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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漢!你……在……哪……里……”

  第三十七章

  雨,一直在下。

  楚漢在那條山路上仿佛走了一個世紀,終於在拐彎處看到了一條盤山公路的影子。楚漢看到盤山公路,如同行走在茫茫戈壁中的旅人突然發現綠洲一般興奮,腳步也感覺輕快了好多。他拄著拐杖,緊走幾步。他想快點趕到盤山公路上,只有到了那兒,才有可能遇到人,才有可能遇到車。

  當他離盤山公路大約十幾米遠時,聽到有馬達的轟鳴,還有“嘀嘀”的喇叭聲,由遠及近,越來越清晰。汽車!沒錯,是汽車!他興奮極了,好像是溺水的人突然看到了水面漂浮的東西,那怕是稻草,他也要抓住它!抓住它!本來早已經筋疲力盡的他,突然不知道從哪兒來了一股力量,居然揮舞著手裡的木棒跑了起來!他要截到那輛汽車!

  楚漢跑到盤山公路上的時候,恰好看到一輛大卡車向他身邊駛來。他朝卡車揮舞著木棒,高喊:“停車!停車!”

  卡車放緩了速度,在他身邊停了下來,卻並沒有熄火。楚漢拎著木棒想靠近車門。此時,卡車突然加大油門,“嗚”地一聲,從他身邊疾駛而去。車輪甩起的泥水濺了楚漢滿臉。看著卡車遠去的背影,楚漢依然大聲喊道:“停車!停車!”然而,卡車很快就消失得無影無蹤。楚漢沮喪地一屁股墩在公路上。他看到了自己手裡的木棒,突然明白,自己揮舞著這東西攔車,在這荒郊野嶺的,不被人當作強盜才怪!他懊惱得不行。

  本來身體帶著傷,又走了那麼遠的山路,剛才又是一陣急跑,體力透支嚴重。楚漢覺得自己快要不行了,頭也疼得厲害。他一步也不想動了,他藉助那根木棒,支撐著將身體挪動到路邊,將後背靠在路邊的山石上。嗓子也火辣辣地疼起來,渴,口渴得難受。他仰起臉,張大嘴巴,讓雨水淋進口中。他實在是太渴了,總覺得雨下得不夠大。

  楚漢抬起手腕,差五分鐘十二點。從前一天八點算起,他已經二十八小時沒有睡眠了,一坐下來,眼皮就開始打架。他好像再也支配不了自己眼睛,只得任由它們閉上。

  楚漢,帶著傷,淋著雨,坐在路邊,倚著岩石,開始昏昏沉沉地睡去。

  紅綾扇 正文 第三十八章

  章節字數:1876 更新時間:07-10-03 21:15

  唐詩獨自一個人坐在偌大的教堂里。他坐在連椅上,面對著主祭台上那巨大的十字架,頭深埋在兩手之間,雙手撕扯著自己的頭髮。

  他不相信上帝,不相信!如果上帝有靈,為什麼有人做了那麼多的惡事卻沒有受到懲罰?他的心裡,有太多的恨。他知道,自己不是君子,這世界早已經是小人當道,為什麼偏偏他要當君子?不!他不做什麼君子,他要用小人之道還治於小人之身!因為,這個世界,欠他的太多太多……

  當年,當年已經不堪回首。如果不是蘇青,自己的生活軌跡肯定不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如果不是蘇青,肖肖不會死,不會!肖肖,那麼柔弱,那麼善良的一個姑娘,就那麼突然消失了。消失在蘇青精心設計的圈套里。肖肖,割斷了自己的動脈血管,床上,地板上,血,到處都是血!肖肖平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睜著雙眼……沒有人知道肖肖為什麼自殺,除了蘇青,還有唐詩。

  肖肖是唐詩的女友,兩人一塊兒應聘到蘇氏企業。因為蘇氏企業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不允許員工之間有戀愛關係。為了不失去工作機會,兩人隱瞞了戀情。玉樹臨風的唐詩很快引起了蘇青的注意。當時的蘇青,也剛進蘇氏企業不久,就在唐詩和肖肖所在的部門任經理。蘇青經常藉故將唐詩叫到自己的辦公室,或者安排唐詩陪自己出席一些社交活動。明里暗裡向唐詩示愛。一開始,唐詩有意的躲避著這個年輕的部門經理,董事長家的千金小姐。對她的暗示故意視而不見。唐詩的態度讓蘇青非常惱火,她沒有耐心陪唐詩玩捉迷藏式的遊戲,終於有一天,她明確地提出要唐詩做她的男友,只要唐詩回答:Yes或者NO!唐詩知道,自己躲是躲不掉了,思量再三,決定自己辭去蘇氏的工作。因為,他不能對不起肖肖。於是,他拒絕了蘇青,坦白了自己和肖肖的關係。他對蘇青說,他愛肖肖,他的心裡無法再放進別的女人。蘇青聽了唐詩的陳述,不再說別的,只要求唐詩陪她去吃一頓飯,然後,就放掉他。唐詩沒有拒絕。

  那天,看上去,蘇青的情緒壞透了。她喝了很多酒,很多。唐詩怎麼勸也勸不住。最後,蘇青醉了,仿佛一攤泥。後來,蘇青叫侍者開了一個房間,讓唐詩扶她去休息。

  此時的唐詩,心裡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種奇怪的衝動。他扶起蘇青,進入了那個房間。不知道為什麼,他並沒有離去,而是坐在沙發上,默默地看著蘇青。

  蘇青的酒,仿佛醒了許多。她不再理會唐詩,而是逕自去沖涼。衛生間裡傳出的嘩嘩的水聲,如同千萬隻看不見的小手在撓動著唐詩的心壁。過了一會兒,蘇青穿著睡衣站在唐詩面前,薄薄的紗影里,隱隱約約透出曼妙的身材。唐詩驚詫於蘇青的美麗。是的,是美麗。蘇青在唐詩身邊坐下。塗了丹蔻的手指按到唐詩的唇邊……

  蘇青越來越重的呼吸聲伴著縷縷暗香隱隱傳來。

  一種火燒火燎般的感覺充斥著唐詩的每一個毛孔。唐詩驀然抱起蘇青走向臥室,重重地把她摔在床上。那一刻,唐詩像荒原上一隻狂奔的猛獸,被原始的欲望追逐著。欲望,欲望,像排山倒海一樣把他淹沒。蘇青,在唐詩身下,像軟弱的羔羊一樣,任他撕咬,揉搓。有一種呻吟,分不清是痛苦,還是歡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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