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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瑜被他這麼一問,才發現自己剛剛大概是被求知慾蒙蔽了心智,竟然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摸他的肚子。一時窘得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只能在他的目光下硬著頭皮把眼罩戴了回去,然後仰頭靠回到他手臂上裝死。

  林一安被她的反應看得輕笑了聲,沒忍住用指腹捏了捏她泛紅的耳垂,繼續逗她:「你害羞什麼,我又沒說不讓你碰。」

  「……」喬瑜抿起嘴唇,不想搭理他。

  林一安看她不說話,索性低頭在她唇上親了一下,然後成功看到她的耳垂一下子變得通紅,一邊忍無可忍地在他手臂上擰了一把,壓低聲音提醒他:「林一安,這是在飛機上。」

  「我知道,所以呢?」他應得理直氣壯。

  「……」喬瑜被他堵得語塞,畢竟沒有明文規定公共運輸上不能親吻,最後只前言不搭後語地擠出來一句,「所以你把手拿開,我脖子要痛死了。」

  林一安原本還以為這麼枕著她會舒服一點,生生忍下了手臂血液不流通的酸麻,誰知道她這個姿勢也挺難受,只好收回手臂,給自己也帶上眼罩,不說話了。

  直到良久後,他把頭一歪,靠在了她的肩膀上,心裡才平衡不少,開始認真入睡。

  --

  抵達冰島時已經接近當地的日落時間,氣溫開始降低,島上的風也漸漸大起來,從機場一路驅車前往首都的一路上都見不到幾處人煙,只有長直的公路和兩側白茫茫的雪地,以及頭頂漸漸暗下來的廣袤天空。

  喬瑜今天在飛機上休息夠了,這會兒精神很好,加上還是第一次來冰島,看到什麼都覺得新鮮,在機場大巴上忍不住跟林一安換了個位置,趴在車窗上用手機拍照。

  一月底並不是冰島旅遊的旺季,因為日照時間太短,又冷,不如夏季或剛剛入秋的時節適宜,因而這座孤獨的島嶼能夠最大限度地呈現出它本來的面貌,是冷峭的冰與火構成的世界。

  雷克雅未克作為世界上最北的首都,規模甚至要小於申城的寶山區,兩小時就能走遍城市的所有街道。眼下靠近市區,燈火開始明晰起來,天空中飄著薄薄的雪,兩側一串串結起的彩燈映著城市的彩色屋頂,會讓人在第一眼就忍不住感嘆:這已經是切實的北歐了。

  已經是日落後的長夜,他們這次團建也並不想把行程規劃得太緊湊,在首都的酒店check in後就原地解散,出去吃飯的吃飯逛街的逛街,休整一晚後再開始瀏覽景點。

  喬瑜現在對她跟林一安住一間房已經不太奇怪了,在酒店裡換了件更防寒的羽絨服外套後,把帽子手套也都穿戴整齊。最後在全身鏡前一看,發現自己整個人就像一顆雙球棒棒糖,深灰色的運動褲上頂著圓滾滾的黑色羽絨服,在往上是黃色的毛線帽,跟旁邊同樣穿著黑色羽絨服也絲毫不顯得臃腫的某人一比,簡直像他身邊的一隻寵物。

  但林一安貌似對她這一身還挺滿意,伸手揉揉她的腦袋,絲毫沒意識到自己把她帽子上故意凹出來的小尖尖造型拍扁了,然後拉著她出門吃晚餐。

  因為知道他們已經做好出行計劃,喬瑜這趟來冰島完全沒有做攻略,跟林一安從酒店出來後沒幾步就看到一家看起來很不錯的餐廳,隨口商量了一下就達成統一意見,進去吃飯。

  餐廳的菜色並不算多,主菜一共有七種肉類,除了比較尋常的牛羊排和三文魚之外,喬瑜在看到「Puffin」的時候還愣了一下,特意上網找了找圖片,最後確認這就是冰島的國寶海鸚,一種長著紅紅的小腳和嘴、配色看起來像企鵝的呆呆的小鳥。

  林一安看她拿出手機搜索,就隨口問了句:「要試試嗎?」

  喬瑜趕緊搖頭,壓低聲音在他耳邊問:「海鸚是他們的國寶啊,吃這個合法嗎?」

  「不知道,」林一安搖搖頭,又看了眼菜單,指著上面的「whale steak」道,「還有這個,吃鯨魚肉合法嗎?」

  「可能合法吧……我經常看到日本捕鯨的視頻,雖然都是以譴責的觀點,但應該是合法的……」喬瑜說著,一邊瀏覽自己的手機頁面,末了道,「哦,我查到了,他們說冰島好像是唯一一個把國寶吃成瀕危動物的……所以吃puffin應該是合法的。」

  林一安輕一挑眉,似乎也被這種神奇的行為驚到了,轉而問她:「那你要吃嗎?」

  「不了不了……」喬瑜飛快搖頭,後怕地放下手機,道,「就吃點樸素的牛羊肉吧,網上說冰島的水質很好,羊肉很不錯。」

  「都吃肉了還樸素啊?」林一安被她的話聽笑,最後看了眼菜單,招來服務生點菜。

  事實證明冰島的牛羊肉確實都很好,作為甜品的芝士蛋糕和巧克力也足夠濃郁。但林一安在吃飽之後就嫌甜品太膩,在喬瑜的強烈推薦下也只勉強嘗了一口,最後起身結帳,開始他們今天要辦的正事。

  因為人數太多,他們這趟冰島之行最終決定用自駕游的方式環島半圈,林一安帶喬瑜到租車點付了租車費和押金後,約定租車公司明天一早把車開到酒店門口來接他們。

  從租車行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七點,還遠遠沒到要睡覺的時間點。喬瑜和林一安之後又沿著城市的主幹道慢慢悠悠往前逛了好一會兒,中途路過賣巧克力和手工藝品的店就會進去看看,然後帶著色彩斑斕的禮品袋子出來,還在一家格調十足的唱片店逗留了大半個小時,買到了此前從來沒聽過、但是在當下喜歡得不得了的唱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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