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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

  好像喊叫似的說了這一句後,芙美子便低下頭咬著嘴唇。

  沉默了一會兒後,小村警官說:“夫人,請冷靜些。下面我要問你一些問題,請你認真考慮後回答我。”

  芙美子看上去有點兒緊張,小村有意識地放慢了語調。

  “你為什麼說真鍋秋子是兇手呢?”

  芙美子的嘴唇稍微動了動,但沒有出聲,先咽了口唾液。

  “這麼說是……是因為只有她活著呀……罪犯不是她還會是別人嗎?”

  小村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的臉。芙美子有些緊張似的避開了他的視線。直覺告訴他對方隱瞞了什麼。

  “還是說那件事,這次旅行為什麼夫人沒有一起去呢?”

  “這個……那是因為我丈夫說他是和真鍋先生一起去。”

  “真鍋先生?是指真鍋夫婦嗎?”

  “不是,是真鍋公一。我丈夫說真鍋先生邀他去打高爾夫球,今天早晨走的。”

  “請等一下。”

  小村伸出右手讓她停下,“按照你的意思,這次旅行只是兩位先生一塊兒嗎?”

  “是啊。所以,現在看到秋子也一同來了我覺得很奇怪呢。”

  “可是秋子夫人說,本來只是真鍋他們夫婦二人來旅行,直到昨天才急急忙忙地邀請了阿部一家呢。”

  “根本不是這麼回事。”

  芙美子抬起了頭,“我丈夫被邀請去打球是在一個星期以前的事情。真的是這樣。”

  小村又看著夫人的臉,很難判斷她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在撒謊。可是她如果是撒謊的話,那她的目的又是什麼呢?

  小村想起了佐智男車子的後備廂里的高爾夫球桿,而真鍋公一的車子裡卻什麼也沒有。

  “明白了。可是真鍋公一對她的夫人秋子說的卻不是這樣。一直是說是他們夫婦一道去旅行的啊。”

  這時芙美子開始搖著頭:“不可能是那樣。”

  小村點點頭。這個點頭與其說他同意了對方的說法,倒不如是在表示不可思議的地方越來越多了,而這些不可理解的地方,又都是破案的關鍵。他的腦子裡瞬間閃過了一個希望:也許會得到破案的線索。

  “我們再回到剛才的話題。”小村看著美美子說,“在你得知了出事以後,馬上就想到罪犯是真鍋秋子嗎?”

  “嗯,這是……”

  她又做了個吞咽的動作。“我想這是直覺吧。”

  “現在你還這樣認為嗎?”

  “是的。”芙美子稍微提高了聲音,“畢竟活著的只有秋子一個人啊。”依然是剛才的觀點。

  “如果案件的真相果真如夫人所說的那樣,那麼,動機又是什麼呢?也就是說,秋子夫人為什麼要殺死這兩個男人,有這個必要嗎?”

  “這個……是……”

  芙美子的視線游移不定地漂浮著。還是有什麼沒說啊。小村警官心想。

  “夫人同秋子夫人大學時期就是好朋友吧?”

  “嗯……”

  “這就讓人弄不懂了。能懷疑這麼親密的朋友,除非是有充分的理由。”

  現在她緊緊地閉上了眼睛,讓人覺得她是在猶豫著什麼。小村警官決定一定要忍著等她開口,可沒想到她很快就睜開了眼睛。

  “我丈夫……他有外遇。”

  好像換了個人似的,芙美子用非常清晰的語調說。以至於小村警官懷疑自己是否聽錯了:“啊,你說什麼?”

  “我是說他有外遇。”

  她又重複了一遍。“而且,那個女人……就是秋子。所以,現在我們已經不是好朋友了。”

  小村在剎那間屏住了呼吸,然後又慢慢地吐了口氣。嗯,果然是。他想。突然間他好像理解了剛才芙美子堅持說秋子是兇手的心理狀態。

  “你是說阿部佐智男先生和真鍋秋子夫人他們兩個人有婚外情?”

  好像是提醒對方似的小村又問了一遍。她緊閉著雙唇,點了點下頜。

  “你丈夫他們知道你已經發現了他們的事了嗎?”

  “不,我想他們可能還不知道吧。”

  “你認為他們的婚外情和這次的案子有關係嗎?”

  “秋子她——”說著,芙美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肯定是她有外遇的事被她先生知道了,所以,她才把公一先生給殺了。把我丈夫也一起殺了,也許是因為她要跟他了結過去的恩怨。”

  “是因為公一先生知道?公一先生知道秋子夫人有外遇的事情嗎?”

  “是的,是我告訴他的。”

  “噢?”

  小村重新審視著眼前這位夫人。她居然在知道了丈夫有外遇後,首先做的不是找丈夫算帳而是去通知那個女人的丈夫。

  “這件事情夫人是怎麼知道的?”

  “我覺得他最近有些反常,所以,就請偵探……啊,就請興信所調查我丈夫的行動。”

  “興信所是什麼?”

