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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飛看得倒抽了口涼氣,想了想,又將韓心兒的資料搜索了一遍,結果令他大失所望,《蜀報》、《蓉城觀察》等資料上記載有關韓心兒的資料,竟然和郎樵所找的相差無幾,都是記載韓心兒從出道、與李文定過往甚密、然後到她被暴民潑鏹水毀容、治癒後因精神分裂送永樂祠的消息,此外便是一則短短的社會新聞,報導民國二十六年八月二十五日夜,永樂祠失火,三間房舍燒毀,共有四名病人在火災中喪生——此次火災的肇事者正是韓心兒。

  龍飛合上案卷,長長地吁了口氣——有關韓心兒的疑團終於解開了!自古紅顏多薄命,這話一點不假。韓心兒最終竟是自焚在精神病院,一代紅顏,淒涼如斯,至死她都無法理解,為什麼當初真心救助的饑民竟會攻擊她,怪不得她總是反覆地說:“我到底犯了什麼錯?你們,為什麼不肯放過我呢?”

  而這一切都因李文定而起。很難想像,韓心兒得知李文定貪污賑災款的事情後是什麼樣的感受,而李威是否又參與了其父的貪污?但這一切似乎與眼下的邪地並無關係,此刻用不著深究,重要的是要找出李文定和第五個邪地的關係。

  按道士的說法,四川道法界聯袂震邪是川軍出川前,這個時間是比較模糊的:“七七事變”爆發後的第二天,劉湘即籲請全國抗日;8月7日,劉湘飛赴南京參加國防會議,表示四川可出兵;8月25日,劉湘發布《告川康軍民書》,號召四川軍民為抗戰作巨大犧牲;9月5日,首批川軍在少城公園誓師,正式出發。李文定死於2月26日,韓心兒死於8月25日,因此道法界聯手,就該是在8月25日到9月5日之間才對——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真能形成如此可怕的5個邪地嗎?而且,其餘三個地方,吃人頭的父親、吃大戶的饑民、斬首的饑民,他們與李文定、韓心兒又有什麼樣的聯繫?

  更何況,道士還說過,歷史上還出現過幾次慘烈的災禍並伴有邪異的幻象,如果真有其事,那這5個邪地的真相就絕非李文定那麼簡單了。

  真相究竟是什麼?

  下一步該怎麼做?

  龍飛的腦袋攪得一塌糊塗,這是他的毛病,做事情總是會不知不覺糾纏於細枝末節的東西。他費力地抬頭,夕陽的金輝將殘破的檔案館窗戶映得血紅。管理員懶懶散散地開始關窗戶,龍飛還了資料,出了檔案館。金色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竟然有點淡淡的寒意。他的腦袋這才清醒了點,摸出電話給餘子悅打去,居然關機,只好又給郎樵打去。郎樵這時候剛被餘子悅掛掉電話罵“臭狼”,心情大壞,兼且齊整整一排屍體象洗剝乾淨的豬肉一樣排在面前,所以聽了龍飛的最新調查結果也沒有一點點興奮的表示,只叫龍飛先回醫院等他消息。

  等龍飛回到醫院,餘子悅正在訊問醫護人員有關他的去向,得知他偷偷溜了出去,滿臉的不悅。龍飛詫異地看見餘子悅紮起的蓬鬆長發,心想才一下午不見,這丫頭怎麼就燙了個頭髮呢。但他沒多在意,便把自己下午的新發現說了一遍,隨後又問餘子悅是否知道當年四川道法界聯手制邪的情況。

  餘子悅眉頭輕輕一揚,龍飛提供的情況讓她大為吃驚,這和她所知道的情況幾乎完全不同,讓她一時間竟有些躊躇。不過當下最要緊的還是尋找阿星,至於邪地的秘密,還是等安全回來了再說吧。她心念一轉,淡淡說道:“你的發現很重要,等你完全恢復了,我們再詳細討論一下。至於你說的道法界的那件事情,我倒還是第一次聽說,回頭我問問公司的其他道友,看是否能找到線索。”

  龍飛雖然迂腐,卻也不是傻子,餘子悅敷衍的語氣他如何聽不出來?一時間氣氛異常沉悶,兩人不著邊際地聊了聊天氣和飲食,餘子悅就起身告辭了。龍飛卻是異常納悶,心想今天怎麼兩個人都對邪地的事情完全不感興趣了?

  躺床上靜坐了會兒,又修習了幾個法術,龍飛竟是覺得神采奕奕,於是又盤腿端坐,提手捏了個本師訣。門突然推開,龍飛吃了一驚,郎樵滿頭大汗地沖了進來。

  “破門而入的習慣怎麼老改不了啊?還好這次不用我賠錢!”

  “下午以後你見過那條死魚嗎?”郎樵風風火火地問道,順手搶過桌上的涼茶一口氣喝掉,然後翻箱倒櫃地找吃的。

  “她走了一會兒了——怎麼,得罪她了?”

  郎樵黑著臉道:“別說了,下午陪她去找阿星,突然發現了連環殺手,幾個弟兄還受傷了,你不知道,他媽的,這傢伙。。。”郎樵突然停嘴,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龍飛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一下跳了起來,異常憤怒地盯住他。

  “原來阿星失蹤的地方你們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今天看你們兩個都古怪得很。很好,很好。”龍飛氣得直打哆嗦,[奇/書\/網-整.理'-提=.供]自己出生入死調查事情的真相,結果居然被最信得過的朋友欺騙。

  “龍飛,這個,事情不是你想像的。。。”郎樵尷尬地賠笑道,一時竟也無話可說。

  “哼,不就是嫌我本事低微嘛,沒什麼,我理解。”龍飛冷笑兩聲,出了房間。郎樵在後面追問道:“你要去哪裡?”

  “出去透透氣!”龍飛頭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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