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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招致了李專員的不滿:“他有什麼素質,只是一個邪教組織的頭目而已,我看他最後都被你們給逼瘋了!”

  楊雄說:“那些照片就很能說明問題,事情沒這麼簡單。”

  “什麼問題,能說明什麼問題?”李專員拍著桌子訓道,“天底下長得相似的人多了去了,就那個什麼明星臉的節目,你看看多少人長得跟一個爹生出來似的?你們找的那幾張照片只是一種巧合,根本說明不了任何問題。我們是執法機關,是國家公務人員,要時刻注意自己的思想態度和方式方法……”

  他就像唐僧一樣絮叨個不停,聽得我心裡打鼓一般地亂跳。楊雄悶著頭抽菸,也不說話,沉默了半晌忽然摁滅了菸頭道:“媽的,看來只能刑訊逼供了!”

  “你說什麼!”李專員不敢相信地瞪大了眼睛,“楊隊長,你要知道刑訊逼供可是被明令禁止的!”

  “審訊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是硬漢就得下猛藥!我倒是要看看,是這傢伙的嘴硬還是我的拳頭硬!”楊雄忽地一下站了起來,摔門而去,留下了兀自坐在那裡目瞪口呆的李專員。

  當我再見到楊雄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他耷拉著臉,頭髮亂糟糟的,頂著兩個黑眼圈,一看就是熬了一個晚上。

  “怎麼樣,有什麼收穫嗎?”康錦問。

  “媽的,別提了!”楊雄罵了一聲,抽出一根煙塞嘴裡,“老子昨晚熬了他整整一個晚上,什麼手段都使盡了,可這傢伙一個字都不說,要麼就是給你打馬虎眼,明顯受過專業的反刑訊訓練。”

  我說:“實在不行,只能繼續熬了。熬鷹不就是這樣的嗎,一天不行一周,一周不行一個月,反正早晚有一天能讓他開口。”雖然這樣說有些殘忍,但一想到他殺死大鵬的場景,我就變得心硬如鐵。

  沒想到楊雄卻沮喪地搖了搖頭:“我也想熬,可是沒有時間了。”

  “什麼意思?”我和康錦都有些驚訝。

  “范夜山雖說在中國沒有身份,卻已經入了外國國籍。現在外國正在通過外交程序施壓,要把他引渡回國。”

  “不應該是這樣啊。”我叫道,“不管是哪國國籍的人,在中國犯了事,都適用於我國刑法的啊。”

  “也有例外,”康錦沉思道,“享有外交特權和豁免權的外國人的刑事責任,要通過外交途徑解決。范夜山的情況,應該屬於這一類。”

  “怎麼會這樣?他有這麼大的能量?”我驚愕了。

  楊雄吐了一口煙:“不奇怪。同門社組織規模龐大,除了高級知識分子以外,還籠絡了大批成功企業家甚至社會政要,在外國也有一定的勢力。這件事情,肯定就是他的那些死忠幫他操作的。”

  “如果被引渡回國,就等於是放虎歸山,我們功虧一簣了。”康錦面色嚴肅。

  “是啊,”楊雄煩躁地搔搔腦袋,“我這不是也在想辦法拖嗎,可誰知道又能拖幾天呢。命令一旦下來,怎麼著也得執行啊。”

  “那個……李專員能不能幫幫忙?”我瞅了一眼正在列印文件貌似忙碌的李專員,小聲地說。

  “你覺得他那個樣子能幫我們嗎?”楊雄的聲音也小了下來,“我覺得上面派他下來就是故意噁心我們的。”

  我強忍住才沒笑出聲來。康錦想了想說:“那麼我們的時間很緊急了,要在最快的時間裡儘量得到范夜山的供詞,也許只剩下一種辦法了。”

  “什麼辦法?”楊雄急問道。

  “催眠。”

  “催眠?”楊雄想了一下,“我們好像還從來沒有過使用催眠技術使犯人招供的先例,這個能好使嗎?”

  “別管好不好使,現在我們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了。並且我還認識一個很厲害的催眠師,我現在通知他,晚上就應該能到了。”

  下午的時候,我去了一趟醫院,看了還處在昏迷狀態中的崔夢。她躺在潔白的病床上,就像一朵靜靜萎縮的薔薇。醫生說,她現在處於植物性持續昏迷狀態,不知道什麼時候能醒過來,或許是兩天,或許是十年,也或許是……一輩子。

  我握著她的手,心裡想著和她一起在秦嶺度過的那些日子。一想起在我差點被燒死的時候她毅然擋在我面前的勇敢,我就覺得五內俱焚。一直都是崔夢在保護我,這讓我好不甘心。

  我多想有一次能夠守護她的機會,不管這世界是虛擬的還是現實的。我趴在她額頭上,輕輕地親了一下,喃喃地說:“親愛的,如果能夠讓你好起來,我願意付出一切代價,一切。”

  晚上的時候,我剛回到刑偵隊,冷不防地被人從後面拍了一下肩膀:“長青!”

  我一回頭,驚喜地叫道:“老豁!”

  “沒禮貌!”他撇了撇嘴。

  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改口道:“老豁哥,你怎麼來了?”

  “還不是你康老師把我叫過來的,急得跟催命一樣。”

  “不會吧?”我愣了一下,“難道你就是康老師說的那個……催眠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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