  “那是……”

  芙美子變得吞吞吐吐。

  “我們需要確認呢。”小村說,“不是不相信你,但是不把所有的問題弄清楚是不能得出結論的。”

  她這才小聲地說是“偵探俱樂部”。

  “偵探俱樂部?啊,是這樣啊。是你委託他們的嗎?”

  小村也聽說過這個機構,是專門吸收有錢人為會員的一個機構,可是阿部夫婦好像不是那種有錢人。也許現在他們也把會員弄得平民化了吧。

  “這樣說的話,你手裡應該有抓住他們秘密約會的照片了吧?”

  “不,我全都給了真鍋先生。”

  “給了真鍋公一先生?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上個星期五。我到真鍋先生的公司去告訴他秋子和我丈夫的事情,那時是帶著照片去的,當時他說他用自己的辦法解決,就把照片全都要去了。”

  “在你告訴他之前,真鍋先生不知道這件事嗎?”

  “是的。不知道。”

  “當時他很生氣吧?”

  “這個……大概他是個感情輕易不外露的人吧。”

  知道了真相的真鍋公一到底想要做什麼呢?小村的雙手握在一起,自言自語地說著,從秋子所說的情況來看,好像他還沒有對妻子質問什麼。

  “從知道你丈夫有了外遇到現在,夫人你都做了什麼呢?”

  “沒有,我想都讓真鍋先生來處理吧。”

  “在這種情況下他邀請你丈夫去打高爾球——你沒想到會發生什麼事情嗎?”

  “想了。”

  芙美子肯定地說。“我想在打球時只有他們倆,應該會問他那件事情吧。”

  小村感到這種解釋也算合理,不過,還應該有更多的想法。

  之後,小村又問了一些關於阿部佐智男最近有沒有異常情況,芙美子說好像他並沒有發覺妻子已經發現他有外遇,所以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7

  聽了芙美子的話後,小村和武藤兩位警官再次去了案發的那家旅館。因為真鍋秋子今天晚上就住在那裡。

  “案件的輪廓已經逐漸清楚了。”在大廳里等候真鍋秋子時,小村對武藤說,“現在知道秋子與阿部佐智男有了婚外情後,案情的發展好像就有些合理了。罪犯十有八九是真鍋公一。”

  “他是要殺掉秋子和佐智男嗎?”

  “我想是這樣的。”

  案子會像最初的直覺那樣出乎想像的簡單嗎?小村向前伸直了雙腿,心裡揣摩著。

  但是,接下來的調查並沒有想像的那麼簡單。

  “說我和佐智男有婚外情?真是笑話。”

  當告訴她這是芙美子說的時,秋子的眼睛向上挑著矢口否認。儘管小村警官已經有了她一定會否認的思想準備,但眼前真鍋秋子的表現還是著實讓小村他們吃了一驚。

  “可是,芙美子清清楚楚地這樣說的。她還委託偵探對阿部佐智男的行蹤進行了調查,並拍到了你們到情人旅館時的照片呢。”

  “一定是哪裡弄錯了。”

  好像是換了腦袋一樣,跟白天的秋子簡直是判若兩人。“芙美子總歸是芙美子,如果那樣的話就讓她來當面對質好了。”

  “我們也說過可能弄錯了,可是她說有照片作證呢。”

  “不會的,她說的照片是什麼時候拍的?”

  “說是上周三。”

  阿部佐智男總是在星期三去約會,這一點小村警官也聽芙美子說過。

  “上周三?請等一下。”

  秋子緊蹙眉頭在認真地想著那天的事情。這一點小村警官也感覺到了。

  一會兒秋子轉過臉來看著刑警,好像有點挺了挺胸的感覺。

  “我說不可能嘛。那天我們高中的同學聚會,從傍晚開始我一直和大家在一起。”

  “噢,同學聚會?是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呀。”

  小村正要說“對不起”,被秋子敏銳的目光頂了回來。小村同武藤互相看了一眼。到底誰說的是實話呢?

  “明白了。我們會確認的。”

  說著小村跟秋子要來了那天參加同學聚會的一些人的名單和電話等。秋子依然有些不高興。

  “但是,總之芙美子曾向真鍋先生說了你和阿部佐智男有婚外情的事情了。所以,我想你一定察覺到了你丈夫的一些反常舉動吧。”

  小村一邊合上筆記本一邊說。

  “我丈夫有什麼誤解我無法知道。不過,直到這次旅行前我沒覺得他跟過去有什麼不同。”

  “是嗎?”

  小村又看了看武藤的臉。接著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知為什麼一種不祥的預感掠過刑警的心頭。

  8

  案發後第三天,小村和武藤到東京去了,首先是要找那天參加同學聚會並一直和秋子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她叫山本真子,經營著一家美容院。

  “嗯,是啊,那天我和秋子一直在一起。從晚上六點多鐘集合直到夜裡十點多鐘大家都在一起。因為以前我和秋子就很能喝酒,那天也是喝到最後的,我們始終在一起呢。那麼,她出什麼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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