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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圓圓可能肚子疼,她咬著嘴唇不說話,扶著黑色的井壁強忍了一會兒才舒展眉頭。我們慢慢往井道深處走,路上滴水不斷,熱氣騰繞,死人已經腐爛,竟熏出了臘肉的味道。小光默不作聲地和我們並排走著,但是卻更加靠近我,不知道是不是井道變窄還是她故意的。袁圓圓挺著一個大肚子,說龍吐涎懼怕電力,只要被電擊到就會自然分解,立刻危害不到人。剛才她看見龍吐涎匯集在一個大球,她就開了電槍,打了一枚電彈過去,龍吐涎被電擊以後就立刻分解。

  我還想問袁圓圓為什麼在這裡,又怎麼知道龍吐涎怕電,她一邊扶著黑牆,一邊慢步往裡走。她說,她從雲南的梅里雪山回去以後就結婚了,如今已經懷胎十月,很可能要分娩了。可是,在上個月她的叔叔忽然患了老年痴呆症,從國安高官的位置上退休了。她去看過他叔叔,可是她一直覺得她叔叔不大對勁,因為她叔叔前一天還是好好的,第二天卻忽然變成了白痴。

  要說為什麼袁圓圓覺得她叔叔不對勁,那就要從二戰時的一個傳說說起。據說,二戰時日本戰敗後,國共兩方混戰,後來國民黨29軍36師217團從大連展轉到了廣西羅城縣,217團的2132人全部消失於羅城縣的九萬大山中。217團在大連的白山黑水裡帶出了一個二戰日本遺留的秘密武器,他們本來想帶出國外的,可是一路被打,結果躲到了廣西。日本在戰敗後退出中國,但是留了很多秘密的毒武器,埋在東北的就有幾十萬個,到了現在還貽害眾生。

  有資料表明,217團打開了釧平公司一個封閉已久的煤礦,這個煤礦就是現橋天煤礦的十號井。當地居民看見整個團都鑽進了十號井,可是過了一個月也沒人出來,國民黨的飛機曾轟炸過羅城縣的煤礦,礦工躲進十號井卻說見到了鬼,全都跑了出來,過了不久十號井又被封死。袁圓圓說,那個武器是從大連的大黑山下尋到的,她只知道那東西很危險,究竟是什麼她也不知道,為了國家安全必須找到並銷毀。

  這個事情國家安全部查了很久才查到十號井的,但是上一個月袁圓圓的叔叔請她的老公去喝酒談事,哪知道第二天她叔叔卻患了老年痴呆症,啥都不能自理了。袁圓圓的叔叔不是她的親叔叔,原名叫甘軍,她只是被撿來的。甘軍為人低調神秘,徐前二為他辦事多年也沒見過甘軍,只有袁圓圓見過。人老了有老年痴呆症本不該奇怪,但是懷孕的袁圓圓十分敏感,她竟然覺得自己的老公在那夜回來以後變得非常古怪,最古怪的地方就是神態舉止和她叔叔如出一轍。

  袁圓圓剛開始以為自己神經過敏,但她與甘軍相處甚久,比她老公還久,從小她就與甘軍生活了,甘軍的一舉一動她都很熟悉。甘軍在叫袁圓圓老公去喝酒前一周下過一個指示,就是說217團當年的行蹤已經查得差不多了,就連十號井裡有什麼都查了一大半,所以就派她老公來找。袁圓圓懷孕了自然不能去,但她有很強烈的預感,覺得她老公就是甘軍。袁圓圓和徐前二一樣,也覺得她叔叔有些問題,所以已經暗中搜集了一些資料,最後她查到甘軍在新中國成立後的去過橋天監獄附近,最後回來卻變了個人似的,她走訪了甘軍的戰友,他們全都與甘軍沒了往來,如今得了老年痴呆症,退位以後去了療養院誰都沒來看他。

  最後,在袁圓圓老公出發的第2天後,她終於找到了甘軍的一個戰友,並且是和甘軍一起去過橋天煤礦的人。可是十分不巧,袁圓圓挺著大肚子找到那人時,那天那人卻死了,她只好從那人的配偶旁敲側擊問出了一些大概。原來,甘軍從其他地方打通過一個洞進入了十號井,至於是幹什麼那人的配偶不知道,只說進了那個井千萬不能點燈,不能見光,但是那人配偶說裡面有個東西怕電,還說當時他們進去了十五個人,卻只出來了三個人。

  袁圓圓一聽就慌了,十號井不開燈怎麼行,她老公進去肯定要開燈。可是,九十年代沒有手機,大哥大也不是隨便能用的,袁圓圓聯繫不上她老公,所以她就挺著大肚子從北京追到了廣西。一到橋天煤礦她就聽說那裡瓦斯爆炸,十號井被重新打開了,現在死傷無數。袁圓圓連夜趕來,她遠遠看見她老公坐著電車進了十號井,她一直大喊著,可是她老公就是聽不見。實在沒辦法,她就跑到橋天煤礦的電房想把電車的電閘拉下,可是拉了幾個都沒拉對,一氣之下她就把整個電房炸得一塌糊塗。

  可是,電力設施被破壞以後,袁圓圓的老公沒有停下,反而棄電車繼續走。袁圓圓知道要救十號井的人,她也不阻止她老公下井,她只是想提醒她的老公千萬不能開燈。偏偏他們一行人帶的是愛諾華手電,是進口的牌子貨,要多亮有多亮。袁圓圓做了這麼久的事情,見過的古怪事情兩隻手數不過來,她很快明白井裡有不簡單的東西,她知道井裡有東西怕電就帶了電槍來,結果龍吐涎跑出來她才明白,怕電的居然是這團不明物。

  我聽到這裡就覺得袁圓圓太過敏感,難不成女人都喜歡懷疑這懷疑那的,挺著個大肚子還敢跑進煤井裡來。徐前二曾提示我,袁圓圓的叔叔甘軍不是好東西,估計是國家安全部的蛀蟲,可是他現在已經痴呆了,怕是徐前二估計錯誤了。我們沿著井道走了不久,卻發現前面有東西蠕動,和范里叫我們關燈那次一樣。可是,我們的礦燈帽出了問題,怎麼都關不了,走過去一看卻什麼都沒有。我一個人走在前面,遲疑地看著這條空曠的井道,覺得不對勁,可是既然沒有異物就不再計較,於是就和兩個女人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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