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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骷髏的顏色上看,死亡的時間不超過半年。令他感到奇怪的是,這幾個士兵軍服上的胸章,卻被人撕去了,難道有人不想讓別人知道這些士兵的番號?

  那個被蛇咬了的土匪已經停止了抽搐,身體蜷成一團死去。

  這幾具骷髏絕對不是被蛇咬死的,如果是死於叢林瘴氣的話,那屍體絕對不可能只有這幾具,他們身上也沒有明顯的傷痕,究竟是什麼原因死的呢?

  苗君儒望了一眼朱家鼎,想從對方的眼神中捕捉到答案,可是朱家鼎卻將頭扭向一邊,吩咐幾個土匪繼續用砍刀開路,並要另幾個土匪將死人和骸骨就地掩埋起來。

  他們從馬背上取下一些行李,從裡面拿出一些藥水抹在身上,叢林內立刻瀰漫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那是用來對付蛇蠍毒蟲的,湘西的山民在進山的時候,都會抹一些自製的草藥水。

  往前走不了多遠,就見到一條小溪,溪流並不寬,也不深,一眼就看到底了。水裡有魚,正歡快地遊動著,當有人上前時,那魚兒“咻”地躲入了水草中,再也尋不見了。

  來到小溪邊,看到頭頂那蔚藍的天空,領略著陽光的炙熱,呼吸著那帶有野草氣息的空氣,感覺就像從地獄裡回到了人間,叢林內的那種壓抑和窒息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小溪的兩邊長著齊膝高的青草,沒有什麼樹木。但在這樣的地方,草裡面往往有蛇,被咬上一口就沒命了。兩個土匪拿著一根兩三米長的樹枝,一邊走一邊敲打著前面的草。那是在趕蛇。

  隊伍沿著小溪往上遊走,沒有荊棘與藤蔓的阻礙,前進的速度快了許多。繞過一道彎後,旁邊的林子裡突然傳出幾聲細微的響聲,在前面開路的那兩個土匪頓時慘叫著倒下。每個人的胸前至少插著三支羽箭。

  其他的土匪見狀,慌忙朝林子胡亂開槍。

  苗君儒看到那箭尾上的羽毛,想起在那家夜店的門前,那支射向田禿子的羽箭,不也和這幾支羽箭一樣嗎?他拔起一支,果見箭頭青紫,上面煨了劇毒。

  是立稞族人!

  立稞族人殺田禿子,肯定是冉依土司指使的。他為什麼要那麼做呢?只可惜人已經死了,沒有辦法找到答案。

  朱家鼎似乎早有準備,命人將木妮卡扯了過來,與苗君儒站在一起。他望著他們兩個人,目光陰森可怕,聲音低得只有他們三個才能聽得見,“在陰陽宮的大殿裡,我醒過一次,但卻沒有看到你們兩個。後來你們從大殿的後面轉出來,可別對我說你們到那裡面去約會了。苗女雖說豪放,但也不至於見過一面就那樣,哈哈!”他的笑聲顯得得意至極,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苗君儒也笑道:“不就是要我們兩個走在最前面嗎?你說一聲就是。可惜我不認識路,怕走錯了。”

  朱家鼎說道:“錯不了,沿著小溪往上走,一直見到一個小水潭,然後……”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從林子裡又射出一些羽箭,後面有人慘叫起來,一匹馱著東西的馬被箭射中後,悲鳴著跳到小溪里,掙扎了幾下就再也不動了。那些土匪一個個面露驚恐之色,退縮在一起茫然四顧,胡亂地朝林子裡開著槍。

  一支箭筆直射向那頂轎子,就在射入轎簾的時候,被一隻纖瘦的手一把抓住。

  姚朱氏將手中的箭折斷,對身邊的那幾個保護著轎子的人說道:“小心點!”

  木妮卡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個受詛咒的地方,沒有人敢進來的!”

  朱家鼎惡狠狠地說道:“十幾年前我進來了,還不照樣活著出去?”

  苗君儒和木妮卡相互望了一眼,邁開腳步向前走去。在他們周圍的草叢中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那是躲藏在草叢裡的蛇,聞到他們身上的氣味後,自然避開了。

  沿著小溪往上遊走了幾公里,黃昏的時候來到一個山坡下,終於看到一個小水潭。這期間,又有不少人中了林子裡射出的箭,不斷有人慘叫著倒下。

  小水潭呈半月形,並不大,也就半畝地的面積,水色幽暗,看上去有些怪異,不知道有多深。沿著小溪上來的時候,看到溪水裡有很多魚,可是這裡居然看不到一條魚。

  水潭上方的山坡上,有一塊從地底下拱出來的岩石,形狀有些像個大饅頭,在岩石的頂上,赫然擺放著一堆骷髏頭。

  上面並沒有水流注入水潭,水潭的下面肯定有一個不小的泉眼,要不溪水怎麼有那麼大的流量?

  水潭的周邊有十幾米寬的草地,旁邊都是鬱鬱蔥蔥的叢林。有的土匪興許是渴壞了,來到水潭邊捧起水就喝。朱家鼎見到後大聲呵斥制止,可惜已經有兩個土匪在喝了水之後七竅流血,眼見不能活了。

  苗君儒來到水潭邊,見腳邊的草叢中有一些灰白的骨頭,那都是動物留下的。

  朱家鼎大聲叫道:“不能停下來,快點走!我們必須儘快趕到那個石頭城。否則所有的人都會死在這裡。”

  他的最後那句話起了一定的效果,躺在地上的那些土匪急忙起身,一邊低聲詛咒著,一邊不情願地跟著走。苗君儒數了一下人數,包括他在內,還不到五十個人。

  這一次朱家鼎並沒有讓苗君儒和木妮卡走在前面,而是親自帶路。他一手提著槍,一手拿著一把大砍刀,沿著那塊岩石斜著向樹林內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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