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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個童話故事。”漁業協會的人說罷笑了起來。

  “或許是罷。”老人答了一句以後便離開了漁業協會。

  “但是自從瞥見大魚波間跳以後,我倒是開始覺得本來很正常的這條多摩河裡棲息著某種生物了。”老人晃了晃葫蘆中的酒說道。

  “您是指人魚的傳說嗎?”德田低聲問道。

  老人的話勾起了德田對一件往事的回憶。德田早就是一個妄想家。他曾經設想過,假如海水枯竭了的話,結果將會怎樣呢?德田一想到這種光景,便感到恐懼不安。從未見過的世界呈現在他的眼前。到處都是掙扎著死去的魚類。有巨大的章魚和烏賊,有巨獸。或許還存在著超出人類想像的生物也未可知。妄想招致混亂,混亂則招致恐懼。

  三

  審判庭上,日高登志被淺黃留治的辯護人告上了民事法庭。民事法庭上的法官被稱作民事審判員。法庭叫做審判庭。原告和被告分別被叫做申訴人和被申訴對象。淺黃留治向東京家庭法院八王子分院提出了放棄養育權的申請。

  認領的審判已經進行了九次。在這兩年,為確認血親關係的所有材料均已交齊。包括淺黃的血型、登志的血型、掌、指紋、汗液、耳垢和其他的有關鑑定材料。此外,人體測定及骨相學的鑑定也已告一段落。

  詩人歌德曾經說過:只有母親知道誰是孩子的父親。歌德的時代確實如此。可現在已不同往昔。首先是血型要相符,此外再加上指紋、掌紋的類似鑑定。若是親生子,則指紋、掌紋的相似率較高。腳趾也可以成為鑑定的材料之一。耳垢是否具有乾燥性也是進行判斷的依據之一。

  登志擁有絕對的自信。但是從科學角度上講,一紙鑑定結果可以否定血親關係,卻不能做出百分之百就是親生父子關係的斷言。現在已經拿到手的對鑑定材料所做出的結論是:是親生子的可能性極大。

  下面要看的便是審判員的判決結果了。登志認為審判已經接近了尾聲。

  “我要向審判員進行申訴。”吉井律師說道。接著,吉井便面向審判員說:“本律師與申述人淺黃留治商量的結果,決定承認日高雅士為原告的親生子。因為根據呈堂證據,日高雅士是申述人的親生子是不容置疑的。”

  “這麼說,申述人將履行認領手續啦?”審判員睡意朦朧地問。

  “是的。但有一條,審判員先生,申訴人不單單是願意辦理認領手續,還認為必須將日高雅士的戶口落到自己的戶口簿上。迄今為止之所以未辦理認領手續,那是因為沒有確鑿的證據來證明日高雅士是申述人的親生子。但現在根據法庭鑑定的結果,疑慮已經消除。申述人絕不是對自己的親生兒子沒有感情。之所以要把他的戶口落到申述人的戶籍上,就是為了顯示出申述人的一番愛意。”

  “也就是說,這樣做就意味著被申述對象將喪失養育資格,對嗎?”

  “是的。為此,我想向被申訴對象提幾個問題。”吉井將身體轉向登志。

  “方才申述人代理人的話你都聽見了吧?”

  “哎,不過,怎麼會……”登志的聲音在顫抖。

  一直到上一次庭審為止,雙方一直都在為日高雅士是否是申述人的親生子一事進行爭吵。共計爭吵了九次。可現在,對方居然不僅放棄了爭吵,而且還主動承認日高雅士是自己的兒子了。不僅如此,甚至還提出要把雅士的戶口落到自己的戶籍上並要親手撫養雅士。這突變的風雲令登志措手不及,狼狽不堪。一股寒流倏然從脊梁骨上襲過。

  “請問被申述對象。”四十多歲的吉井那赤紅臉膛上顯示出一種悠然自得的神情。

  “請問被申述對象與申述人分居多久了?”

  “大約兩年多一點吧。”登志臉色蒼白地答道。

  “是你拒絕了對方呢,還是對方不來看你了呢?”

  “是淺黃不來看我的。”

  “是不是這麼回事呢:因為你死乞白賴地要對方認領雅士,所以雙方產生了矛盾?”

  “也許是吧。”

  “你從一開始就對申述人沒有愛情,對嗎?也就是通常所說的是為了金錢才開始接近申述人的。”

  “反對剛才的提問!”登志的律師原田提出了抗議。

  “抗議有效。申述人的代理人應該注意自己的言辭。”

  “明白了。那麼換一種提問方式。申述人不再來看你了。但是申述人卻一直將生活費通過他人交到你的手中。在這一點上你有異議嗎?”

  “沒有。”

  “金額是多少?”

  “每月二十萬日元。”

  “是誰把這筆錢交到你的手上的?”

  “是公司的員工末摘廣道。”

  “好,關於本項事宜,我要求向末摘廣道進行取證。”

  於是決定對末摘進行調查取證。

  末摘廣道坐在證人席上。登志知道,自己的律師原田正以非難責備的目光從側旁盯著自己的臉。

  “姓名?年齡?”

  “末摘廣道。二十歲。”廣道臉色蒼白地答道。

  “證人是否接受了廠長的委託每月將生活費送到被申訴對象的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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