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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事實證明,這句話很有諷刺意味。福爾摩斯哪裡知道,剛剛一年多一點,我們竟會重返聖保羅,去偵破撲朔迷離的冰宮鬼頭案。(7)那一案件留下了他偵探生涯中最光輝燦爛,最令人驚嘆的一頁。
1894年10月4日,《聖保羅先鋒新聞》的讀者驚訝地獲悉,英國的一位匿名捐助人捐款五萬元,用以救助欣克利火災難民。該報說,隨捐款從倫敦寄來的一封信只要求將錢用於“向飢餓者提供食品,向無家可歸者提供住所,向所有受到紅魔無期的魔爪傷害的人們提供一切可能的幫助。”(8)
尾聲 “我永遠忘不了我們那天下午的相處”
我們順利地回到倫敦以後,福爾摩斯立即投入了工作,對我們在明尼蘇達森林的悲劇性歷險隻字不提。然而,11月上旬的一天,他剛剛介入年輕的威洛比*史密斯遇害奇案,(1)來了一封信,再次引起了我們對紅魔的注意。
郵件是赫德森太太當天上午送上來的。當我拿起那一疊信中的最後一封時,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給我以這種感受的不是信封上的寄信人地址——事實上,上面根本沒有地址——而是一種真真切切的香水味。吉奇香水!
當時,福爾摩斯正用高倍放大鏡觀察幾張可疑的假鈔。我把他叫了過來。一聞到那股香味,他驚訝得聳起了眉毛。
“看來魯濱遜太太到底還是活過來了,”他說。聽他的口氣,這一消息與其說使他驚喜,不如說令他窘迫。“嗨,拆開它。儘管回顧這件事我很痛苦,我想我們還是得聽聽那女人說些什麼。”信封上蓋的是芝加哥的郵戳。信是由魯濱遜太太特有的筆跡寫成的。全文如下:
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
我希望您和華生醫生能在離開明尼蘇達,經長途旅行回到國內後收到這封信。我之所以給您寫這封信,是想把我所了解的最近發生在欣克利的悲劇事件的有關情況加以說明,以備記錄在案。當然,您是世界上最傑出的諮詢偵探,我要講的情況有很多您肯定已經知道了。然而,仍可能有一些小的細節需要我向您挑明。
首先我想說,這次悲劇奪去了那麼多人的生命,我心裡十分悲傷。我向您保證,如果我預先知道凱恩先生的意圖,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阻止他的。但是,您現在肯定也已經意識到了,他簡直發了瘋,沒有任何人——甚至包括您,福爾摩斯先生——能夠預先阻止他實施他那可怕的計劃。
我第一次見到班傑明*凱恩——他說他叫這個名字——是在1893年春天,當時他剛就任東明尼蘇達鐵路的火車站站長。和欣克利的許多男人一樣,他光顧了我的妓院。但我很快發現,他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於是就開始和他接觸。他的頭腦很靈活。他明白這個殘酷而又不公平的社會的罪惡。就這樣,我們成了情人。
雖然他是個十分內向的人,但他還是逐漸向我敞開了心扉。一天晚上,在我們以男女之間慣用的方式互相表達了對對方的愛情之後,他向我講述了他的遭遇。我想,現在您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名叫布拉德福德*康奈爾。詹姆斯*J*希爾和他那該詛咒的鐵路使他蒙受了巨大的痛苦。
復仇的欲望在他心中燃燒。開始,他以小偷小摸滿足自己的欲望。我可以大言不慚地說,他的這些計劃是我教唆的,因為我一貫相信,希爾之流也不過都是些竊賊而已,他們靠掠奪百姓擴大自己的財富。凱恩先生設計的計劃很聰明——從裝運木材中吃“回扣”,從希爾和他的朋友的林地上盜伐木材,甚至直接盜用鐵路資金。
然而,凱恩先生對希爾的仇恨與日俱增,最後使他失去了理智。接著,他制訂了一項計劃:放火燒毀鐵路財產,就像希爾的鐵路引起的大火燒了他的家一樣。我反對這一行動計劃,擔心那可能會使無辜的人們喪生。但凱恩先生不聽勸告。此外,他的行為變得越來越暴虐和蠻橫,我開始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我是在他的脅迫下給希爾寫信的,因為凱恩先生害怕希爾認出他的筆跡。我也認為,當時我還愛著他。處在那種情況下的女人,有時侯會讓感情掩蓋了理智。此外,我還認為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小。就在這時,托馬斯*莫蒂默來了。
莫蒂默花了幾天時間收集情報,但一無所獲。一天晚上,他來到我的妓院尋求肉體之樂(希爾肯定還傻乎乎地為他付帳呢)。就在他沉湎於色情娛樂時,他偶然發現了我給我所僱傭的一位姑娘寫的一張便條。他立刻詢問了那位姑娘,然後就走了,還說他第二天要來找我談話。
那姑娘馬上向我報告了情況,然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凱恩先生。他向我保證說他會“注意”的。我願以為他是要賄賂莫蒂默,讓他保持沉默。直到後來我才得知,他已經指使他的嘍囉勒格朗德和湯普森將可憐的莫蒂默殺害了。
自然,聽到這一消息我嚇得魂不附體,便告訴了凱恩先生。他威脅我說,這件事如果我敢對任何人說出一個字,他就立刻要我的命。他還開始語無倫次地侈談他所謂的“最後大屠殺”——我記得他的原話是“一件淨化美的事”。您可以想像當時我嚇成什麼樣子。我求他停止這種與鐵路作對的暴虐行動,但他對任何形式的勸告都聽不進去。
1894年10月4日,《聖保羅先鋒新聞》的讀者驚訝地獲悉,英國的一位匿名捐助人捐款五萬元,用以救助欣克利火災難民。該報說,隨捐款從倫敦寄來的一封信只要求將錢用於“向飢餓者提供食品,向無家可歸者提供住所,向所有受到紅魔無期的魔爪傷害的人們提供一切可能的幫助。”(8)
尾聲 “我永遠忘不了我們那天下午的相處”
我們順利地回到倫敦以後,福爾摩斯立即投入了工作,對我們在明尼蘇達森林的悲劇性歷險隻字不提。然而,11月上旬的一天,他剛剛介入年輕的威洛比*史密斯遇害奇案,(1)來了一封信,再次引起了我們對紅魔的注意。
郵件是赫德森太太當天上午送上來的。當我拿起那一疊信中的最後一封時,突然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給我以這種感受的不是信封上的寄信人地址——事實上,上面根本沒有地址——而是一種真真切切的香水味。吉奇香水!
