也才剛剛到。

  顧明心的丈夫江青皓知道了顧琴和顧明心做的事情後(之前真的不知道,他是屬於一心只讀聖賢書,兩耳不聞窗外事的書呆子)狠狠罵了顧明心一通。

  江青皓好逼顧明心去給顧明卿道歉,要是顧明卿不原諒,那她也別想再回這個家了!

  顧明心正被江青皓給罵得懷疑人生,一聽江青皓的話,整個人都不好了,「你說什麼?要我去給顧明卿道歉?你這是做夢!我死也不會給顧明卿道歉的!顧明卿算什麼東西,她就是一卑賤的農家女!配我給她道歉?」

  江青皓冷聲道,「這是父親說的。父親說要跟二姐夫一家打好關係,否則你以為我這次來京城,會帶上你?誰知你如此無用,不僅沒跟人打好關係,還將人給徹底得罪了!你信不信我修書給父親,他若是知道你乾的蠢事,你會如何,那我就不知道了。」

  顧明心一愣,他最怕的就是公公。

  顧明心在百般不情願的情況下,還是聽了江青皓的話,去了唐家給顧明卿道歉。

  顧明卿一聽顧明心來了,立即道,不想見。

  誰知琥珀道,「夫人,有人說江夫人是來給您道歉的。」言下之意,顧明心可不是來找麻煩的。

  顧明卿來了興致,「你說顧明心是來找我道歉的?沒弄錯吧。就顧明心那性子還會跟我道歉?哎呦,今天是不是天下紅雨了,怎麼就出了那麼稀罕的事。」

  顧明卿說著,還真的探出腦袋朝外面看了看,今天是大晴天,外面陽光燦爛,連一片烏雲都沒有,更別說下紅雨了。

  「趕緊把我那妹妹請進來啊。我真想看看她是要如何跟我道歉。」

  琥珀應了,轉身就去請顧明心。

  很快,顧明心進來了。

  顧明心今日穿著一件大紅色繡著牡丹紋的褙子,但她面色卻是漆黑一片,仿佛能滴出墨水來。

  這一紅一黑,可真是鮮明的對比啊。

  顧明卿就懶洋洋地歪在羅漢床上,見到顧明心,隨意擺擺手,「妹妹坐吧,站著多累啊。」

  顧明心找了個離顧明卿最遠的位置坐下,板著臉,像是小學生背書,毫無感情,毫無波動地開口了,「二姐,上一次是妹妹無狀,說了不該說的話。還請二姐原諒。」

  顧明卿忍住了掏耳朵的衝動,似笑非笑地看著顧明心,「嘖嘖——我方才還跟身邊的丫鬟說,今兒個是不是天下紅雨,要不然妹妹你怎麼就跟我道歉了呢?沒想到,老天爺是沒下紅雨,但是妹妹你居然真的跟我道歉了。」

  顧明心的臉紅一陣,青一陣,煞是好看,但她終究沉不住氣,沒受住顧明卿的冷嘲熱諷,「顧明卿,你少得意!要不是我相公逼著我來給你道歉,你以為我願意來!?」

  白痴!顧明卿在心裡腹誹顧明心,她還什麼都沒說呢,顧明心就把自己給賣了。

  「你相公逼著你來給我道歉。讓我想想,看來你相公是想跟唐家交好了。」顧明卿一針見血道。

  顧明心心裡的羞恥感更濃了,顧明卿的話無疑是重重打在她臉上,以前她看不起的人,現在卻成了她需要討好的人,還有比這更叫人感到恥辱噁心的嗎?

