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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個女孩,很細很輕柔的聲音。

  “要不你問問他?”那聲音還在說。

  J不情願的睜開眼睛,看見自己面前站著一個人,嚇得酒立刻醒了一半。只見自己眼前的人穿著低胸吊帶mini裙,濃妝艷抹,這才想起來,此人正是自己在酒吧遇見的女孩。進門的時候已經醉的不省人事了,忘記了自己還帶了一個人回來。

  “你自己在說什麼呢?”J坐在沙發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問道。

  女孩的酒也沒完全醒,倒在J的身邊說道:“有人在找她的鞋。”

  “誰啊?”J隨意接了一句。

  “就是那個人,蹲你涼台上的那個人。”女孩含糊的說完睡著了。

  J起身往涼台走去,還未走進涼台,就聽見有人在翻找東西的聲音。

  “我的鞋呢,我的鞋呢… …”

  J剩下一半的酒也醒了。他小心翼翼的拉開半掩著的窗簾,又是那團黑影。但這一次J沒有跑走,可能是酒精的原因導致他的雙腿不聽使喚了,這才讓他看了個仔細。

  看似是一團黑影,但其實不然。和上次一樣,是蹲在地上的一個人。那人背對著J,細長如絲線的頭髮散落下來,從髮絲間可以看到那人穿著米黃色的長衫,隱約可以看到有手工刺繡的鴛鴦圖案。寬大的衣服披在乾瘦的身軀之上,那些突起的脊椎骨清晰可見。她伸出乾瘦得像樹枝一樣的手臂,不停地在那一堆高跟鞋中翻找著。

  “我的鞋呢。”她不斷重複的念叨著這一句話。

  忽然,那人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靜止不動了。

  就好像時間忽然凝固住了一樣,一切都太安靜了,J依靠在涼台的門口連大氣都不敢喘。

  “咔噠”。很清脆的一聲。像是竹子被人踩裂的聲音,也像是僵硬的骨頭扭轉的聲音。因為,沒隨著那一聲“咔噠”,那人的頭就轉動一下。

  慢慢的,一下一下的,轉向了J的方向。

  好像提線木偶,又像是齒輪玩具,反正人類是做不到這個程度的樣子。

  J看著那人轉動180°面對自己的頭,立刻癱軟在了地上。那是一個女人的臉,但是眼睛沒有眼白取而代之的是血紅色。她一邊機械的擺動著頭部,一邊用那雙血淋淋的眼睛看著J,然後略帶憂傷的小聲問道:“我的鞋呢?”

  J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三天的中午了。

  宿醉讓他頭疼欲裂,靠著涼台門框上的背部酸痛無比,他竟然在涼台邊睡了一晚上。忽然想起了昨晚發生的事情,他看看涼台,再看了看沙發,無論是哪裡都沒有女人的身影。

  難道是一個噩夢?J有點疑惑。

  但這點疑惑不足以讓他記掛,晚上的時候又繼續喝得爛醉才回來。這一次他連自己是怎麼回家,誰扶他上的床都沒有印象。只知道再醒來的時候是凌晨時分。

  他感到一陣噁心,跌跌撞撞跑進廁所,抱著馬桶就沒辦法撒手。好不容易膽汁都快吐出來了,才舒服了一些。

  J扶著牆艱難的走出了洗手間,剛打算回房間,忽然看到客廳的窗簾後面上爬出來了一隻手。要不是棕色的地板與它的強烈反差,J很難發現那看上去可醫學實驗室里的人體骨架一樣的手。

  “咔噠”。

  “咔噠。”

  “咔噠咔噠。”

  手忽然迅速朝J的方向伸了過來,窗簾靠近地板的部分也慢慢突起了一大塊。很明顯,那後面有著什麼。

  J迅速跑回了房間,將房門反鎖了起來。他爬進了被子裡,捲縮在了床頭的一角,默默的盯著房間的大門等著天亮。門外究竟發生了什麼,J不知道,只聽見那不斷傳來的:“我的鞋呢。”

  事情發生的第四個夜裡,J終於保持了清醒。他知道這並不是一個噩夢或者幻覺,而是真實發生在自己家的怪事。

  J坐在客廳里,他不知道自己應該是期待發生什麼事情,還是應該害怕。

  過了午夜,家裡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的聲音,只有安靜。J乾脆打開了電視,製造一點聲音讓自己逃離這詭異的氣氛。

  凌晨三點多,J竟然是從睡夢中醒來的。他不記得自己何時睡著的,也不記得自己何時關的電視機。他側躺在客廳的沙發上,從他的視線,只能看到茶几,以及茶几上立著的兩條人腿和被擋住的半個電視機。

  J全身僵硬,他不敢挪動,連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只剛將眼球一點一點的移向那雙腿。那是兩條乾瘦的腿,往下是灰白色的腳立在茶几之上,就像是芭蕾舞蹈演員一樣用大腳趾頭立在那片薄薄的玻璃之上,腳踝卻不自然的向外凸出著;往上,J先看到了在膝蓋處的裙擺,然後慢慢看到了裙擺兩側垂下來的手、胳膊、發稍、肩膀、脖子… …,是涼台上的那個女人!

  只不過她低著頭,頭髮遮住了她的臉,但就算如此,J依然能感受到她兩隻血淋淋的眼睛正在看著自己。

  “我的鞋呢。”那女人幽幽的說。

  J驚叫一聲,衝出了門。他跑下了樓,跑到了凌晨的街頭,沒有一個人。他感覺自己好像才是這個城市的幽魂一般,沒有目的地的奔跑著。

  後來J托人找了一位老師,這才在幾天後回到了家裡。

  老師一進門就走向了涼台,打量一番之後說道:“這裡原來的柜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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