當時,福爾摩斯正用高倍放大鏡觀察幾張可疑的假鈔。我把他叫了過來。一聞到那股香味,他驚訝得聳起了眉毛。
“看來魯濱遜太太到底還是活過來了,”他說。聽他的口氣,這一消息與其說使他驚喜,不如說令他窘迫。“嗨,拆開它。儘管回顧這件事我很痛苦,我想我們還是得聽聽那女人說些什麼。”信封上蓋的是芝加哥的郵戳。信是由魯濱遜太太特有的筆跡寫成的。全文如下:
親愛的福爾摩斯先生:
我希望您和華生醫生能在離開明尼蘇達,經長途旅行回到國內後收到這封信。我之所以給您寫這封信,是想把我所了解的最近發生在欣克利的悲劇事件的有關情況加以說明,以備記錄在案。當然,您是世界上最傑出的諮詢偵探,我要講的情況有很多您肯定已經知道了。然而,仍可能有一些小的細節需要我向您挑明。
首先我想說,這次悲劇奪去了那麼多人的生命,我心裡十分悲傷。我向您保證,如果我預先知道凱恩先生的意圖,我會盡最大的努力阻止他的。但是,您現在肯定也已經意識到了,他簡直發了瘋,沒有任何人——甚至包括您,福爾摩斯先生——能夠預先阻止他實施他那可怕的計劃。
我第一次見到班傑明*凱恩——他說他叫這個名字——是在1893年春天,當時他剛就任東明尼蘇達鐵路的火車站站長。和欣克利的許多男人一樣,他光顧了我的妓院。但我很快發現,他同一般的男人不一樣,於是就開始和他接觸。他的頭腦很靈活。他明白這個殘酷而又不公平的社會的罪惡。就這樣,我們成了情人。
雖然他是個十分內向的人,但他還是逐漸向我敞開了心扉。一天晚上,在我們以男女之間慣用的方式互相表達了對對方的愛情之後,他向我講述了他的遭遇。我想,現在您已經知道了,他的真名叫布拉德福德*康奈爾。詹姆斯*J*希爾和他那該詛咒的鐵路使他蒙受了巨大的痛苦。
復仇的欲望在他心中燃燒。開始,他以小偷小摸滿足自己的欲望。我可以大言不慚地說,他的這些計劃是我教唆的,因為我一貫相信,希爾之流也不過都是些竊賊而已,他們靠掠奪百姓擴大自己的財富。凱恩先生設計的計劃很聰明——從裝運木材中吃“回扣”,從希爾和他的朋友的林地上盜伐木材,甚至直接盜用鐵路資金。
然而,凱恩先生對希爾的仇恨與日俱增,最後使他失去了理智。接著,他制訂了一項計劃:放火燒毀鐵路財產,就像希爾的鐵路引起的大火燒了他的家一樣。我反對這一行動計劃,擔心那可能會使無辜的人們喪生。但凱恩先生不聽勸告。此外,他的行為變得越來越暴虐和蠻橫,我開始擔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我是在他的脅迫下給希爾寫信的,因為凱恩先生害怕希爾認出他的筆跡。我也認為,當時我還愛著他。處在那種情況下的女人,有時侯會讓感情掩蓋了理智。此外,我還認為被發現的可能性極小。就在這時,托馬斯*莫蒂默來了。
莫蒂默花了幾天時間收集情報,但一無所獲。一天晚上,他來到我的妓院尋求肉體之樂(希爾肯定還傻乎乎地為他付帳呢)。就在他沉湎於色情娛樂時,他偶然發現了我給我所僱傭的一位姑娘寫的一張便條。他立刻詢問了那位姑娘,然後就走了,還說他第二天要來找我談話。
那姑娘馬上向我報告了情況,然後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凱恩先生。他向我保證說他會“注意”的。我願以為他是要賄賂莫蒂默,讓他保持沉默。直到後來我才得知,他已經指使他的嘍囉勒格朗德和湯普森將可憐的莫蒂默殺害了。
自然,聽到這一消息我嚇得魂不附體,便告訴了凱恩先生。他威脅我說,這件事如果我敢對任何人說出一個字,他就立刻要我的命。他還開始語無倫次地侈談他所謂的“最後大屠殺”——我記得他的原話是“一件淨化美的事”。您可以想像當時我嚇成什麼樣子。我求他停止這種與鐵路作對的暴虐行動,但他對任何形式的勸告都聽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