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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事……吧……小……晨……」警長一句話也沒法完整地說完,就翻了白眼,他整個人倒了在地面上,那隻潰不成肉的手壓住了遙晨的身軀。

  遙晨仿佛再度聽見那時候的撞擊聲,還有……看見了那隻擋在自己面前的,蜜色的女人的手。

  「不……」感受著鮮血逐漸流到了自己的身上,遙晨顫抖著聲音。

  雖然,回憶中那隻蜜色纖細的手,與現在這黝黑粗壯的大手有著極大的差別,但……那被鮮血沾濕的景像,卻是毫無分別的。

  媽媽……媽媽……

  遙晨的心裡,連續地響著熟悉的呼喚。他摸到警長的背後全是黏答答的熱液,眼淚也跟著湧出的血滴,緩緩滑落到一地染血碎玻璃的馬路上。

  人群中,終於有人爆出了刺耳的驚叫聲。

  「居然撞到路邊了?誰……快叫救護車啊!」

  「那個中年人不動了,是死了?那個年輕人昏了過去?快搬他出來!」

  「記下德士的車牌號碼!別讓他跑掉了!」

  看熱鬧的人圍聚過來,遙晨在晃晃忽忽中被人扶了起來,走倒了路邊。這時,他才發現自己也的確有受傷,那是一隻腳被撞到了,正在不住滴著鮮血,雖然痛得讓他不住飆淚,但還能正常移動,大概就只傷了表皮。

  警長被幾個成年人合力扛起來,抬到了路邊。他渾身浴血,遙晨幾乎都認不得他了。還有幾個人,圍在德士邊,不知道是對罪魁禍首興師問罪還是正在理論。

  「天啊……大概活不成了。」遙晨聽見站在警長身邊的人之中,有人下了結論。

  遙晨全身一震,站起來朝著警長的方向跑去,但馬上就因為腳傷而跌倒在地。

  「不……」遙晨看著那滿身浴血的警長,他仿佛看見了另一個黃瑞強――那穿著中學制服,與他道別的、步向了黃泉的黃瑞強。

  同時地,他也看見了……21年前的母親。

  同樣的悲劇,又要在他的身邊上演了嗎……?

  ---

  忽然而來的意外!警長即將迎接的,究竟是生是死!!?

  難不成,這個煩人的大叔(誤)終於得到報應,死於非命?)爆

  請繼續守在異·聲頻道,咱們下期再見!XDDD

  (繼續被拖出去群毆……)

  第五章 警告02

  幾個小時後,遙晨從病房中走出來。

  他的腳被包紮好了,繃帶上沾著滴滴鮮血。不過。只是皮外傷,他不需要住院,連拐杖也不必拿,頂多就是需要一拐一拐地走路。

  病房外坐著一個老人,看見遙晨,驚喜地上前摟住他。

  「小晨,嚇死奶奶了……」老人顫抖著聲音,眼角還有淚。她看起來有80幾歲,有點駝背,但氣色看起來很好,說話聲音也相當洪亮。

  她抱住受傷孫子的結果,是整條走廊上的人都望了過去,不過護士們多半也是掩嘴竊笑,畢竟這種天倫畫面,還真是天天在醫院裡上演。

  「奶奶,我沒事,你別這樣。」遙晨覺得尷尬,輕輕推開老人。

  「你爺爺還在店裡,我打電話叫他過來看看你……」奶奶拿起新型手機,有些生疏地按下號碼及撥打鍵。

  「別了,奶奶,我真的沒事,別驚動爺爺。」遙晨嘆道:「德士沒撞到我,我就只是擦傷一點,破皮流血而已。」

  「小晨,你回家吧。」奶奶憂心地道:「爺爺一直擔心你結了壞朋友。」

  「不,我……哎,總之我暫時不能回家。」遙晨搔搔頭,道:「爺爺倒是不必擔心,我朋友都是警察之類的正當人物,怎會讓我學壞啦。」遙晨沒有對爺爺奶奶說起協助警方查案之事,當然就是不想他們擔心,但結果卻惹來他們胡思亂想,他也實在覺得煩惱之極。

  「那,還是快點回去,現在店裡就咱們這兩老,沒你這快手快腳的年輕人幫忙,還真是忙不過來……」奶奶道。

  「我知道了,我會儘快把事情處理完的。」

  遙晨好不容易勸走了奶奶後,他走到加護病房去。一路上他的心緒如那一拐一拐的雙腳,一直是忐忑不安的。

  推開加護病房的門,迎來一陣寒冷的氣流。遙晨本來就不喜歡空調,現在混合著一陣藥味,更叫他感到討厭。要不是這裡有個非探訪不可的人,他打死也不進來。

  一張病床前,標示著傷者姓名――「章景逸」,病床上躺的是個魁梧的男人,戴著氧氣罩、滿身染血繃帶、一動也不動的,幾乎是奄奄一息。

  遙晨坐到病床邊,看著眼前的傷者,胸膛不住一陣刺痛。要不是為了他,堂堂警長會落得了這樣的地步?

  他只能慶幸的是,警長的確是沒死。

  下午時分手術後渡過了危險期,雖然現在還在加護病房裡昏迷,但醫生的確宣稱,擁有強悍體魄及意志力的警長,既使是承受如此重傷,也絕對能夠撐下來。

  「明日報章頭條怎麼寫?『德士失控撞路旁,警長見義勇為,為救青年受重傷……』小伙子,待會兒一堆記者來訪問你的時候,別忘記叫他們多拍你的臉啊,呵呵。」

  剛才在病房裡,替他包紮傷口的醫生,說起了警長事情時,只是不斷拍著遙晨的肩膀,那笑臉仿佛在說著「你這次紅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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