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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如陸雲卿所說,時間越久,常櫻越顯劣勢,動作越來越慢,似乎已是力不從心,好幾次只差毫釐便要被如意傷到。初荷心中替她著急,卻又無計可施,當下決定要趕緊瞅個機會先跑,然後再找些幫手過來。

  初荷這邊才做好打算,就聽門口有個男子的聲音說:“小櫻,打她下盤,她這是崆峒派劍法變的鞭法,弱點是下盤。”

  常櫻變招去擊如意下盤,口中卻厲聲道:“肖泉,你怎麼又跟蹤我?還有,都和你說了不許叫我小櫻。”

  肖泉疊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雖然挨了罵,可肖泉卻繼續說:“她換了形意門的功夫,下盤堅實,你卻不夠敏捷,小櫻你劍要加快。”

  常櫻怒道:“我也想快,可我快不起來,頭暈身重,怎麼快。就知道說,你來打一打試試,光看武功秘籍有什麼用,全都是紙上談兵。”

  肖泉臉露焦急之色,說:“那,那我也是想和你之間有話題能聊才看的。哦,小心。”他嘴上說著,人卻也不閒著,將外屋大門找了把椅子頂住,讓大門洞開,又冒著隨時被誤傷的危險,衝到窗子前,將封閉的窗戶全部打開,於是乎,新鮮空氣一涌而入。

  常櫻原想呵斥肖泉離開,卻見他這般應對得當,便顧不得更多,朝他命令道:“肖泉,把槍撿起來,裝子彈,找機會。”說罷,一邊擋了如意一鞭子,一邊將身上裝彈藥的皮囊扔給了肖泉。

  如意聽了常櫻所言,飛身過去朝肖泉就是一鞭,常櫻早有預料,一劍攔下,硬聲道:“我的人,休想碰。”

  初荷見肖泉的加入讓局勢瞬間改觀,心下一松,卻忽然覺得身後有一雙冰涼的手掐住自己的喉嚨,緊接著,面前的屋門被身後之人一腳踢開,只聽他冷冷說道:“放了如意,不然,這丫頭死定了。”

  脖頸上的手指寒涼、無力,初荷只要輕輕一掙,便可以掙脫。

  然而初荷在那一剎那,透過觸及自己皮膚的手指,仿佛與那個虛弱的身體驟然血脈相連,進入那個即將崩塌的心室,他的所思所想,她竟這般清楚明了。於是,她半分不掙,靜靜地、哀傷地等待著這場交易結束。

  出乎常櫻意料,陸雲卿不是讓她放他們兩個出去,而是讓她把如意送進裡屋和初荷做交換。眼見裡屋的門關了,聽到落鎖的聲音,常櫻有些疑惑地問初荷:“那裡面是不是有什麼暗道?陸雲卿害怕我們放走他們以後會追上去,所以從暗道逃走?”

  初荷正在急急地收拾著一書櫃的實驗記錄,無暇寫字,只能搖搖頭表示不清楚,但心裡卻想,要是有的話,方才我被如意關著的時候陸雲卿就不會想那個法子讓我逃走了。

  “不行,這兩人我不能讓他們跑了,要不我對薛懷安沒法交代。”常櫻說完,便去給火槍裝彈,想要轟開反鎖的裡屋門。

  裡屋本來有個可以從裡面扣上的木門閂,但早早就被如意卸去了,關著初荷和陸雲卿的時候,如意是以一把粗鐵鏈子鎖從外面將兩扇門鎖住的,現在那鏈子鎖則被陸雲卿從裡面鎖緊,常櫻轟了第一槍,門被打得木屑橫飛,裡面的鎖卻沒有傷及。

  “打不壞鎖,也轟得壞門。”常櫻邊說邊繼續往槍里裝彈,又對肖泉道,“我再來一槍,然後你試試撞門。”

  就在常櫻二次裝彈的當口,初荷已經將所有實驗記錄打在一個大包袱里,往身上一背,拉著常櫻就往外走,隨手遞給肖泉自己的本子,上面寫著:“跟我走,我心裡有很不好的預感。走之前請幫我大聲念後面這段話……”

  常櫻被初荷連拖帶拽地往門口走去,邊走邊埋怨:“初荷,怎麼回事?不能這樣,我跟你表哥交代不了,最多三槍我就轟爛那個門了。”然而埋怨歸埋怨,常櫻不知怎的,只覺此時的初荷執拗而堅定得讓人無法拒絕,隱約預感有什麼將要發生,而初荷一定明白會發生些什麼,於是腳步便不由自主地跟著就往外而去。

  肖泉也隨著二人退去,走到外間屋門口時,拿著初荷的本子,沖裡屋大聲念道:“放心吧,東西收好了,我答應你的事一定都做到。但是我沒答應你去說對不起,所以,最好你要想辦法讓自己活著,自己去說對不起,道歉這種事讓別人代勞是懦夫的行為。”

  初荷拉著常櫻和肖泉一起出了陸雲卿的小院兒,又往前走了沒兩步,忽聽身後一聲轟然巨響,回頭去看,一股爆炸的濃煙已經騰空而起,氣浪裹挾著沙石迎面撲來,打在三人身上,格外地疼。

  黃色炸藥果然很厲害,初荷想著,眼淚落了下來。

  塵埃落定

  “上次那個後膛裝彈的火槍圖紙,我看著覺得眼熟,回去翻了翻,結果找到這麼一張圖紙,朱公子看看覺得是不是也很眼熟?”祁天說這話的時候,正坐在茶樓二層雅間喝著茶,對面坐著朱公子班傑明,侍奉在班傑明身側的則是小丫鬟初荷。

  班傑明雖然不大懂造槍術,可是也看得出這張設計圖和自己給祁天看的那張很是相似,便大驚道:“啊,這是哪位英雄畫的,竟和我所見略同?”然後轉頭向身後站立侍奉的初荷擠眉弄眼地求救。

  初荷盯著那圖,像是被什麼術法定在那裡一般,表情僵硬,半個暗示也不給。班傑明無計可施,只得又轉回頭,對上祁天眼鏡片後笑眯眯的一雙眼睛,硬著頭皮說:“這真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啊,祁老闆你說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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