  顧明卿冷冷盯著顧明心,「你走吧。不是誠心的道歉,我不會收下的。」

  顧明心睜大了眼睛,脫口而出,「顧明卿,你別太過分了!我好歹跟你有血緣關係,難道你就這樣的冷酷無情,絲毫不顧念姐妹之情?我又沒讓你幫忙做什麼,只是讓你假裝一下,咱們是好姐妹,這很難嗎?你為何——」

  「顧明心,你當自己是誰啊?」顧明卿不歪靠著了,坐直了身子,勾起的嘴角漸漸落下,神色清冷而又疏離,「你忘記你從小是怎麼對我了是吧?要不要我提醒你一下。你從未看得起過我這個二姐,當初你害我在大冷天的落水,差點喪命,你都忘記了?」不是差點喪命,而是真的喪命了!原主不就因此香消玉殞,再也不在了。

  顧明心道,「你別忘了,當初你又是怎麼把我的頭按在水裡,不許我出來!你那一次差點淹死我!」

  顧明卿皺著眉,奇怪道,「有這樣的事情嗎?為何我一點也不記得了呢?我想是二妹你的記憶怕是有點問題,記錯了吧。」

  顧明心就沒見過顧明卿這般無恥的人!顧明心才不信顧明卿不記得呢!

  「顧明心你給我聽好了。我現在得勢沒趁機踩你一腳,已經是我客氣了。你居然還有臉找上門,讓我跟你裝好姐妹?虧你想得出來。我管你回去後怎麼跟你相公說,反正就一點,讓我配合你,不可能。你現在就立即從我面前消失,我不想見到你。」

  「你——你——你——」顧明心被顧明卿氣得說不出話來。

  顧明卿皺著眉頭,似乎對顧明心連腳步都不動一下的行為感到十分不滿,「你還站著做什麼?沒聽到我的話?還不趕緊走?」

  顧明心抿著嘴,一臉倔強,「我就不走!你能拿我怎麼樣?」

  顧明卿嗤笑道,「那麼多年不見,沒想到你成了癩皮狗啊。」

  顧明心尖叫道,「顧明卿,你說什麼!?你居然敢說我是狗!」

  「你不是狗,又是什麼?你還當自己有多金貴?對了,我記得你相公是個舉人吧。來京城是要參加明年的春闈,要是皇上知道他連自己的妻子都管不住,對他會是什麼印象?都說修身齊家治國平天下,連一個家都治不好,當官怕是——」

  顧明心急了,「顧明卿,你敢害我相公!?」

  顧明卿笑笑,沒說話,只是眼底的意思很清楚明白,我為什麼不敢?

  顧明心不敢賭顧明卿到底敢不敢,因為她賭不起!要是江青皓知道是顧明心害得他仕途受阻,顧明心不用想都能想到她以後的日子會有多難過。

  顧明心不甘心就這樣喪家犬一般地被趕出去,可她只能走!

  顧明心為了挽回一點顏面,恨聲道,「顧明卿,你少得意!你不就是仗著你丈夫有本事嗎?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以後會怎麼樣,誰知道!我就睜大眼睛看著你,會有什麼下場!」

  「哎呦呦!那你可真是得睜大眼睛好好看著我以後能有什麼下場了。我盼著你好好看著呢!看我以後有多得意風光!」以後的事情誰能說得准呢?可是顧明卿現在就可以當著顧明心的面很囂張,很得意。

  顧明心最後還是灰溜溜地離開了。

  望著顧明心逃離的背影,顧明卿勾唇一笑,她可真像是仗勢欺人的大反派啊!不過如此囂張跋扈,還真是挺痛快的。反正顧明卿這會兒是舒服得很啊。

  晚上,顧明卿還興沖沖地跟唐瑾睿說起將顧明心氣走的事。

  唐瑾睿聽著,嘴邊一直掛著溫和的笑意,他不會說顧明卿做得不對。相反,唐瑾睿覺得顧明卿做得很好。

  唐瑾睿知道顧明卿是一個有分寸的,她也不是一個喜歡計較的人。要不是實在是跟顧明心的關係差勁到了極點,她不會就這樣撕破臉的。

  唐瑾睿一直覺得很對不住顧明卿,要顧明卿跟著她一起吃苦,甚至沒出月子,為了保住封地,還得拿匕首逼著燕理去城樓鼓舞士氣。

  作為一個男人,唐瑾睿覺得他做得真是不夠,也不太好。

  唐瑾睿就希望能為家人撐起一片天,讓他們能幸福快樂地過日子,再也不要憋屈,委曲求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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