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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嗎?那不是挺好嘛?”

  “哼,你覺得好又何必要問我。”

  “我?!我從來沒醉過——真的,不蒙人。你放不倒我的。”

  她說的很肯定,舉舉手中的瓶子。我陪她一飲而盡。

  我開始咳嗽,她在一旁笑。

  “你看,我說吧你還不信,接著干。”

  天知道那天我們又喝了幾瓶,鎮得冰涼的啤酒刺得我頭疼。

  “那麼,說說看,你愛白雲嗎——不知道,哼,你倒他媽挺誠實的。就算你不愛她吧,不過,她是很愛你的——騙你是孫子!你就想跟她這樣下去呀?你沒看見她身邊連一個男性朋友也沒有嗎——怎麼了?你倒說話呀——你也得承認你需要她吧——是不是——今天是她生日,你別走了。算我求你了還不行嗎,你看不出她喝那麼多酒為什麼嗎?因為得不到你。她老是跟我說,你親都沒親過她一下。真夠冷血的呀。是她不漂亮?還是她脾氣壞?還是你靉靆人太優秀了?你也別叫她傷心了!我問你,你有喜歡的人嗎——沒有,那你為什麼不給喜歡你的人一個機會呢?”

  有的時候我把那初次愛夜的所作所為歸咎於酒精;也有時候會責怪大姐大的那番勸誘;甚至抱怨雲姐對我的那份很難理解的愛。我就這樣自欺欺人,只是每一個真正清醒的時刻,我都難以逃避自責。

  誘惑我的是我自己!說什麼機會也好,真愛也好,我真的那麼善良,那麼溫情嗎?那樣的話,我自己都不相信的。

  我這樣考慮似乎會公平一些:為了不讓雲姐最終離開我(沒有愛的依賴是麼?),我用能鎖住她的方式要了她。那一夜,我沒走。(我怎麼可能走呢?)

  那是她的第一次,也是我的第一次。繼而是一周的時間裡我不得不總是向母親扯謊。也許是說和LEE去南京玩,或是去阿倪家過夜。我呆雲姐家,沒有出過門。那一周也沒有大姐大作陪。我們體會著真正的饑渴也無法分開我們的饑渴。

  那一刻她的力量比我想像的大得多。她要我的時候那麼不客氣,簡直像個男子。我在床上的時候倒像個女孩兒,而且奇怪的是:我竟然挺喜歡那感覺的。

  力盡的時候,我往往靠在牆邊,她坐在我腿上。也可能把頭貼著我肩膀;那麼我就摟著她的腰或者是一隻手輕摸她的脖頸。我會親親(她)粉白細長的頸子,她也樂意我這樣做。

  我們做的時候很少說話,沒有多餘的動作,直到我們體力恢復為止。

  這是我當時認為能夠留下她的付出。我年輕得不懂得女人心,沒說過“我愛你”,甚至第一次也是。

  雲姐查出懷孕的時候,大姐大擔心我會不希望孩子的出生。但那倒是她多慮了。我知道懷孕的消息後說了一句:“一定要看看我寶貝的骨肉像不像我。”

  寶貝的骨肉?當她的母親帶著寶貝離開後,我找了一年,整整一年。是我真的疼愛這孩子,還是我覺得她是聯繫我和雲姐的紐帶所以才覺得珍貴?我到現在也想不明白那會兒真正的想法。總之,兩個女孩子都為我同意這孩子的降生而興奮不已。從那以後的幾個月,我把差不多全部精力投在了去看雲姐和鍛鍊上面。大姐大為了照顧她的生活也就搬了過去。

  唯一令我煩惱的是自己的年齡。如果那會兒我已大學畢業,我想我會立即結婚吧。

  若是沒有孩子的即將降生作為精神支柱,我可能真很難熬過會考前的緊張生活。在那一個多月里,我上午曠了課去看她,差不多中午才能回到學校。,經常是11:30才推開教室門。又立刻趴在桌上睡到午飯時候。下午勉強上會兒課,晚飯不吃又跑去她家,一直陪到九、十點鐘再回自己家念書。算來每天睡眠只有可憐的四、五個小時。很快地,整個人就虛了,眼神空洞,滿嘴胡茬兒。

  98年6月19日那個可愛的女孩來到了人間。(很巧的是和皓子同月同日生。)大姐大托關係給小丫頭上了戶口,隨她媽媽的姓。名字是我起的,我看見雲姐喜極而泣,淚水掛在腮邊,很像清早花邊欲滴的露。於是我們的女兒也就有了一個可愛的名字:白露。

  6月26日五科會考結束,我才算真正的輕鬆下來。和班裡的哥們兒一起出去玩、吃、喝。期考結束後,我去看她們母女倆,雲姐叫我好好出去玩玩,不用老是跑去看她,說那兒有大姐大就好了。

  7月23日我又踏上那熟悉的樓階,心裡猜測著雲姐見到我給丫頭帶回的禮物(全是哥們兒送的)時的表情。我輕輕地敲門,同時把手裡提的大包小包藏在身後。

  沒有回應……我又敲敲,還是寂然。是她們睡熟了?我想孩子和媽媽都需要多休息的。就用鑰匙開了門。

  屋裡的東西都保持原樣,只是沒有雲姐和露露的身影。整個房子並不大,我找(遍了)每一個角落。掛鍾滴答的響聲吞蝕著我的信念。繚繞在心中的是一種不祥的預感,我強迫自己坐在床上等她們回來,就那樣一直坐到夜色降臨。

  一間屋子裡沒有了人,靜就顯得可怕。我終於明白出去呼吸新鮮空氣是無論如何用不了這麼長時間的。

  我撥打大姐大的手機。

  “喂,誰呀?”

  “我,你知道雲姐去哪兒了嗎?”

  “是靆呀。嗯……我也,我也不知道,你在哪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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